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结束了。」
鬽黑一边解除【个人反转】,一边吐着气说道。
「谢谢你们两位。」
彩向她们道谢,玉求却像是闹脾气地说道:
「没什么,再说玉求后半什么也没做……」
她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不满,于是彩下定决心,把从刚才就一直在意的事说出口:
「该怎么说呢,玉求讨厌我想起以前的战斗方式吗?」
「看起来像那样吗?」
「这个嘛,是啊……」
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发自真心为他高兴。
玉求没有否定,她点头说道:
「因为以前的阿彩很可怕呀。」
「可怕……?」
她再次点头肯定。
鬽黑默默注视着玉求的睑。
「那个、该怎么说呢,那就好像是排除了温柔的阿彩……征服呀服从呀什么的,那些和阿彩太不搭调了。」
「…………」
彩不发一语,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前次的彩曾经让人【退场】,那是为了愿望,而且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是冷酷得彻底吧。
把为了愿望当成藉口。
在玉求看来,看在说彩很温柔的玉求眼中,或许是缺少了『温柔』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是很纯粹的事实。
彩无法反驳。
「不是那样的。」
然而,鬽黑却代替彩否定了那个说法。
「《征服》或《服从》。听起来固然是不好的词汇,但就算是那样,那也不能因此就说少年不温柔。」
「可是平时的阿彩不会说那种话。」
玉求说的没错。
就算不是彩,在日常生活会说『服从我』的人并不多。更何况彩是对于无视、践踏他人意愿的事最为感到厌恶的人种,说他在《色彩世界》绝不会说出那种话也不为过。
「为了实现愿望,人甚至会无视自己的个性,去追求强大的力量。然而即使如此,少年还是救了我。」
「…………」
「不管他想像了什么,他都还是他。如果纪无觉得少年温柔,那么不管走到哪,少年都还是温柔的人。」
听到鬽黑说的话,不知为何,彩的心情就像得到了救赎。
同时他也在心中否定。
自己并不温柔,如果有人真的那样想,那就是对方的错觉或误会。
不过彩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因为她们两人一定会回答「没有那种事」吧。
「……那种事不用魅影学姊说玉求也知道。」
玉求鼓起了脸颊,有如在瞪人般看着鬽黑,而鬽黑则是面无表情,说了句「是吗」而已。
「那我们回去吧。话说玉求你夜晚外出,伯母不会生气吗?」
住宿在彩家的鬽黑倒也罢了,但女儿没有回家,玉求的父母当然会担心的吧。虽说彩事到如今才想到这件事。
「嗯?玉求说是要去阿彩家,她只有说『加油!』而已喔?」
「那是什么意思……」
「另外妈妈还说今天可以在阿彩家过夜没关系。」
不知为何,玉求脸颊泛红,眼神不停偷瞄彩。彩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耸聋肩。
「你就乖乖回家去吧。」
「好过分……为了自己利用人家,玩腻了就要抛弃人家吗!?」
「我又没有抛弃,而且妙龄少女不该随便在男人家过夜。」
「说得很对!只不过让魅影学姊和匹莉卡同学寄宿的阿彩,没有资格说那种话!」
「您说得很对……」
正当彩无法辩驳时,鬽黑也插嘴了,而且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差。
「等一下,我拜托你让我住宿时,你没有反对就答应了……那该不会是因为你没把我看成妙龄少女吧……!?」
鬽黑以混合了惊讶与愤怒的表情抬头看着彩,彩一脸困扰,目光游移。
「不,并不是那样……」
「咦……!那么反过来说,阿彩是意识到玉求罗?」
她大概误会了什么,看到羞红着脸的玉求,彩冷静地回答:
「没那种事。」
「好过分!一口否定很伤人耶!」
鬽黑将头转向一旁闹脾气,玉求则是鼓着脸颊,不停敲打着彩的胸膛。当彩正在思考要如何安抚她们的时候……
——鬽黑脸上的表情突然消失了。
她的视线对着某一点看,彷佛见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
鬽黑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圆滚滚的双眼,瞳孔扩张到了极限。
她的视线里充满的杀意、敌意、恶意,完全不是刚才彩所感受到的所能比拟。
彩与玉求几乎同时发觉她的异状,几乎同时转身面向鬽黑注视的公园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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