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墨尘派来报信的人还在半路中,未能赶上这一战,李沧歌自然是还没能得到消息。
可是李沧歌毕竟也是有无数个心眼,当下他也差不多猜到了个大概,要说浩气在战场上给他们下毒是不可能的,那么必定是军队里出了叛徒,大概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往水或食物里投了毒,想削弱他们的力量。
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
李沧歌的脸色沉了沉,勉强用内力将毒素压了下去,虽然此时形势不容乐观,但他也不至于到了束手无措的境地。
虽然此时还有一部分兵力在郭煦炎那边,让他们来当援手未尝不可,但是李沧歌却不想让他们知道,故没有派人去传消息到那边,而是沉下心来默默地观察四周的破绽。
而他不想传消息过去,总是有人想将那边的人引过来的。
叶落笙看到郭煦炎心事重重地从主帐中走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在桌上看到了那张带血的字条。
他拿着纸条的手一抖,竟是怔了片刻,压制住心中的不安,不由分说便拿了剑冲了出去。
而那丐帮在外面清点兵力,却没有任何要和他商量的意思,他翻身上马,皱着眉头对叶落笙说。
郭煦炎:你暂时驻守在这儿,我去应援。
郭煦炎:之前李沧歌同我交代过,你旧伤未愈,要是有什么风险,绝不能让你卷进去。
叶落笙根本没心思理他,随意牵了匹马翻身而上,利落地提了重剑甩到背上,重刃无锋,却泛着寒意,仿佛上面覆了层薄霜。
……他已经很久没用重剑了。
郭煦炎还想拦他,却被他一剑逼了回去。
叶落笙默然看了他一眼,掩盖不住的冷厉与杀意,眸子里仿佛覆了一层寒霜。
他一拉缰绳,扬手就是狠狠一鞭子,战马嘶鸣一声,打了个响鼻,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以往叶落笙在部下眼中都是个清秀安静的样子,有时候甚至安静得让人觉得他有些脆弱,然而方才那一眼,竟是瞬间震慑住了在场大多数人,让人隐隐明白了当年叶落笙在浩气坐上这么高的位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看起来那么瘦弱,就算曾经叫人磨了爪牙,可是利兽毕竟还是利兽。
甚至没有人敢拦他,只得跟在了他身后。
杀意,叶落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浓烈的杀意了,那杀意漫上心头,直冲得他头昏脑胀,眼角泛红。
身后的重剑嗡鸣着,它已经很久没有被主人拿起过了,此时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愤怒,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渴望着厮杀和鲜血。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的人,谁要是敢动他,他定要那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叶落笙扬起手又抽了一鞭子,瞬间又把刚追上来的郭煦炎甩下了一大截,他的胸口难受得发闷,只觉得急得急火攻心。
他虽然性格不好斗,甚至冷淡,可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也绝不允许自己的人被欺负。
行了一阵后,隐隐可以看到长江了,叶落笙同郭煦炎使了个眼色,两人各带一部分人马,分了开来。郭煦炎绕到包围圈背部,而叶落笙则从正面,二人决定两面伏击,破了这包围圈。
叶落笙的速度始终没有慢下来,连他身后的部下都觉得有些赶不上,他们没有想到看这个藏剑平时病恹恹的,骑术竟然这样好。想他们有时在部队里也会觉得看不起这个藏剑,觉得他作为一个曾经的浩气,能在恶人谷立足,不过因为他在床上取悦了恶人的指挥而已,此时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一路显得那样长,直到叶落笙看到不远处雾气中那蓝色的旗子。
他就像饿了好多天的狼看到食物那般,狠狠地踏在马身上,借力纵身向前跃去,右手滑到重剑剑柄,在半空迅速划过金色的弧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远不如从前了,手腕处的旧伤狠狠地钝痛了一下,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剑刃携着千钧之力横扫出去,寒意刺骨,直逼对方部队的领头人。
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再次与秦屹相见时是何种光景,如果他足够大度,甚至可以不咸不淡地祝他与妻子修百年之好,如果他始终放不下,便也决定与他形同陌路。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什么也顾不上想了,满脑子里除了杀就是杀,用手中之剑劈开面前的千军万马,铜墙铁壁。
没有重逢的任何情绪,秦屹与他身后浩气部下也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拦路的,都是要杀的罢了。
一个人若是不在他心里了,便再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曾于他如泰山般重,短短数年,故人面目全非,此时不如鸿毛。
话说那边叶默听了叶愆的解释,沉默了半晌,叶愆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但是她私心里是希望那个老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突然有部下来报,那人急匆匆地冲进帐篷,半跪在地道。
士兵:恶…恶人撤兵了!
叶默吃了一惊,站起身跑到阵前,那儿果然空荡荡一片,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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