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懂懂学历史》时,关于租界我写过一个专题。
被校正老师给咔嚓了。
理由是有触碰高压线的风险,另外,思想不正向,容易带坏读者。
我写的啥?
也没啥。
是我写了个小故事,山东有位老作家,擅写抗日题材,但是抗的都不是那么正经,如姜文的《鬼子来了》,日本鬼子进村了,遇到小孩还发糖,这不是美化鬼子吗?
2017年,老作家来我们书店签书,送了我一本他写的老书,这本书一度被禁,后来再度出版已经变成了阉割版,名字也换了。
这本书类似老兵访谈录,其中有段是写威海租界的,里面有个情节,老百姓偷挪界碑,主动把整个村子纳入租界。
这?
的确,该阉。
基于这个事,老作家给我科普了一项技能,他的意思是,你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要学会为自己的内心说话,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写。但是,你写的东西未必符合大家的审美以及主流思想,而你又想出版,那咋办?
四个字,包藏祸心。
把你要表达的东西,全藏于字缝里。
他怕我误解他。
跟我讲,若是你问我爱国不?我肯定爱,深爱,爱国是立场问题,而写作呢?是基于人性进行创作,作者是上帝视角,没有立场,以万物为刍狗。
他说,我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假设,在你村20万能买套大瓦房不?
我说,10万就可以。
他说,假设,美国租了你们村,老百姓只要买你们村的房子可以直送美国户口,你认为一套房子能卖到多少钱?100万?500万?1000万?
我没有回答他,但是,直觉告诉我,1000万肯定有人买,我记得2010年前后,我们这些互联网写手经常聚会,那时移民还是比较流行的,跟我互动比较频繁的一位写手,他刚拿到香港身份,花了1000万人民币。
我对中美差距印象最深的一个镜头,是排队面签时,有个小姑娘拿到了YES,接着就如范进中举一般,喜极而泣,从小泣到大泣,她不是个例,而拿到NO的呢?则如丧家之犬。
我们国家是那么的强大,而我们为了拿个美国签证,是那么的卑微,要参加面签培训,要做大量的准备,还要带上家庭合影,说我有个幸福的家庭,还要带上我的毕业证,带上我所有能证明我身份、我资产、我才华的……
是卑微的!
我刚学羽毛球时,全民高呼保卫钓鱼岛,那时我经常各个国家飞来飞去,看这些很容易出戏,甚至有些反感,因为当时到处在砸日本车,我有辆达喀尔纪念款帕拉丁,被逼的卖了,心疼了很久。
那时,县城里打羽毛球的,多来自机关单位。
中场休息时,大家在休息区高谈阔论,声讨小日本,我当时很是不解,我一直以为县城里的领导,例如正科级干部,看待这个世界应该是比较理性的。
原来,是那么的激情昂扬,甚至有点像二极管。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与经历也有关系,他们的护照都不在自己手里,从来没能出去过,没能亲眼看过外面的世界,只是人云亦云,总觉得全球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边风景独好。
我若是拿张地图来问他们,你们谁能说出钓鱼岛在哪里?
肯定,没有一个人能指准。
我对他们,略失望。
但是,我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不爱国就是最大的罪名。
我咋可能不爱呢?
不爱国,我能娶个中国媳妇吗?
在写Juliette的时候,我写到有些上海老人退休后,去南非生活,从地接导游开始学起,没有工资……
有朋友就提出,这个,貌似,不大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是因为,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上海比南非不知道高了几个LEVEL,人咋可能往低处走呢?
错!
别说是上海,巅峰期的南非?即便是更发达的香港,也要自称弟弟,南非未必是发达国家,但是核心城市的发达程度一定是世界级的,看南非诺贝尔奖的数量和质量就行了,世界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就在南非。
南非的核心城市,跟欧洲,没什么区别。
我是说的过去。
不是现在。
现在?
呵呵。
走过南非,去过香港,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也被校正老师给咔嚓了,理由差不多,我提出了一个疑惑,不谈民族,不谈大义,殖民过程算不算推进人类文明?
