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我足球踢的不错。
足球水平与高考成绩呈反比。
师范专业踢不过非师范专业,本科班踢不过专科班,专科班踢不过音体美。
我在高中时就踢的不错。
乃至,现在高中同学聚会,总有同学问我:还踢球吗?
我在班队、系队,没有入选校队,有个很重要的原因,论资排辈,校队成员一般来自于大三大四,我们这些小兄弟需要慢慢熬。
那年,大学城搞校区联赛,允许外援。
有个兄弟学校女多男少,凑不起一支像样的球队,就找到我们学生会求助,时任学生会体育部副部长是我们班的,他就委托我们队长选几名不错队员过去踢中场,当时承诺的是送身球衣。
队长喊了我。
我去。
那边的领队是宋老师,大高个,短发,很是精神,脖子上永远挂个哨子,北京体育大学毕业的,学排球的。
当时,我们班去了四个。
宋老师请我们四人吃饭,就在我们学校旁边的青青园水饺。
那时,我还是个洗脑高手,整天给我的读者洗脑,最常洗的一句话是什么?
一顿饭,要么不吃。
要么,买单。
修行从不拿不占做起。
所以,点完菜后,我就去把单买了。
不多,我记得百多块钱。
饭毕,宋老师去买单,发现已经买过了,她很是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个学生,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钱?这个钱咋能由你来出呢?
跟我争夺了很久,我没要。
她要了我一个手机号码,当时我已经有手机了,意思是便于联系,通知我集训地点以及时间。
踢比赛过程,直接快进。
基本,一场没赢。
因为,她组的这个队也很奇葩,外援不是来自同一个学校,那么就很容易形成内部小团伙,例如我断了球肯定传给我熟悉的同学。
比赛后。
她打电话让我去她办公室拿比赛照片,我们那个年代,照片都是奢侈品,所以我第一时间跑去了,她办公室有三个人,主任模样的在报纸上书法,另外一个在看书,宋老师喊我坐下,要跟我谈谈话,弄的我很紧张。
谈什么话?
给我提了个小建议,让我改个位置,别踢前卫了,踢后卫,理由是什么?
所有人都喜欢进攻,都想当前锋,最次也想当前卫。
而没人愿意当后卫。
10个足球爱好者,9个前锋。
你,就改踢后卫,这样很容易进校队并且占据主力位置。
可是,我没踢过后卫啊?
她说,当后卫比当前卫简单,你面对的是业余选手,你并不需要逼抢,你只需要给他足够的压迫感就可以了,球,他自己就带丢了,在一对一的过程中,谁先出脚谁输。
我,若获珍宝。
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就如同我们跟山体踢比赛,我们只要能把球踢到底线就算进球,即便如此,我们也踢不过他们,他们的后卫全是类似的模式,不会逼抢,你往前带他们就陪你跑,你只要稍微带大了一点点或者想做动作,球就被拿走了。
对,我应该去踢后卫,我改踢后卫后,果然如她所料,我不仅仅把位置占住了,还把号码占住了,牢牢的占住了3号球衣,走向社会后,我依然踢后卫,越踢越成熟,前几年还踢过沙滩3V3,别人都是全攻全守模式,我们是前面两个前锋,我自己在后面当后卫,自负一点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现在的我肯定比20年前的我更适合踢后卫,身体更强壮了,经验更丰富了。
言归正传,继续说宋老师。
她不像体育生,比一般的体育生博学,是真的博学。
很内敛。
她是71年的,大我12岁,家在总校区,孩子和老公在那边,她在这边是独居。
可能是她总是想偿还我那次请客的人情。
所以,她总会找理由让我帮她一些小忙,例如电脑上不了网了,要么需要进城买些什么东西,等我帮完,她会拎一大袋东西给我,有吃的,有喝的,我记得她送我最多的是鸡胗,送了五六次,我推测她爱吃,其实我不吃这玩意。
一来二去,我们越来越熟悉。
熟悉到什么程度?
