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十八）

墨泽懿不知道贺文熙回哪去也没必要查了，直接带苏辞去机场堵人，他如愿以偿地在车后座睡了一觉，苏辞可就没心思了，一直掉眼泪，车上一盒纸抽快让他造完了。

睡醒下车抽烟的功夫，墨泽懿看见对面来了一辆些许眼熟的车，车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停了下来。

“不是道过别了吗，他咋又来了？”贺文熙不太乐意。

艾子漠：“时间还宽裕，我下去看看。”

苏辞看见艾子漠也着急忙慌下了车，艾子漠看到他脸上僵了一下，走近了又从车窗看到一堆皱巴巴的卫生纸团子，抽了抽嘴角：“墨老板好兴致，等人的功夫还不耽误解决个人生理问题。”

“你跟贺文熙待时间长了学不了点儿好——我估摸着又是萧鹤，绑了苏辞父母威胁你。”

“威胁我？”

苏辞直接跪艾子漠脚边了：“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家里人就没命了，算我求你，我欠你一次!”

艾子漠愣了一会儿，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附身把苏辞扶起来：“我不走了。”又回贺文熙车上，苏辞想把他拽回来被墨泽懿拦住了。

贺文熙：“怎么了？”

艾子漠答非所问：“有的事儿我本来想着能躲，眼下……躲不过去了……我就不走了，你……也别再回来了。”

贺文熙：“为什么？”

艾子漠：“廖煜辰，原名廖可，警察派过来的卧底，潜伏了三年，想除掉墨家。”

贺文熙：“不可能!他……”

“我爸死前给了我一份档案，上面有他的照片和编号，他一直就负责这个案子，本来我爸已经答应帮他们了，结果意外丧命，看来是无从下手，他才亲自来了，我在监狱的命，也是他保的，他也亲口跟我承认过。是，他是喜欢你的，他一时冲动帮着你逃过了一劫但是，第二劫呢，他还会吗？他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使命和初衷，”艾子漠看着贺文熙茫然无措的眸子，有泪珠滚落，抬手帮他拭过，“所以，走了就别回来了，也当是为了他，别再做毒品生意了。”

“不行，我也不走了，我得找他……”

“听话!我们应该也再见不着了，你对我好，我把你当亲人，也当是为了我，好好活着，别作，后果你承担不起。”

“……那你还留这干什么!于公你包庇犯罪于私墨泽懿不会让你好!”

“但是我不能把别人的命搭进去，我出不来了，你不一样，你在这就是掺和进来了结尾一样没好，但是你走了廖煜辰不会把你供出来，别回来了，好好在国外待着，什么买卖不能谋个生路，我如果……还好，就去找你。我看着你上飞机了再回，不许骗我偷着回国。”

贺文熙现在脑子里就是浆糊，他也看不得艾子漠哭，胡乱答应了一同，把车扔路边等人来开，拖着行李箱进了机场。

到点了，望着渐行渐远直到没影的飞机。

“走吧。”

先送苏辞回了家，他父母已经在了。

“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你真的不感觉恼怒吗？”艾子漠半坐半靠在墨泽懿的办公桌上。

墨泽懿翻着文件，不疾不徐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开始不喜欢这么被动，后来发现，他也翻不出个天去，无所谓，就不在意了。”

“他被你宠坏了怎么办……”艾子漠也没想让墨泽懿回答，又道，“你也就名字写的好看。”

“你说什么？”墨泽懿故作严肃。

“别以为我没见过你内大破字儿!”

“你真是长本事了!”

“怎样!？”

两人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不怒反笑。

“来来来，你写一个好字儿给我开开眼。”墨泽懿递笔。

艾子漠握笔，在笔尖接触纸面的瞬间停顿了一会儿，写下了一行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啧，是挺不错。”墨泽懿不想深究字里行间的情感，就字体给了艾子漠一个很中听的评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句话出自明代的汤显祖的《牡丹亭》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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