南非若不是殖民地,会不会如西非一般,落后,贫穷,愚昧。
校正老师,是个热血女青年。
为此,差点跟我翻了脸,她问我:若是美国到你们县搞殖民,你作为土著,你觉得能活下来吗?即便活下来,又怎么确保你不是人家的奴隶?
我觉得,我们俩谈的不是一个话题。
那时,我写这些,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疑问……
当然,今天,你让我写,我也不会写的,我又不是傻子,何必去挑战众人的神经?另外,我对与我切身利益无关的话题,毫无兴趣,不像我爹他们,整天在村里讨论美国要完。
另外,给大家科普两个冷知识。
马斯克是南非人,腾讯最大的股东,是一家南非企业。
以上,都是废话,其实只是为了告诉大家,南非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贫穷,相反,曾经很富有过,即便是农业,也要领先我们百年以上。
真的?
真的!
看一点就行了,审美,给人的感觉,那哪是农庄?分明是农业艺术,水渠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一直都有循环水在流淌,喷淋系统全埋于地下,只在果树下露出一点点头,放眼望去,看不到一根电线杆,一切都是环保模式,例如化肥是果枝发酵的有机肥,农庄里的步行道是由桃核铺设而成。
无论什么角度,随手一拍,都是大片。
农庄的主人是个年轻人,剑桥大学毕业的,从爷爷开始就喜欢收藏汽车,有四个库房,每个库房都有足球场那么大,里面不乏法拉利、兰博基尼。
搜搜游记就行了,不是我编的。
另外,再给大家科普个冷知识,过去,能搜到的南非游记或照片,多出自我之手。
他们的那种审美,我描述出来大家也GET不到的,还是需要亲自去感受的,庄园里的服务生全穿西装,葡萄酒是自家产的,你刚坐下,小哥就彬彬有礼的给你倒上半杯……
不要钱。
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是艺术的,差不多同期,我参观过联想在青岛投资的农庄,说是现代化农业,一对比,就俩字,垃圾!
单从收入而言,中国中产阶层绝对算是富有,但是与世界发达国家同级阶层还有两点差距,审美与精神状态,这个没有一两百年,沉淀不下来。
今天我要写的故事,都发生在南非。
那些年,出境团多是针对东南亚、日韩、澳洲、加拿大、欧洲、美国、俄罗斯。
很少有去非洲的。
偶尔有非洲团,也是跟迪拜捆绑在一起。
例如,迪拜、埃及,卖点是金字塔。
另外,摄影圈子偶尔组团去肯尼亚,拍动物大迁徙,一般是高端团、小圈子。
南非,很少有团去。
不是说,中国很少有团去,全世界都很少有团去,主要是太远了,飞机动辄十五六个小时,国外的景区多是免费的,南非的更是如此,南非除了桌山以及野生动物园外,基本没啥收费景区,景区也没几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网上游记很少的缘故。
当然,现在多了。
那时,我哥负责南非与安哥拉的工地,他当时已经有自立门户的想法了,想拉我入伙,让我做管理,他做技术,实际,我对这些无感,我哥去一次差不多要三个月,我在那没什么事,就混南非留学生论坛。
我在南非认识的第一位朋友,是个交换生。
打乒乓球的。
清华大学的。
广西人。
十七八岁的样子。
所谓的交换生,就是体育文化交流,让他们来传播乒乓球文化,只有她一个人是运动员,其他人都是学者或领队,到南非后,也基本放了羊,只有一点要求,只要离开学校必须报备总领队。
她出不来无所谓,我去学校就是了。
她在南非基本不怎么打乒乓球,而是跟当地学生玩飞碟,这个飞碟我观察了一下,有点类似足球比赛,也要射门,唯一的不同是用手而不是用脚。
很好学。
她拉我也上场,我毕竟有足球功底。
一学就会。
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去找她。
每天中午一起去吃麦当劳,学校里就有麦当劳,当地学生貌似午饭就是麦当劳,每个人吃过以后还要负责收拾桌子,都很有礼貌,白人居多。
我很好奇,你怎么上的清华大学?
