“答谢?”
“公彦你不是说过你老是吃冷冻食品吗,所以才想说至少今天来做饭给你吃。”
“哇,太好了,哥,”等我回神,佐奈不知何时已经把围裙脱掉了。“这下-可以跟营养失调说拜拜了,至少今天可以。”
“佐奈”
“只有明日美姊会理我哥呢。”
佐奈说完,彷佛上辈子是爱丽丝的兔子或是喝了提神剂的韦陀天(注8),以飞快的速度转身跑开。厨房那一带传来喀喳喀喳的声音。
“佐奈看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
明日美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在这里讲的话没关系,佐奈那身衣服很不适合她吧。”我偷偷地说。“啊,进来吧,里面很乱就是了。今天很热吧,明明是北海道”
“啊,是啊。打扰了!”
“进来吧。”
我们朝厨房走去,厨房里别说是红萝卜残骸了,连开孔菜刀都没看到。
“好小的厨房喔。”
“少啰嗦。”
“公彦,你喜糖醋排骨吗。”
“撇开菜名的话。”
“那就是喜欢味道啰。”明日美从包包里取出围裙,今天还真是个围裙日啊。“那我就就大展身手啊,有菜刀或砧板吗。”
“有什么都切不断的菜刀,对了,要磨刀吗。”
“不用啦,我有带。平底锅是铁氟龙(注9)加工的吗?”
“kesalan patharan(注10)?”
“糖醋排骨需要一点时间才会做好,你可以再去睡一下。”
明日美露出些许不耐的表情。
“就说我已经清醒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全部我自己来。”
既然如此,继续站在厨房也没有意义。被明日美拒绝後我往房间走去。
佐奈站在房间中央,红色围巾和蓝色毯子在脚边连成一片。
“喂,保险起见问一下,你不是在生气吧?”
“怎么会,”佐奈的眼睛确实在笑,虽然在笑“我为什么一定要生气?”
“因为,那个”
“明日美姐要做什么菜?”
“糖醋排骨。”
“喔。”佐奈仰着头,仿佛发现了连那位指责国王没穿衣服的少年(注11)也没注意到的天使——我胡诌的啦。
“那就输了。”
“谁的?”
“当然是指我的啊。”
“这跟输赢没有关系,我说真的。”
我看着佐奈。佐奈停止观看天使游泳,接著以称不上顺畅的动作与我四目相对。
“哥,你心情不好对不对?”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一下提起愈奈姐的事,又问最大的不幸是什么之类的。”
“那只是开玩笑的啦!”如此回答的佐奈,声音不同于平常那么甜美又喧闹,而是变成会扰乱精神、呈波形般不稳定的声音。“我只是想来哥的身边。”
她在说谎!就算不是谎话也和本意相去甚远。然而卑鄙下流的我,却接受了这个答案。
我向前踏出一步,摸摸佐奈的头。佐奈像是喉咙发出呼噜声的小猫般,很舒服似地闭上了眼。我们有时候会这么做。
接下来,因为听到明日美做好糖醋排骨的呼喊声,我们便去享用糖醋排骨。她做的糖醋排骨没有放凤梨。
这就是烙印在我记忆深处,最后的幸福回忆。
3
我梦到自己杀了佐奈。
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我依然热衷于以毯子裹成手卷寿司状的游戏。因为被King Crimson(注12)的《太阳与战栗二部曲》手机铃声打扰,我被迫从睡梦中醒来。画面上闪烁着“非设定来电”的字。
“是哪位,喂?”我将算不上最新型的手机拿到耳边,然后用不耐烦的语气说:“喂?”
“”等了一会儿,电话另一边的人仍不发一语,只传来微弱的气音。妈的,一大早就接到恶作剧电话。
不对,难道是
“喂?喂,公彦啊?”是母亲的声音。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彷佛天竺鼠的背,微妙却确实地颤抖着。
“喂,我是妈妈,喂?”
“嗯,”我憋住哈欠。“听得到啦。”
“这样啊,那就好。”电话那一头的母亲,断断续续地反复发出轻声叹息似的声音。
“你有好好过吗?没有感冒吧。?”
“嗯,我没事。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这样回答的我,声音恐怕有些僵硬吧。
“发生什么事?俗话说“没有联络就是健康的证据”,妈你完全没有”
“公彦,你是不是刚起床。声音哑哑的。”
“什么。”
“有听到吗?你的声音好像哑哑的。喂,”看样子,母亲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我说公彦啊,已经十点了呦。就算是星期天,也不用像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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