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像往常一样在警校备课、讲课,不过最近她的心情总是极度紧张的,最近失眠的毛病又复发了,李海和韩雨二人在外执行任务,可以说除了董局长,最担心他们的人就是她了,一个是自己的爱人,另一个是自己的学生。上课时总是是不是地盯着讲台上的手机,生怕错过了李海的电话,自己又不能主动联系他们,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呀,着实让自己觉得很难受。
在李海和韩雨两个人出发后,安洁的心里总是无法平静,眼皮就跳的厉害,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来看,他们这次行动肯定会经历很多坎坷和困难,即使是自己并不希望这样想,但是这些不好的想法就像是无法阻挡的洪水一般在脑海里翻腾着,每天都活在担心中,除了上课,她可能也没什么时间想别的,董局长那儿也没有什么消息,这更让她坐立不安,再加上连日来没有休息好,安洁的气色明显差了许多。
就在自己正在担惊受怕的时候,手机铃声的响起让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她赶紧接起电话,但对面的声音有些让她感到失望:
“安教官,收发室有人找您。”
“好的,我马上来。”
安洁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走向收发室,刚一进屋,让她意想不到的人站在屋里,那个人看到安洁后先开了腔:
“怎么了,小洁,看你的样子是最近没休息好吗?”
“老师,您怎么来了?”说罢安洁向老师走过去扶住他。
“听说小海外出执行任务了,我就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东西。”
透过那厚厚的眼镜,安洁看到的是一位老人的慈祥,但眼神中却散发出这个年纪少有的清澈和坚毅,看起来要比安洁稳得住些,他心里是相信李海的,毕竟是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又有这么多年的经验。
两人就这么慢慢往休息室走着,老师边走边宽慰着安洁,希望她能放松些心情,相信李海是没问题的。安洁也笑着点头回应,只是心里那股担心劲儿总是放松不下来,可能只有得到李海平安无事的确切消息,她才能真正放心的下吧。
坐在警校的休息室里,老师从大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楠木小盒子递给了安洁,这盒子十分精致,她连忙接过,疑惑着问道:
“老师,这是什么东西?”
安洁刚想打开盒子,被老师捂着手阻止住,并冲着安洁摇头说道:
“这个东西现在还不能打开,只有你和李海二人同时在场的时候才能打开。”
安洁十分疑惑,但见老师这么说,这好奇心便也渐渐消了。
“我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师母走的早,就怕万一哪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就是怕我这身体……”
安洁手里握着盒子,紧忙安慰着老师说道:
“老师,您别胡思乱想,等李海回来,我们俩还想给您包饺子吃呢!”
“你和小海都是孝顺孩子,以后生活上互相照应着,我就放心了。”老师欣慰的笑着说道。
老师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眼睛只盯着安洁手里的楠木盒子发呆,嘴里自言自语道:
“可怜的孩子,哎……可惜呀!”
“什么可惜呀?”安洁听到了老师的话,又是满怀疑窦的问道。
“哎呀,额……没什么,没什么的……”老师连忙摆手,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安洁见老师这般状态,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老师今天是怎么了?总说些让她听不懂的话。
“哦,对了,这个东西你一定保管好,一定等李海回来,交到他手里。”老师仍然盯着那个盒子,眼神里满是不舍,不一会儿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安洁赶紧上前去搀扶,老师挣脱着她的手,让她不要送,安洁就这样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着老师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安洁看着手里的楠木盒子,心里五味杂陈,有好奇,有疑惑,更多的是担心,担心老师刚才说的话,像是在托付着什么,她靠在休息室的门口,呆呆地望着窗外……
已经一夜过去了,李海和韩丰还在焦急地寻找着,整个镇子都找遍了,挨家挨户的问着,可是始终都没有找到韩雨的下落,李海在那棵大槐树下盘桓着,视线却一直盯着树后那个老人的庭院,除了到院子里给自己种的蔬菜浇水和喂喂鸡之外,他几乎都不出来,李海捉摸不透,跟前没有一点韩雨留下的痕迹,电话也打不通,现在甚至还关机了,可通过李海的观察,老人如此淡定自若,难道韩雨的失踪跟这个老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周围除了这座院子,并没有其他的人家,要么就是后边的荒山了,李海大口的抽着烟,心里盘算着,他明白,这么耗下午不是办法,韩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她现在正遭遇着什么,他心里急坏了,踩灭了烟头,李海向院子里走去。
外边的院门看似紧锁着,李海使劲推了几下才把门打开,他走了进来,左右观察着,院子里看似十分的简单,左边是鸡棚和马厩,右边则是一小片蔬菜园子,一座砖瓦房就坐落在院子的中间,院子里的鸡喳喳的叫着,活脱脱一个世外桃源,再加上周围除此以外并无其他人家,虽然看起来孤零零的,但也不是自由和惬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海走到了房门外,他有些犹豫,明明手已经抬起来了,却没有做出敲门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二人见了面会说些什么,从飞机上的偶遇到现在,两个人虽然只有短暂的交流,但是冥冥之中,李海觉得这个老人一定不简单,可一想到韩雨,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两人四目相对,老人表情有些错愕,阴沉着脸说道: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看来我在飞机上多余帮你捡起那张票。”
“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只能说明你心地善良,而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海见老人有些不悦,笑着说道。
“你一路跟我到这儿,到底是为什么呀?”
