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同学,刚才的事你会忘记吧?」
「当、当然。」
彩完全不打算提起刚才的事,丝毫、一点也不想提起,彩频频点头向她如此表明。
「这么说来,只要【退场】的话,记忆就会消失对吧……」
「你想杀我吗!?」
「第三次的参加,你就加油吧。」
「你想杀我啊!?」
就算是玩笑也太恶劣了,对于游回来说,刚才的事就是那么令她害羞吧。
「不行,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什、什么事……?」
「喂,真白同学,你脱到只剩一件内裤,丢脸地在我面前跌倒吧。」
「那种事我才不做!」
「只有我一个人丢脸,我觉得那样不公平。所以真白同学也同样丢脸的话,事情就圆满解决了。」
「那是什么等价交换啊!一点也不圆满,双方的心灵都会受到创伤啊!」
「那也是不得已。」
「怎么可能啊!」
游回却不接受彩理所当然的主张。
「那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刚才的问题是……?」
「促使真白同学救人的理由。」
「不,那是……」
「你不告诉我的话,下次我见到纪无同学的时候,我要向她告密说『真白同学强迫看了我的裸体后,又对我做出色色的事情』。」
「那不是含血喷人吗!」
「可是我的裸体被看到了。」
「……唔!」
彩无法反驳。
「相反地,如果你告诉我,这次的事我或许也会忘记。」
「……」
彩考虑着说出来好吗?
他并非不信任游回,而是至今他从未对人说过。因为那既称不上是了不起的理由,做为契机也太薄弱,只是一段往事回忆而已。
只不过,如果不说,眼前的少女是不会接受的吧。
彩短短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放弃抵抗。
「那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也不是多么不得了的过去。」
为了怕她过度期待,彩先声明道。
「嗯,是多么波澜万丈的人生呢?」
她的眼神充满兴奋。
「……不,真要说的话只是平凡的往事,请不要期待。」
然后彩开始叙述。
「我小学的时候,母亲过世了。」
听到彩那样的发言,游回的表情微微扭曲。
「然后,母亲过世后我虽然很悲伤、也因此而哭泣,不过我要说的事情不是那样,而是我在学校的立场,有了微妙的改变。我明明还是我,但周围该说是把我当成特殊人物看待吗……形成了『真白是可怜的家伙,要对他温柔一点才行』的气氛。」
「……那该怎么说呢,很烦人对吧?」
游回轻声说道。彩则是面露苦笑继续说了下去:
「与其说是烦人,倒不如说难过吧。虽然大家都很亲切,但是亲切背后明显是同情,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那毫无疑问是善意,但是却不是彩所希望的。他们的关心伴随着同情,亲切伴随着怜悯的目光,鼓励的话语伴随着优越感,那样的内心连还是孩子的彩都能看穿。
「不过我觉得那样也无所谓,善意就是善意。」
「可是真白同学讨厌那样吧?那么你直说不就好了?」
「那个时候的我说不出口啦,而且那样真的也好,因为只要我忍耐下来就不会有人困扰吧?」
「……看到现在的真白同学,真难以想像你会说出那种话呢。我以为你应该是会明确说出自己意见的孩子。」
彩再次苦笑。
「然后有一天,我和其他男生吵架了。理由我忘记了,不过有人出来阻止,那个人也是男生,他这么说道:『真白很可怜,别欺负他啦』。那句发言应该是为了庇护我,但是我却非常地恼火。」
游回默默听着,不听漏彩的任何一句话,不错过彩的任何一个表情。
「而我还是忍了下来。我心想算了,反正他们就是这样吧。不过下一个瞬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彩第一次笑了,游回侧着头感到疑问。
「有趣的事情?」
「阻止吵架的男生,被某个女生打了一巴掌。」
「那女生是什么人,好帅气哦。」
游回也笑了出来,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对,她很帅气,然后那个女生说了:『你也是在欺负人』。我吓了一跳,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心里想的事呢;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会为我而生气呢?」
对彩而言,他第一次有那种感觉,眼界就像是突然开阔了。有一种世界逐渐变得色彩缤纷的错觉,一颗心变得轻松,而且温暖了起来。
「那孩子平常个性并不强势,或者应该说是个爱哭鬼,所以教室顿时一阵骚动。被甩巴掌的孩子,和我吵架的孩子,还有周围的孩子们,大家都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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