我一直都以为,她骗我。
一直到有一天,她去教乒乓球,穿的球衣背面印有清华大学以及她名字,我信了。
她拿过广西省乒乓球冠军。
六岁开始学球。
没有爸爸,通过她的只言片语,我给勾勒出了她爸爸的形象,应该是个干部,但是跟她妈离婚了,她妈把她带大的,她妈经常跟她说,你爸死了,死于花柳病。
大概率,没死。
我一直都想把她带出校园,试了几次,发现很难,因为他们一天三次签到,必须本人去签,另外护照统一管理,一旦出门,她没有身份证明,这些都是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毕竟黑人对华人很不友好,知道华人有带现金的习惯,动不动有抢劫案发生,包括持枪抢劫。
后来,我多次带队去南非,每次都先这么吓唬大家。
确保,任何人不单独行动。
一起玩飞碟的还有个中国人,是位大叔,他是访问团的副领队,午饭偶尔也跟我们一起去麦当劳,我都是直接帮他们俩买单,一来二去,他同意我们出去溜达溜达,但是有个要求,必须带着他,那没问题,毕竟咱就是找人陪咱玩而已。
我们一起去桌山,桌山貌似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吧,在国内知名度一般,所谓的桌山,就是整个山上面是平的,有点类似我老家那边的岱崮地貌,圆柱体。
桌山,真没啥意思,比我老家的崮略强一二。
第一、靠近海边,可以在上面俯瞰大海。
第二、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缆车,360度旋转的,一个缆车能坐无数人,当缆车爬升时,有一种感觉,仿佛要撞上山体,那种感觉太逼真太刺激了,有《阿凡达》的感觉。
亚洲面孔很少。
我印象很深的是,缆车上,有位穿西装的老者,一看就是亚洲面孔,身边有位女助理,俩人站的笔直,看到我们俩跟我们打招呼,他们说的是日语,意思是你们是日本人吗?我说是中国人,他们微笑着点点头,有老乡见老乡的感觉。
那些年,我们在外面,经常被问是不是日本人。
因为这些地方,华人去的很少。
私下里,广西姑娘问过我,哥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父亲在这边有个工程,我跟着过来玩耍的。
她表示,很好奇,甚至有那么一丝崇拜,哇,你们竟然能在非洲都揽到生意,那时我出门还是很夸张的,我哥怕我跑丢了,一般会让两个人陪着我,一个是当地的司机,一个是项目上的翻译,中国人。
所以,我这么介绍自己,他们没有任何怀疑。
而且包括买票之类的,都是翻译去帮我们买,我什么都不用管,真的像个富二代,还有,上山,只有我们三个,他们在下面等着。
在南非,我跟广西姑娘没发生过任何故事,主要是没有机会。
她送了我个球拍。
我回国后好久,他们才回国,她直飞北京,问我要不要见面?
我说,要。
她真正吸引我的点,有三个。
第一、年龄。第二、学校。第三、省冠军。
其实呢,若是她不联系我,我都忘记她了,毕竟人一回国,咋可能想起万里之外的人呢?不过,咱也没跟清华大学的人谈过恋爱,孬好不说,咱要体验体验。
于是我开车去北京机场接了她,我想了想,我不能直接送她回学校,她回学校可能就出不来了,我要把她带回山东。
她同意。
这姑娘,也是个奇葩,扫帚星。
我拉着她在高速上,被追尾了,追尾我的是清华同方的,他走神了,说是刚从美国回来,没倒过时差来,太困了,我一看不严重,加了QQ,再见了。
这哥们在清华同方美国分公司上班,后来通过海外代购送了我个剃须刀。
也挺有意思的。
在女人这方面,我很迷信,我拉着她能出事故,我就觉得她身上有负能量,我之前自驾内蒙古时,拉过一个流产三次的姑娘,路上爆了两次胎,换胎时我手还被扳手割破了。
我统称这类女人为黑洞女人。
后面,我会写到一个,更灵的,她坐了我两次车,我撞了两次车,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我,她自己都说,为什么每次给你带去的都是霉运?
