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同学,我发现了哦。您之所以会救我,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我,而是看到有人遇到困扰,所以才出手相救而已,对吧……」
「…………魅黑?」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彩心里这么想,但却问不出口,因为魅黑的表情是那么地认真,让人感觉刚才那句话不是玩笑,而是发自她内心之言。
「我一直都搞错了。我或许是误以为自己是什么故事的女主角了吧,然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您并不是守护女主角的主角,而是只要遇到有困难的人,无论对方是谁都会拯救的正义英雄。」
她语气平淡得有如放弃了一般,仿佛哀伤似地滔滔不绝。
魅黑就像是要吐出一直深藏心中的情感般流畅地说道。
「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
对于彩的否定,她也听不进去。
「就算对我而言,您是多么地特别,但是在您的心中,我只是普通的少女对吧?」
「不是,我没……」
「可是真白同学,没有任何差别与区别地拯救每一个人的你,又该由谁来拯救呢?」
「……我并没有求救啊。」
「骗人。」
魅黑以几乎接近透明,仿佛看穿彩心思般的笑容说道:
「如果说实现愿望的是神,那么许愿的毫无疑问就是人类。因为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所以才会向某个对象祈求,那样不就是在寻求救助吗?」
「…………那么,我所追求的救赎就是重要之人的幸福。」
「我认为没有将『自己』放入重要之人行列里的真白同学,没有让周遭的人幸福的资格。」
「使周遭的人陷入不幸的我,又怎么能获得幸福呢?」
「就是因为你不顾自己的幸福,所以才让周遭之人不幸的不是吗?」
「……那是什么意思?」
魅黑睁大了双眼,直直注视着彩,并明确地对他说道:
「如果真白同学重视着某人,那么那个人一定也会重视真白同学。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您却丝毫没察觉,只顾着追求他人的幸福,简直就像要自杀一般,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助他人;您不考虑受伤的时候,也会有人为您伤心的可能性,只是不停地拯救他人,所以说真白同学很残酷。因为就算您救了再多的人,不爱惜自己就是残酷呀。」
这句话深深地刺进彩的心中。
残酷这个词,以前玉求也曾对彩这么说过。彩不认为自己温柔,他本来觉得如果自己的行动被说是残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帮助人并没有错,而且他也认为对能救的人见死不救才是残酷。
可是事情却不是那样。
这不是温柔或残酷的问题,自己只是单纯没发觉而已。
就如同自己重视玉求,玉求也同样重视自己。
就像彩把匹莉卡当成朋友,匹莉卡也同样当自己是她的朋友。
就如彩想要守护魅黑,魅黑也同样想为彩尽一份心力。
彩自以为明白,自以为理解,却没有顾及到她们的心情。
「……即使如此,能救的人我还是想救。」
「意思是您无法拯救自己吗?」
能救却见死不救——那种事他办不到,就算那等于是下顾自己,同时也是在伤害重视自己的人,彩还是无法停止自己的做法。
看到彩的眼神,魅黑可能是领悟到再说下去也没用,也或者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认为自己能够说服彩,她虚弱无力地低喃道「是吗」。
「我明白了。不过,不,『所以』……」
魅黑轻轻吐出既似叹息,又像是笑声的气息,以仿佛掺杂着决心、放弃等各种感情的表情说道:
「所以那样的真白同学就由我来拯救。」
「欸?」
彩的声调不自觉地拉高。
「拯救大家却不救自己的真白同学,就由我来拯救。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绝对要救你。」
魅黑脸上虽面露微笑,然而她的语气却强而有力。
所谓的拯救是怎么拯救呢?彩虽然不明白,还是微微点头回应。
仿佛被少女的气势所震慑一般,彩轻声地说道:
「……谢谢你。」
她的发言是为了自己着想,因此彩也不能忽视,没多想就向她道谢。
这时的彩还不知道,她的『不管会发生什么事』这句话所隐含的意义。
于是发生在深夜与早晨之间的这段意外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那却在彩的心中留下不安的感觉。
■◇◆□
「我们去游泳池玩吧。」
星期六,吃过早餐之后,正当彩正在清洗盘子的时候,匹莉卡做出了这样的提议。因为是假日,所以当然不用上学,匹莉卡和魅黑身上都还穿着睡衣。
「游泳池吗?好是好,不过真突然呢。」
毕竟这个话题昨天才刚提起。
「有什么关系嘛。把你的青梅竹马叫来,我们大家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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