当时她在读博,要写博士论文,她把资料拿给我,让我帮着整理,她的研究方向是运动康复,她并不知道我在网络上是个写手,她只是觉得我是个本科生,又没有考研计划,比较闲,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帮她整理资料,主要是翻译工作,从英文翻译成中文,那时的我还是懂英语的。
就这么交往了半年多,一切都很正常,我尊称她为宋老师,她喊我董同学,就是标准的师生关系,没有任何的不正经,咱连那个念头压根都没有过。
那是胡来。
当时,我在大学城骑了一辆700多块钱的变速自行车,已经很牛了,有段时间宋老师要带外地过来集训的排球队,排球队每天从他们学校跑步到海边,她就把我的自行车给借走了。
还我自行车时,她非喊我去她家吃水饺。
一室一厅,大学城旁边的新建小区,她租的。
说是吃水饺,其实还炒了菜,还弄了瓶红酒,张裕解百纳,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喝酒吧?之前从来没喝过酒,喝的有些小晕,她说了一句我现在还记忆深刻的话:你跟别的同学不一样,你的未来不是在哪上班,而是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你要相信你宋老师的眼光……
好肯定的赞美。
我也心花怒放?真的吗?
她送我送出了很远,当时大学城周围一片荒地,还种着玉米,我可能是喝迷糊了,突然抱住了她,而且手还乱动了,放到了她的屁股上,然后就再也不敢动了,她也没动,过了一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还是个娃娃。
因为这个事,我特别内疚。
次日给她发信息道歉,打电话道歉。
她的意思是她喝多了,什么都没记得,很委婉的提醒,不要再提。
她很喜欢足球,只会看,不会踢。
对于我改踢后卫的事,她很重视,特意约了山体一位助教,非在编老师,教足球的,想喊着一起吃个饭,让给我讲讲后卫的踢法以及该做一些什么样的针对性训练,例如如何提高转身速度,如何合理的利用身体卡位。
我也很重视。
给助教买了双球鞋,500多块钱,就在大学城体育用品店买的。
席间,聊的特别好。
助教还约我利用周末时间去找他训练,他周末带业余队,对于我送他的球鞋,他多次以茶代酒说了谢谢。
各回各家,我回到宿舍了。
宋老师打电话找我,让我去学校门口找她。
她把球鞋给要回来了,咋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个三五十的就罢了,你还是个学生,咋能乱花钱呢?明天就去退了,瞎胡闹。
我知道,她心疼我乱花钱了。
我只好,从了。
事后,助教老师也很用心,专程打电话让我去跟随他训练,的确很有收获,特别是卡位,过去我们都是追着球跑,他认为作为一个后卫要学会预判,你要知道对方带球要走一个什么线路,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抄近道卡在他的必经之地,等他。
用脑子踢球,而不是傻乎乎的追着球跑。
因为鞋退回来了,我也很内疚,我改送了他一身海澜之家的衣服,也是500多块钱,没让宋老师知道。
后来,宋老师还带我宴请过一个老师,就是我们学校负责集训校队的体育老师,他们是同行,彼此都熟悉,宋老师把我推荐给他,意思是董同学踢球很聪明,身体素质也不错,很适合踢左后卫,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带他锻炼锻炼。
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所以,我顺利获取位置,我参加集训没多久就成主力了。
这东西是这样的。
你的大赛经验越多,你踢的越放松,别人越无法撼动你的位置,毕竟大家都不是职业选手,哪来的什么天赋型选手?
幕后,还有宋老师帮我出谋划策,宋老师认为,你踢前锋或前卫,只要组织不了像样的进攻,就说明你不行,但是踢后卫不是,技术是次要的,关键是跑动意识和防守态度,如何评判你是不是一名优秀的后卫?就是四个字,拼命三郎。
我记在了心里!
另外说一句,我儿子从小选修足球,最初也喜欢当前锋,谁踢球不想进球?后来我主动找他教练,要求孩子踢后卫,儿子很委屈,我就给儿子洗脑,你看?对方前锋很牛B吧?很嚣张吧?你就是他的终结者,你是比最优秀前锋还优秀的王者,只要你站在那里,他就颤颤发抖。
踢后卫,就一点,很容易打主力!