基于这个原因,我不怎么想带广西姑娘回山东了。
于是,我带她去了天津。
住下了。
入住时,她要求开两个房间,理由是我们要做真正的好朋友,不做乱七八糟的,我让追尾搞的也没啥兴趣了,同意了。
她洗完澡后,喊我过去聊天。
她穿的是一件类似跳芭蕾舞的裙子,聊天时,我意外的发现,她是中空模式。
事后,她的解释不是故意的。
而是内裤洗了。
不像十七八的孩子,感觉经历挺丰富的。
倒是挺诚实的,我问什么,她答什么,我最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回国会想到我?她的回答让我太郁闷了,她约了两个朋友接机,两个朋友都有事,出差的出差,不方便的不方便,我作为第三备胎被喊来了,而且那晚两个男人都给她打电话了,听声音,都是大叔,40岁以上。
我很好奇,你们学体育的人,是不是普遍早恋?
她从十岁开始集训生活,老师带着他们各地集训、打比赛,她只是跟我讲,跟师兄弟谈过,跟教练谈过,至于初次是多大,她没说,我也没敢深度推测,因为一推测就觉得后背发凉,大概率十三四就成人了。
我问了个很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继续打?也许能打过王楠呢?
她说,没有可能。
我问,为什么?
她说,乒乓球等级很森严,差一点点的天赋,都没法交手,我能拿到省冠军已经是极限了,真正的世界级选手,都是从小就是冠军,从来没被撼动过的。
也就是说,张怡宁不是长大了才是世界冠军,而是从小就是。
理解了!
后来,我又联系过她,应该是一年后吧,她说有计划去法国了。
我以为又是类似的文化交流。
这次,不是。
说是谈了个法国男朋友,要带她去法国定居,我一直都觉得她很幼稚,仔细想想,其实她是一个从小没被爱过的人,爸爸从来没出现过,妈妈只是出钱给她而已,让她上了全寄宿的体校,妈妈有新的家庭,有新的子女。
我调侃式的问了一句:我和你法国男朋友比,谁好?
她说,你是1,他是2。
我心想,你对我评价这么高?竟然比你现役男朋友的排名还高。
后来,她特意给我解释了一下。
这个1和2,是1+1=2的意思。
SO LONG?SO SHORT?
后来,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刚才我还特意搜了一下她的名字,她最后的新闻停留在2011年。
不知道在法国过的可好?
也许,没去法国。
想起她,更多的是可怜、可惜,包括那天她中空大概率真的是因为内裤洗了,因为她对我的确不来电,这一点我能感受到,既然能这么委屈的陪我,就说明在她的成长路上,已经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还有,太多类似的经历使她看淡了性的庄严与价值,无关爱情,无关尊严,只是礼节性的满足别人。
我在南非的日子,无聊,我就混当地留学生论坛,我混论坛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时间充足,擅互动,又能写。
通过这种方式,我认识了第二个女孩,这个女孩叫张茜。
未必是真名。
她跟我说的叫张茜。
大高个……
她相对比较自由,可以出来,在满是外国人的世界里,两个华人的相遇,无论是不是爱情,都是爱情,是触手可及的温暖。
那时,我们经常去海边玩耍,南非位于两大洋交汇处,海边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这里的海,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涌动,海浪非常大,一般很少有人会下海,海边也很少有连绵的沙滩,多是岩石。
但是,我们会坐船出去玩。
船晃的非常厉害,我还吐的一塌糊涂,她又是给我捶背又是给我擦嘴,她的这一套流程下来,也成了我后来推测她职业的一个重要参考。
坐船是需要穿比基尼,她戴着墨镜,跟电影明星是一样的。
无论她是穿比基尼还正常衣服,你看到她就想给她拍照,那种感觉太美了,皮肤也白,她在南非那边读书,至于读什么,学什么,我都没问过,我觉得八卦多了以后,人家会有警惕心,当然我知道她在哪个学校读书,因为我总跟司机还有翻译一起去接她,后来我对线路熟悉了,就不用他们陪我了,我直接打车去。
我觉得她比我有文化,我的交流多是单词模式。
而她呢?英语非常流畅,甚至有母语感。
我虽然很喜欢她,但是一看就不是咱的菜,毕竟太高大上了,所以咱也没有过非分之想,只是一起聊聊天,出去玩耍,而且为了省心,我都是报类似一日游的散团,来自全世界的游客,一起去好望角,去野生动物园,去坐热气球。
她能跟我一起,对我就是最大的恩赐,你要这么想,这样的人,若是在国内?她绝对不可能跟咱有任何交集,为什么有些在海外打工的小伙娶了留学生女神?就是因为地理绝缘催生了感情!
