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和廖辉两人勾肩搭背,走在学校的操场跑道上,热情似火的探讨着学校各年级,班级的班花,校花,说的是口水横飞,激情四射。
“南南,胖子,等等我……”,一道雄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两人刚一回头,一道高大身影夹带着劲风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南和廖辉的另一位好基友,初三一班的高博,人称“高大憨”,身高近1.8,体重也快有180了,身高体壮,活脱脱就一“人型坦克”,和同龄人一比,妥妥大学生和小学生的标准。
“南南,要不看到你和胖子在一起,俺都不敢叫你了”,大憨挠了挠头,说话也是带着一股憨劲。
“呵呵,大憨,这两个多月没见,这又长壮实不少”,叶南在他面前比对了下,自己就跟一玩偶般。
“嘿嘿,俺天天跟着俺爸去工地干活,长了不少力气”。
看着大憨黝黑的面庞,纯真的笑容,叶南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有些难受。
他们三人中,叶南和胖子家情况还算好点,但也仅仅是过得去,大憨家就是一贫如洗了,他妈一直卧病在床,全靠他父亲在工地打工,赚点微薄收入,到头来全都花在医院里了,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对了,大憨,你这学期的学费交完了嘛”?叶南随口问了一句。
“哦……还没呢,本来已经凑够了,不过我妈前几天又犯病了,住了一星期的院,所以……”,大憨纠结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下个月等我爸工地发工资了,到时就能还上了,学校这边跟老师说好了,也同意了”。
大憨说这些话的时候,叶南能深深感到他的无奈,和骨子那份卑微的自尊。
没错,他是叫“大憨”,但也只是憨而已,并不代表他傻,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自尊心最强烈的时候。每个学期,他都要被老师不管隐晦,还是明目张胆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催着缴学费,你自己亲身体会一下好了,这滋味可是不好受啊。
叶南也没犹豫,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了过去,“大憨,这钱你拿着,先去把这学期的学费交了再说,不要再等下个月了”。
“我去,南哥,你这是发财了嘛?”
一直在边上没发声的胖子,插了一句,又扭头对着大憨说道,“大憨,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不然我肯定会帮……”
“行了……行了,胖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叶南摆了摆手,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大憨,这钱你就先拿着吧”,叶南催促了一句,见他还是犹豫未决,又解释道,“大憨,这钱也不是我家里的,是我这个暑假自己打工赚来的,你就放心的用好了,再说也没让你不还,赶紧的拿着吧,都是兄弟,咱就别矫情了”。
“是啊,大憨,先拿着把学费交了”,胖子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嘿嘿,那好,南南,等我爸发工资就马上还你”,大憨没在犹豫,把钱给接了过来。
“没事,我不着急,到时再说”,叶南摆了摆手,“回去吧,快上课了”。
三人也不在多说,准备往回走去,得亏叶南他运气好,刚迈出一步,嗖的一声,眼角余光发现一个圆形物体从他脑后极速飞过,紧接着是嘭的一声,然后凄厉的一声惨叫,都三人反应过来,一个足球已是狠狠砸在胖子的右脸颊上,五秒钟后,足球脱离脸颊,在地上弹了几下,落在了叶南脚边。
“……我艹,是哪个王八犊子踢的啊”,胖子小宇宙难得爆发一次,他.娘的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话音刚落,足球场上就窜过来四五个小年轻,为首的一个,叶南对他也有所耳闻,五班的“班霸”杨伟,在学校有个绰号叫萎哥,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听说跟校外几个混混处的不错,平时在学校横行无阻,为非作歹,调戏调戏小姑娘,欺负欺负弱小同学,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这会老大还没发话,萎哥忠实的狗腿子,站于身侧的林卓就叫骂开了。
“小子,你他.妈的骂谁呢,不就被球踢了下嘛,叽叽歪歪的,嚷嚷个屁啊,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这家伙也是个见人说话的主,廖辉和高博他是认识的,一个胖子,加个傻子,至于叶南他压根不知道学校有这么号人,但能和这俩货玩到一起,估计也就是一底层人氏,不欺负你们,我还他.娘的欺负谁去。
林卓的一番扭曲歪解,赢得一片喝彩,叶南分明从他们嚣张的眼神中看出。
“我就白踢你了,你能怎么着吧?”
