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帘卷海棠红
四月,海棠花开的时节。
嘉州自古以来被文学大家称为海棠香国。因为过去的海棠有香味的只有嘉定府。只是后来那散发香气的海棠绝种了。成了一种憾事。
嘉州城海棠花最繁盛的当然是位于西郊海棠路的海棠公园,鱼儿湾。
庭园,街道,池塘边,绿道旁。半山腰的花圃外。
粉红,大红,粉白,紫红的海棠花,娇艳欲滴,妩媚多姿。在嫩绿枝叶映衬下,璀璨夺目,令人精神一震,为之动容!
四月的嘉州,似乎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而又多是晚上整夜的下。
淅淅沥沥的,如一支清悠舒缓的小提琴曲。
每一个礼拜五的下午,黎亚兰都会到曾墨瀚那里度双休日。
黎亚兰在曾墨瀚的调教下,厨艺大有进步,也让曾墨瀚乐得清闲了。
“一个男人,干嘛沉迷于厨房里呢?”曾墨瀚想要去帮忙时,黎亚兰总是这样问他。
“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厨房里的活吗?”曾墨瀚笑着摇头。在他家里,最好的厨师都是男人。
父亲以前在部队是司务长,大哥在部队也干过后勤工作,他八岁开始学做饭。
黎亚兰在厨房忙碌着,曾墨瀚只能呆在屋里看书,或者电视。或在底楼的画室画画。
工作时间越久,画画的心情越来越稀罕。因为工作带来的压力,身心疲惫,哪里还想去画画呢?
一幅画,起了稿,很难让它变全乎。
画素描倒是没什么,如果是色彩画,搁置几次,画出来的效果也是一言难尽的。
色彩画需要激情澎湃,一气呵成的灵感喷发。
最后是云淡风轻的补充修改。
素描偏重于技术的沉淀,技巧的运用。也需要灵感来捕捉那些光影线条的奇妙组合。
曾墨瀚心里酝酿了好久,想画一组海棠的色彩画。他擅长的是水彩水粉或油画。
第一幅是以苏轼的《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濛月转廊。只恐夜深花落去,故燃高烛照红妆。
这首名词,以物寓情,很合他现在的心境。
只是这个更贴合女性心理情感渲泄。太柔,太缠绵。
曾墨瀚正沉寖于诗意中,黎亚兰下楼走进来,叫他上去吃饭了。
“亚兰,你来得正好。”曾墨瀚把黎亚兰拉到自己面前,指着画架上的画说,“我打算画几幅海棠的色彩画。你是才女,给我推荐几首好的海棠诗词。”
“好嘛。”黎亚兰看了看曾墨瀚,“先去吃饭。”
桌上摆着两荤一素一汤。蒜苔肉丝,回锅肉,蒜泥空心菜,豆腐汤。
“看着不错。”曾墨瀚对黎亚兰一个赞许的表情,“色香有了,尝尝。嗯。味道也很好!”
“是不是哦?”黎亚兰脸上是开心的笑容,“你不要来唯心主义那套哈。”
“我是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呢?”曾墨瀚接过黎亚兰给他的米饭碗,坐下来。
“确实不错。厨艺大涨啊!”曾墨瀚一边点头,一边给黎亚兰夹菜,“你自己尝尝嘛。”
“还可以吃。”黎亚兰尝了一口,“有你这个师傅把关,也错不了多少。”
“川菜虽然是麻辣为主,但每个地方的口味还是有差异。嘉州和蓉城的味道不一样,而自贡那边的盐帮菜味道更浓厚。麻辣,盐味偏重。泸州宜宾和我们比较接近了。适中。”
曾墨瀚滔滔不绝地说着,今天心情不错,多吃了一碗米饭。
饭后,曾墨瀚抢着去刷碗收拾厨房的垃圾。
“咱们去海棠路走走,看看海棠。”黎亚兰对曾墨瀚说,“你要画海棠,去找找灵感!”
“好主意!”曾墨瀚从厨房出来,洗了脸,拿着手机,两人下楼往师院后门方向走去。
经历了一天的灿烂阳光,夕辉泻照下的海棠路,别有一番景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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