很巧的是,我哥要去安哥拉,问我去不去?若是不去,就在南非等他,若是去,就开车去,不坐飞机。
那我肯定去。
我就喊上了她,她也很高兴,说希望借此机会更深入的了解非洲。
黑人司机开了一辆奔驰商务,我们就出发了……
安哥拉的工地在海边的沙漠里,不是沙滩,是沙漠,用铁皮栅栏围了一个大型基地,里面有40多个工人,做钻探。
生活区一分为二,普通区,干部区。
我哥没有让我住干部区,主要是生活区太简陋了!我哥安排我去县城住,县城里有普通人,有贵族,我当时写过一句话,全世界富人过着相似的生活,全世界的穷人也过着相似的生活。
富人有多富?
有管家,有佣人,有大HOUSE。
我堂哥在这个基地做队医,他是军医出身,偶尔会帮当地大户人家看看病,也很受这些大户人家的尊重,还有一点,我们中国工地的急救设备比他们市区医院的还先进,例如除颤仪,还有恒温储药车,7*24不断电,多是进口药,医疗资源对于贵族而言,也是重要资源。
堂哥去这些贵族家庭,是贵宾。
还有,堂哥回国比较频繁,他们会找堂哥给代购。
我记得这个代购业务一直持续到了苹果4,当时苹果4是6千元人民币,到那边可以卖1万元人民币。
我哥安排我和张茜住进的这家,有多个佣人,其中有个中国大姐,类似助理角色,房子的女主人是安哥拉这个项目的地方合伙人,名校毕业,黑人,说是年薪30万美金,负责协调当地一切关系,貌似还有股份。
他们家很大,让我们住偏房,所谓的偏房也是一套小HOUSE,还带泳池,说偶尔有中方代表来就住这里。
那边,动不动停电。
贵族家,也停。
停电以后,他们会点蜡烛。
我们在大HOUSE里吃过晚饭后,就端着蜡烛回了自己的小HOUSE,我哥对我的这一系列操作很是反感,但是也麻木了,知道弟弟就是这样的人,当时我已经结了两次婚了,刚娶的那个就是现在的这个媳妇,还在家里守寡呢。
回到房间,我们也四处点蜡烛。
房间里点上了,泳池边也点上了。
张茜去游泳,我也去了。
到处都很黑,烛光摇曳着,很是性感。
妈呀,她跟海华一样,刮了毛,而且又长出来了,有1厘米左右,最扎人的时候,遇到了她,我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
什么样的?
我当时在文章里写了一句话,爱她的时候,只想把最后一滴汗都流在她身上。
晚上,一定要抱的紧紧的。
半夜,若是醒了,发现没抱着,都要第一时间抱上。
早上,若是醒来发现七点多了,还会很伤心,因为司机8点会来接我们,就觉得没有时间再来一次了。
就是每一分钟,都想。
每晚都要爱两次才休息,早上醒来还要爱一次,太美了,当时我一直在想,***可能也就不过如此吧,身上没有瑕疵,就跟南非的农庄一般,每个角度都是艺术品,唯一略有瑕疵的地方,就是我摸到了一个很大的凸起,当时她很是害羞,没解释,后来我明白了,人各有痔,现在想想,其实她那个还是很严重的,应该属于血栓型的。
我堂哥给我拿了好多TT,反复给我科普,只要是在非洲,不管是跟谁,都必须百分百戴,堂哥说非洲的艾滋病比例高的惊人,别说这样的接触了,就是黑人伤了手指之类的,都不会帮着包扎。
从安哥拉回到南非,我就回国了。
我回国应该是中秋节,张茜是年底回的国,回国后我说去找她,她原本答应了,但是回国后给我发了一条长信息,称呼我为Funny Boy,意思是再见,她也没否认我们的感情,说从来没想过,SEX可以如此的严丝合缝,你就是我的螺丝,我就是你的螺母,只是……
人间蒸发了。
我对她的一切信息,都只能是猜测,我后来在想,她大概率是已婚,去南非读硕士或博士,刷履历的那种,听口音,她应该是苏州或南京一带,她回国飞的是上海浦东,说明应该在长三角工作。
从她擦桌子的细节判断,她应该是干过空乘。
年龄应该大我三四岁,她看起来比我小,但是仔细看,脖子上有皱纹了,说明是80年左右。
已婚,未育。
我也很理解她,在南非,没什么朋友,很是孤单,我一看就不像坏人,而且我哥哥们也很好,一看就是善良之人。回国后为什么坚决不联系了?大概率是尊重婚姻,她有着她美貌不该有的保守,包括我一开灯,她就会说害羞。
擦桌子有什么细节?
