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年之约

某一座山上。

舞完最后几个动作，我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目光落在做在一旁的老人身上说道：“师傅，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师傅名叫周青，十年前将我从父母身边接到这座不知名的山头，交给我一些简单的身法功夫以后将我丢进山下的老林子里，每天与野兽为伴。而且规定我每过一个星期都要待会一只野味来山上孝敬他老人家。

起初我也反抗和不服，不过被他揍了几顿以后我也就屈服了他的淫威。因为没有办法，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慢慢的我在这种地狱般的磨炼之下，身体各方面都在变态般的成长，无论是速度还是爆发，亦或是对于危机的感应能力都已经到达了一种地步。

所以我明白了，这是对我的一种锻炼。

我也问过师傅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师傅只是告诉我，我的身世非比寻常，所以必须要经历不同常人的磨炼，否则以后会死的很难看。

我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师傅喝光杯里的茶水，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小谚，今天是你被我带到这里的第十年整。这十年你没少恨我这个老头子吧？”

我大大咧咧的坐在旁边，端起另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毫无尊敬的说道：“说句实在话，一开始我真的对你这个老头子恨之入骨。不过现在嘛...好多了。”

“哈哈哈，你小子嘴上不留德啊。”师傅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大笑两声。我点点头：“你还真别说，嘴上留德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干出来的。”

“好了，今天是跟你说正事的。”师傅罢了摆手从旁边拿出一柄淡金色的宝剑。剑鞘上雕刻着两条金龙。师傅摸了摸宝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后递给我：“拿着这把剑，回家吧。”

“什么？”我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师傅说道：“师傅？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说我惹你生气了？别啊师傅，我平时对你不尊敬也不是因为咱们两个关系好吗？你不至于赶我走吧，你要是不爱听我以后恭恭敬敬的对你还不行吗？”

别看我平时对这个老头子不尊敬，但是我对他还是很亲切的，就好像他是我的亲人一样。毕竟这十年来我几乎没见过任何一个外人，一直都是这个老头子照顾这我。

师傅将手中的剑塞到我的怀里，站起来背着双手看着远方说道：“你想多了小谚，我不是不高兴，而是十年前我答应你的父母训练你十年。现在十年已满，而且你的父母应该也很想念你吧。你该回去了。”

“想念我？哼。”我撇撇嘴：“想念我，十年来未曾见我一面也叫想念我？”

“高谚！”师傅的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年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个老头子严厉的样子。他瞥了我一眼说道：“你不要这么想，这是我和你父亲的约定，十年内他们不可以出现在你面前。其实他们来过很多次，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剑。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回去吧，我也要云游四海。没办法再继续照顾你了。”老头子挥挥手。没有在看我。

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掺杂，蠕动了两下嘴唇没有说出花开。这十年的经历在我脑海中一幕幕略过。半晌，我把剑背在背上。双膝弯曲跪在地面对着老头子磕了三个头后站起身：“师傅，那徒儿就回去了。您老人家多保重身体。”

“嗯，你的父母应该在山下等你了。快去吧。老头子挥挥手。我咬咬牙没有在继续说什么，转身向着下山的路走去。

待到我的身影消失后，老头子慢慢转过身看着我离开的方向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回去后会不会惊讶。”

山脚下。

我看着面前站着的中年夫妇，感觉眼角一阵酸涩，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十年前老头子就是在她们面前将我接到这座山上，十年间我未曾见过他们一面。哪怕是一句话，一封信我都没有见到过。甚至我一度认为自己被抛弃了。

十年后我在见到这两张已经显得有几分陌生的熟悉面庞，久久才吐出两个字：“爸，妈。”

“谚儿。”我妈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轻轻把我搂进怀里。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哭腔。我爸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我看得出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老实说我现在并没有那种与父母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响起以后那个老头子孤苦伶仃我还有着些许不舍。

“妈，我回来了。”我轻轻抱着我妈的肩膀。

“谚儿这十年苦了你了。你要怪妈妈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是你要承担的命运。”我妈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妈妈不希望以后你会出什么事情。”

“我不怪你和爸爸。”我轻轻推开我妈，走到我爸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爸，我会承担起我要承担的命运的。”

我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直接打开车门。我和我妈坐在后面。我爸坐在副驾驶。司机发动车子。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后面慢慢消失的山。强行忍住我的眼泪不会流出来。

“很不舍吧？”坐在副驾驶的我爸看出了我的动作。我没有掩饰的点了点头：“毕竟生活了十年。”

“以后会见到的。”我爸扔给我一颗烟。他自己点燃了一颗后把火机也扔给我。在山上我都是抽老头子的烟。我一直还很好奇这老头子不下山怎么会有抽不完的烟。现在看到我爸扔过来的烟后我明白了。

“老头子的烟都是你们送的？”我点燃后慢慢的吸了一口。我妈点点头：“没错，我和你爸每个月都会去看你一次，然后给你师傅带几条烟3和酒。”

“这老头子，敲诈到我老子头上了。”我笑了一下。也相信了老头子跟我说的我爸妈经常来看我的事情不是骗我的。想到这里我看着我妈：“你们每个月都来看我我为什么不知道？”

“这是我和你师父的约定，十年之内我们来看你。但是不能让你知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师父当年就是就这么和我说的。这十年来我也想和你说说话，但是没有办法。”我爸没有回头，目光一直盯着窗外：“你很恨我和你妈吧？”

“这个回去以后看情况说吧。”我没有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忽然我想起来一件事情。转过头看着我爸问道：“爸，我肩膀的伤是怎么来的？老头子说你会知道。”

我爸没有回答，倒是我妈叹了口气：“谚儿，当年妈怀你第九个月多的时候我和你爸遭遇伏击。我的肚子被捅了一刀后也伤到了你，这一刀导致我早产，也害得你差点没命。”

听到这话我有些诧异，心里对父母的怨气也少了几分。在我的印象里我家应该是魔都周边的一座小村庄。一直以来我们的生活都很安逸。除了我爸爸经常不会回家以外并没有什么不正常。每次问起我妈的时候我妈都会说爸爸很忙。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肩膀上的上就再我脖子根不远，在向上几厘米就会刺穿我的脖子。看来我还真是大难不死啊。

一时间车里忽然寂静下来，我爸妈似乎并不想打扰到我的思考。

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桩桩楼房的轮廓开始渐渐地映入我的眼中。

对于城市我还是比较陌生的，从小到大我就没进过几次城。而且真正意义的进城也只有一次我和父母一起来参加我妈一个闺蜜的婚礼。当时也只是在魔都待了两天就离开了。

魔都，也叫魔城。

这里之所以被称为魔都是因为日本作家村松梢风曾著有一部名为《魔都》的书。书中记载了1924年这段时间他在这座城市里的种种体验。在他此后的关于这座城市的书籍之中也是非常有名的存在。书中记载了对于这座城市的阴暗面。自己自己在这里“放荡形骸”的详细情形。都做了如实的描绘。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景象，我的心中思绪万千。十年前我离开父母的身边。十年后我踏入了这片土地。我要面临新的生活的同时也代表着...

十年之约，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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