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苟且

最近老牛疯狂抢票回家过春节。抱怨资源紧张、一票难求。暂时没有抢到的他恨不得踩辆共享单车提前回去。听了这话吓得老铁都怀孕了。老牛问他回不回？

老铁直言不讳告诉他，像他这种情况,回去也只能给家人添堵，还是选择坚守孤城吧。

小的时候,老铁想着有朝一日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去传说中的远方看看。看看高楼大厦,看看大川大海。可真正看到了,又忽然非常失落,觉得不过如此。而且许多地方都要门票,不给白看。找了份工作,养活自己。拿着基本工资+加班费。心想着,以后的日子或许就要这样下去了吧?每天三点一线,机械重复。饿不死也发不了财。也改变不了阶级固化的现实。细思恐极:其实跟坐牢没什么区别。想找个女朋友吧,因为自身条件不是很好,也没能成功。只好被动在悄悄流逝的时光里静等缘分。生生活成了佛系青年。

说实话,老铁挺想家。他经常梦见家乡夏季月光下的庄稼地。朦朦胧胧,神秘幽远。冬日结冰的河面、深夜狗吠、早晨鸡鸣,袅袅炊烟,深深古巷、午后静谧沉睡的村庄、安逸悠哉的鸡鸭牛羊、北方特有的树木花草、千年静卧的大山、破旧的小学校、老式瓦房子。

记得有一年回家,午睡的他,突然惊醒,大脑突然预感以后村庄有一部分会拆迁掉。童年的记忆将随之土崩瓦解、支离破碎、不复存在。于是他带好相机对感觉会拆掉的房屋街道进行了抢救性拍摄。用影像记录下了那些古老的建筑。他爱故乡,且爱的深沉!

身在他乡,老铁经常臆想故乡的春夏秋冬。猜测它们该会是什么样子。它们对老铁而言,是另外一个平行的时空。老铁恨不能化作翩飞的燕子飘洋过海回去看看。里有家、那是港湾,那里有太多太多从前的日子的回忆。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所以,老铁特别想趁着长辈们还有电,还没有“关机”,能常回家看看。

老铁出门在外几年,内心深处都是对家乡的惦念与愧疚对那片土地的逃离,只为过的好一些,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可是在外人眼里他是去繁华大城市淘金寻梦去了。可是他深感自己活的卑微而疲惫。实际情况也只有当事人冷暖自知了。本想衣锦还乡、凯旋归来,可惜混的不好,无颜面见家乡父老。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话不知哪个龟孙说的。这么流行,这么烂大街。可远方真的好吗?从前他觉得远方就是远方,现在身在异地的漂泊者老铁的体会的是:故乡才是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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