咱是左右擦,她是一个方向擦。
还有一个细节,我给她拍过的照片,她都给删了,我是通过这一点判断她已婚,不是大家理解的照片,就是出去玩耍时拍的。
我把我的螺母弄丢了。
我们临沂有个企业家,他企业做的非常好,算是临沂数的着的企业吧,上次见面也是因为我买法拉利,他说自己也有这个梦想,但是年龄、身份等多重因素决定了,只能想,不能买,所以希望我能帮他圆梦,他赞助我。
聊起了我QQ空间与公众号时代的文章变化。
他说喜欢过去的我。
有棱角,坏的彻底。
他说,他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就是我在非洲大草原上,落日、路虎卫士、车顶、美术老师……
貌似,不止他一个人跟我说过这篇文章写的好。
我倒觉得写的一般。
可能,大家都想起了那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吧?
我媳妇对我的评价是:懂懂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只是感情的段数多了一些而已。
来的快,去的快。
人家说再见,可能就立刻启动下一段了。
主人公叫孟可儿。
上海人,69年的,单身,大学老师,职业画家,我们俩两次去南非,第一次是我组团去,她有个同事是我读者,推荐她加入了我们团。
第一次,我们走的常规线路,去迪拜玩了一圈,去好望角玩了一圈,去野生动物园玩了一圈,她的目标就是野生动物园,她想去写生。
很失望。
啥也没见到。
光是草和树……
狮子呢?豹子呢?
向导给她科普,若是狮子、豹子天天在草原里转悠,谁敢在那吃草?早都饿死了,狮子、豹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息的。
这么解释,也对。
合理!
所以,她只是见了见斑马、长颈鹿。
长颈鹿也没近距离看,应该有个四五百米的距离吧,在远处的山上。
斑马比我们想象的小。
因为,我们想象的斑马是马,其实斑马更像驴。
个头很小。
啥也没有,向导说,最近三个月,他就见过一次金钱豹。
孟可儿,不大合群。
与职业有关,与身份有关,她觉得自己是上海人,虽然当时年龄也不小了,但是她单身,依然觉得自己是姑娘,跟团队人不怎么打交道。
我也挺讨厌她的,觉得能装。
我喜欢那种能融入团队的,忘记自己身份的,例如我带团带过一位大作家,东北的,能喝酒,特好色,有天白天我们去参观SEX博物馆,其中有个盆一圈全是鸡鸡,很有艺术感,他接着给起了个名:聚屌盆。
把我们笑岔了气。
他不会说英语,一般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晚饭时,他非喊我到他桌上。
他跟我说,咱俩去找小姐去,我拿名片了。
什么名片?
就是SEX博物馆旁边的橱窗女郎。
我不同意,并且提醒他,我们是住在郊区,晚上大门要锁的,外面动不动就有黑人抢劫,你可别瞎胡闹。
他问我,小董,你说,我怎么证明我来过非洲?人家问我非洲娘们怎么样,我怎么回答?我怎么写书?
我吓唬了他一通。
次日,一大早,在餐厅又遇到了,他满面桃花。
小声跟我说,昨晚我去了。
我问,你自己去的?
他说,恩。
我问,怎么去的?
他说,出租车。
我问,怎么样?
他说,勺子掉缸里了,但是,董,我跟你说,黑妹的皮肤就跟绸缎一般,太光滑了,你这一辈子是没摸过那么滑的。
我问,多少钱?