老人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却也没有要把李海拒之门外的意思。
“我和朋友来到这里后走散了,想问您见没见过她?”
李海走进屋里,环视着房子里的情况,这里和自己小时候住的房子差不多,面积不大,但是生活所需一应俱全,还有火炉和火炕,入秋后天气倒是凉了不少,走进屋子里,真是暖和了不少。
“你的朋友我可没见过,没什么印象。”老人赶紧摆手否认。
“您这生活还真是简朴,看这屋子里和院子里的陈设就能看出来。”李海突然话锋一转。
“土埋半截的人了,什么贵重东西也无福消受了,简单点儿好!”老人自顾自地沏着茶水回答道。
“不过这儿山清水秀的,很适合养老,要不我也不可能买下这院子。”老人把茶水递给李海紧接着说道。
“您不是本地人吗?”李海接过茶水,盯着老人接着问道。
“我嘛,闲云野鹤惯了,平时就到处走走,几年前来到这儿,就喜欢上这镇子了,便在这儿安家了,这么算来,也算是本地人吧。”
李海听老人这么说,心里想着,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和他有一样纹身的人想必也不是镇子上的原住民了,可他们为什么像是毫无关联一样,又为什么集体到这个镇子上来呢,旅店老板的死现在还毫无头绪,在这个节骨眼上,韩雨又下落不明,目前的形势对于李海来说太扑朔迷离了,他还想要试探这个老人。
“但这个镇子最近可不太平,听说刚刚死了人,我的朋友还失踪了,想来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吧?”
老人背着手来回踱着步,边叹气边摇头,无奈着说道:
“哪有什么世外桃源啊,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互相不满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惹上什么仇家了吧。”
李海见老人有些故意岔开话题的意思,紧接着说道:
“也许吧,真是可惜,那个老板人挺好的,要不是看见他有纹身,我还真不相信他有什么仇家。”
老人手有些抖,虽然很细微的动作,但还是被李海捕捉到了,老人半天无话,李海则接着说:
“那位老板的死相是惨了点,你说在这镇子上会是什么人下这么狠的手,对付一个生意人呢?”
“不知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下毒手,真是丧心病狂!”说罢,老人用手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丧心病狂是没错,可并非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命案发生的特别突然,让人始料不及呀!”李海见他如此激动,继续说道。
说到这儿,老人的手抖得愈发厉害了,李海也察觉出老人的异样情绪,叹了口气有些焦急地说道:
“现在就是担心我的朋友,一个女孩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还真是担心她的安全。”
“真是可恶!”老人的情绪好像更激动了,反而引起了李海的注意,他的不正常让李海觉得他已经开始的感觉没有错,或许真能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
“整个镇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了。”李海故意自言自语道。
老人有些回过神来,手也没之前那么抖了,关切地问道:
“要是还在镇子里还好说,这要是上了山可就麻烦了。”
“您的意思是这山上有什么危险吗?”老人的话让李海的额头直冒冷汗,他和韩丰早上还商量着,镇子里如果找不到,打算去山上去找。
“我也没上去过,只在山脚下停留过,听当地人说这荒山到了晚上很吓人的,谁都不敢晚上上山去。”老人紧张着说道。
李海看了看手表,事不宜迟,趁天黑前得赶紧和韩丰汇合,到山上去寻找韩雨的下落。
“多有打扰,我就先走了。”李海望着老人说道。
“如果你们要是上山的话,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你。”老人站起身来说道。
李海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能主动为他提供帮助,从老人家出来,李海根据老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老人所说的那个能帮他上山的人。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李海站在门口往屋里张望着。
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体型健硕的中年壮汉,他身穿着黑色皮袄,戴着狗皮帽子,再看他的脸上,满脸黝黑,络腮胡子,左侧下巴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一双小眼睛有些无神,慵懒着迈着步子走到李海面前,问道:
“你找谁呀?”
“李海把手里的纸条递给壮汉,他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李海,便请他进了屋,刚坐下,壮汉就问道:
“你想上山?”
“是呀,我的朋友失踪了,我想上山去找找。”
“上去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山上很危险,日落之前必须下山,再有,不是我说扫兴的话,你朋友要是真上了山,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壮汉说道。
“这镇子里我都找遍了,不上山找怎么办?”李海反问道。
“就你一个人上山?”
“不,还有派出所的民警同志。”
“好吧,等我一会儿,我把工具带上,咱们就出发。”
李海点了点头,心里默念着,拜托韩雨一定要平安无事。李海带着壮汉来和韩丰他们汇合,众人将防身装备、登山器械的一应所需之物准备好,便往荒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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