这回胖子是真的火了,现在他这右脸都是火辣辣的疼,这帮家伙不说道歉的话没说一句,还对他一顿嘲讽,他也是一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娘的谁没个脾气,腾的一下爆起,冲上去就要来个肉搏。
叶南见状,一把将他给拦了下来,这毕竟是在学校,这家伙冲动热血了一把,到头来背个处分,实在不值。
“南南,你把我放开,麻痹的,我跟他们拼了。”
“拼什么拼,我说你是不是傻,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你看这位林卓同学,虽然话说的糙了点,但男人就得有个爷们样,这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的嘛,这事就这么算了,呵呵,你说对吧,萎哥”, 叶南义正言辞,说的是有板有眼。
“哈哈哈……”,萎哥一帮人顿时哄堂大笑。
“这位兄弟说的有理,既然你这么识抬举,这事就算揭过了,不知兄弟叫啥名啊?”
杨伟对这位如此上道的小子,很感兴趣,有心想把他收入自己的走狗阵营中。
“好说,好说,在下三班叶南”,说完向他抱了抱拳。
“南南,你……”,一直被叶南拦在身后的胖子,有些熬不住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叶南向他递了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眼看一场冲突就要化解,大家皆大欢喜,该干嘛干嘛了。
冷不丁!
叶南对着身下足球抡起就是一脚!
“卓哥,接球”!
这一脚真的是势大力沉,他这一个多月的三轮也不是白蹬的,腿力见长,跟他.娘装了导航般,直挂卓哥的面门飞去。
“嘭”
一道比刚才胖子还凄厉几倍的惨叫,在操场上空响彻而起。
两道血柱从卓哥的鼻孔里顺流而下,嘴角也歪了,面门似一被烙铁烫过的猴屁股,烫红的渗人。
“我艹,小兔崽子你他.妈的找死”,林卓鼻子见血后,也是回过神来,张口就骂。
“小子,你他.妈的骂谁呢,不就被球踢了下嘛,叽叽歪歪的,嚷嚷个屁啊,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叶南将刚才这小子骂的话,一字不漏的奉还给了他。
“你……,我……”,林卓你我了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屁来,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直接就要动手了,“我他.妈废了你”。
“怎么,想打架啊,我来陪你玩玩”,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大憨,将叶南,胖子两人护在身后,铁塔般的身躯,往那一站,不怒自威,这搁古代绝对是张飞,李逵般的当世猛将。
“怎么,卓哥,这话都是你刚才自己说的,这就不认了?大老爷们的,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的嘛,这是什么就这么算了吧,你说是吧,痿……哥”,叶南特意把最后一字给拉长了。
杨伟此时面色阴沉,从一开始他就小瞧了,这一脸人畜无害的叶南,现在竟被他给摆了一道,自己在学校“呼风唤雨”的,哪曾吃过这等亏,非得好好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上课的铃声骤然响起,一场“大战”还未开始就已结束,这多少让叶南有些失望。
……
叶南,胖子和大憨告别之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班级,一路上胖子对叶南崇拜的不行,就差喊南大爷了。
两世为人,叶南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们的讲课,出奇的安宁,数学,英语,政治,自然科学……,前世让他昏昏欲睡的枯燥课程,现在听着却让他很是亲切,感动。
初三马上就要面临着中考,这是关乎每个人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考的好坏,可都是跟每个人的前途命运,牢牢联系在一起的。
叶南的成绩在他班里倒数排不上,但也离着不远了,印象中,他上高中还是爸妈,给砸锅卖铁花了一大笔钱,才给上成的,给家里造成的负担实在不小。
重生一世,要在这样稀里糊涂的,花钱上高中,别说自个不答应,估计老天爷都要活活劈死自己。
开学的第一天,叶南在班级的“惊艳”亮相,就像投入大海的一粒石子般,只是泛起丁点涟漪,连个响都没有,就沉入了海底,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继续成为了一名忠实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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