他说,千多块钱。(人民币)
这哥们光办这么奇葩的事,有年我们去柬埔寨,他喝了酒又想这些事,非让他一个房间的小伙帮着叫,此时已经有微信了,一搜附近的人,全是服务中国游客的野鸡,小伙花600块钱人民币给找了一个。
据说,完事后,才发现,对方也有枪。
他恶心了很久!
大家看到这里,可能会感叹,这人,咋这样?
我再给大家科普一下。
我带过这么多团,真正能不出去找的?
凤毛麟角!
继续说孟可儿,回国后,她说不满意,问能否退点钱?
当时每人收了5万元。
我退给了她2万元,我们成本在3万左右,收费这么贵?
是的。
我都提前说好的,每次出行我都提前给读者洗脑,风景只是背景,关键是与谁同行,你们跟懂懂出去玩耍,5万贵吗?
不贵!
我之所以退给她,是因为她不是我读者,我对她没价值,而且她就是不要,我也计划退给她,为什么不当时直接收3万呢?因为大家天天在一起,会聊起价格,若是知道她是3万而自己是5万?
不乱了套吗?
我从南非回来没有半年,又要去南非,这次是帮我哥送工人过去,我就发了说说,问有没有一起去的?其实我是调侃。
孟可儿问我:真的可以吗?
我说,可以。
她说,我想专门去趟草原。
我问,不生我气了?
她说,哪那么多气。
我说,去的话,我们AA。
她说,好。
她正好是寒假,上一次正好是暑假,寒假比暑假强,因为那边季节是反着,我们是冬天他们就是夏天,更适合去草原。
如何快速的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就是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到处都是黑人。
只有我们俩中国人,她虽然是大学老师,但是不如我有社会阅历,几乎是寸步不离,一旦丢了可能就回不来了,凡是需要商量的行程,她都是那句,董老师,我听您安排。
此时,我哥在南非的工地位于一个法国小镇上,从工地到小镇只有15分钟的车程,这里基本就是法国的感觉,周末会逢集,艺术家会出售自己的作品,有歌手在唱歌,还有人在搞野炊,类似周末社区大聚会。
我带着孟可儿去赶集。
我们还买了不少非洲原始画家的作品。
很便宜。
一幅几十块人民币。
我们用计算器讨价还价……
故事继续推进,原本想到了南非就去大草原,结果她突然喜欢上了这种乡镇文化,她开始走走,画画。
于是我们在乡镇上待了一周。
还吃遍了这里的饭店,一共只有那么三五家。
全是法语的。
我们就每样点半份,好吃就再来一份,我记得第一次时,她还不同意我的这个提议,意思是有图片,照着图片点就是了,其中有个图片很像米饭,服务员端上来以后,那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好臭,跟榴莲似的。
我哥让当地司机带我们去南非大草原。
当地司机与翻译一致给我们推荐,去更远的一个地方,叫SABI SAB,说属于私人领地,没有做过旅游开发,非常好,他们也没去过,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地方。
孟可儿的意思是,去就去最原始的。
我们去了。
果然是私人领地,但是已经开始做旅游接待了,有租车业务,我看了一下租车介绍,大部分是大众T系列的旅居车,主要是T2,萌萌的特别可爱,我想租一个,我们住里面,但是我不确定孟可儿是否同意,毕竟孤男寡女的。
她说自己对车不怎么懂,听我的。
结果,我发现,他们这里有辆路虎卫士,长轴的,军绿色的,属于农场用车,我问能否租这个?他们的意思是车子不怎么好开,我说不要紧。
同样的价钱,我们租到了这辆路虎卫士。
果然不好开,挂档需要踩两次离合,一加油门浓烟滚滚,车内柴油味很重。
出发前,先进行安全培训,工作人员介绍,什么是安全的,什么是危险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最危险的不是狮子与豹子,因为狮子与豹子不怎么攻击人,最危险的是鳄鱼与河马,还有蜜蜂和蚊子,一句话,尽量的不要裸露身体,防蚊。
我们对一切都是陌生的,也没敢开太远,确保营地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对讲机也能抄收到营地信号,离营地大约2公里左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停在了草皮上。
远处有三棵树。
太美了。
随意一拍,都是油画。
她先拍,后画。
我躺车上放歌……
一直到夕阳西下,夕阳挂在三棵树上了。
更美了。
我问她要不要爬到车顶上看日落。
她说好。
最初我先上去,我在上面拉她,她爬不上去,手上没力量,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拉手,我又下去,在下面托她,托她的屁股的位置,把她托上去。
上了车顶。
我们先站着,又坐着,再躺着。
没一会,车就震了起来。
她问我,有没有感觉,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特别想交配?
我说,是的。
她问,你几天没洗澡了?
我说,三四天吧。
她说,我也是,你没觉得我们身上都有了动物的味道吗?很性感,很原始。
我哥工地上那段时间不能洗澡。
酒足饭饱。
我说,我弱弱的问个问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说,咋可能呢?我讨厌你,我会跟你来南非吗?你知道咱离中国有多远吗?飞机都需要飞15个小时。
返回基地。
这段路,她是光着上半身的,没有结过婚却仿佛奶哺过七八个孩子,下垂的厉害,干瘪的厉害……
车子在颠簸,她的布袋也甩来甩去,搞艺术的人,就是变态,无时无刻的不在表演着行为艺术。
她说,看到你胸口的毛,我刚才都有幻觉,仿佛被大猩猩压在了身下。
我说,你叫起来的时候,像头驴。
她说,遇到你之后,才发现原来站着也行。
我说,原始人,可能就是这么交配吧。
她说,我觉得也是!
回国,我们飞的浦东机场。
她直接回了,我转机到了济南,分开了,分开时还拥抱了,拥抱时她还哭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说:我这人不适合送别,特别容易哭鼻子。
过了一年多。
我去上海。
约见了,在咖啡馆,她自己点了一壶茶,问我点什么?
我问,咱俩喝一壶茶不就行吗?
她说,这个都是单点的。
我表示很无语,很冷,也不是说不客气,很官方吧,毕竟回到国内,各自都回归了,我又成了那个县城小屌丝,她又成了那个高贵的上海女人,她大概率也不会关注我文章。
这次见面,很不好。
分别时,我伸手要握手。
她拒绝了。
从此,我内心把她拉黑了。
2021年,我去松江,就是上次我去赛车场那次,她又冒出来了,这次她冒出来让我去学校玩耍,说她有个小画展,我心想去看看吧,再怎么说,她在我心目中是艺术家的角色。
我横穿了大半个上海,还因为高峰期上高架被拍了照。
她老了。
一想,69年的,50多了。
和蔼了。
先握手。
一看这场景,很是后悔来,因为她在我心目中是那种真正的艺术家,放荡不羁,我行我素,很自我的上海女人,半疯癫才行。
结果,正经了!
结婚了,老公是南通如皋人。
没有孩子。
对我也好了,请我吃饭,跟我聊我的作品,她的作品,她说自己也画过一张路虎卫士,还有些自我多情,认为我买路虎卫士是为了纪念那次旅行。
其实不是。
我买路虎卫士是因为我在瑞士阿尔比斯山下遇到了一辆1984年的路虎卫士,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帅气,在南非时我对路虎卫士的印象还是农用车,到瑞士才把它升级为艺术品,那时国内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车,全国不超百辆,我从瑞士回来就买了。
我觉得,她不再是那个她了。
当时我在做水彩画收藏,她算是委婉的提了一句,若是有兴趣,可以收藏一些她的作品,价格也不贵,而且她有作品进国展了。
感觉从王菲变成了菜市场大妈!
后记:这篇写的略仓促,与最近感冒有关,状态不佳,写完后,我发给了试读团队,其中反馈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感觉不像是在恋爱,是不是写跑题了?还有,会不会教坏读者?
首先,成年人是教不坏的。
其次,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有一点点温情就容易无限放大,会理解为爱情,仿佛是做了个梦一般,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人回到国内都会变。
异国他乡的感情,多是类似的“临时组合”,海外的这些华工,特别是当点小官的,多有情人,这些情人有黑人,有白人,有黄种人,他们回国时,普遍会把情人送给好朋友。
不要觉得男人薄情。
他们在一起时,你真的能感受到他们彼此是深爱的。
只是,回国,就是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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