山东,拥有全国最好的球迷市场,每到比赛日,各个市都有球迷协会组织球迷跑到济南去看球,以前我是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只有济南本地人才去现场看球,是因为我代表校队经常跟当地球队打比赛,认识了一些球友后,才知道,他们每半个月去一次济南。
你永远无法想象鲁能泰山在山东各个领域的渗透力。
那时,我跟着他们去看比赛,你知道坐什么车吗?
考斯特,1号车。
路上动不动拉警报……
球迷协会老大为一件事很发愁,别的城市的球迷协会多有统一的服装,而我们当地的没有,杂牌军,若是有人能拉到赞助就好了。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需要多少钱?
他说,几千块钱就行。
我说,那我出了。
因为我是个学生,他反复跟我确认,意思是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家里人知道不?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咱虽然需要钱,但是不能饮鸩止渴,也不能做违法的事。
我说,你放心用吧,父母都知道。
老球迷肯定知道,球迷协会的第一款球衣上面都印着懂懂。
其实,我有更大的野心,我想把整个山东的球迷市场都给占领,我当时提出的想法是商业化运营球迷组织。
何为商业化?
就是解决球迷的衣食住行。
我来做广告运营商,赚取差价,把球迷再分为三六九等,有能去主场助威的,有能去客场助威的,有能去海外助威的。
是我当时的一个构思。
这两年,我观察了一下,济南有几家球迷组织已经具备类似的雏形了,例如北看台,据说对球迷审核很严。这个事我咋知道的呢?我们当地有朋友喜欢看球,有领导也喜欢看球,每到比赛日他会开车带领导去看场,当日往返,领导貌似很喜欢北看台的氛围,意思是能否也去买个位置的票?朋友就咨询我,我就咨询了球迷协会,得到了答复是NO!
当然,今天站在我的角度回头看我当年的商业构思,是有逻辑缺陷的,对于商家而言,他们宁愿花500万在球场围栏上做个10秒的广告也不愿意花10万元在球迷身上做广告,这不是性价比的问题,而是广告平台的等级会映射品牌等级,这就是为什么品牌宣传里总喜欢带那句:CCTV上榜品牌。
因为我赞助球迷服装的事,宋老师发了火。
他以为我是拿父母的钱挥霍。
让我别听那群球迷协会的人瞎忽悠,意思是他们都是成年人,都有工资,咋能问你一个学生要赞助呢?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球迷协会送了我两个名额。
我邀请了宋老师。
路上,我以讲别人故事的名义,给了她一些暗示,我讲的是中科大研究生的故事,她略有领悟,提醒我,就是有钱,也要攒着花。
我的意思是,这点钱,不叫钱。
她又批评了我太膨胀,当时她对我的推测应该是有个两三万的储蓄。
那场比赛是晚上开赛的,踢北京国安,算是死对头,现场球迷非常多,站着都很挤,又是夏天,热的要命,全程大家都在又蹦又跳,光骂傻逼就骂的口干舌燥,是对骂,也是一种球场文化,人家骂咱,咱骂回去。
而且很有节奏,敲着鼓。
进球那一瞬间,全场沸腾了,我跟宋老师竟然激动的拥抱了,松开拥抱后,我没有松开紧握着的她的手。
她也很兴奋,使劲攥着我的手。
返程路上,大家唱了一路:我们是风,我们是电,我们是橘红色的火焰……
鲁能泰山的队歌。
司机开车很霸道,高速上有事故堵车了,直接拉着警报走应急车道。
到大学城,已经凌晨2点多了。
我回不了宿舍。
她说,去我那吧,我那有个沙发。
我说,不合适吧。
她说,没事,凑合一晚上吧。
进屋后,她就把我锁卧室了,不让我出来,说她要先洗澡,又蹦又跳一晚上全是汗,她洗好以后,让我去洗。
她把床铺收拾好了。
让我睡床,她睡沙发。
我不同意。
她说,我习惯躺在沙发上睡觉。
又是凌晨,我迷迷糊糊醒了,莫名的勇气,我去了沙发,天没亮,她还在熟睡,我也不大会,手忙脚乱的,只觉得很热很烫,仿佛小鸡掉进了滚烫的米粥里,也就是两三秒,就烫死了。
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片空白。
也没看到长什么样,也没仔细体会是什么感觉,就那么没了。
她推开我,意思是让我回去睡觉。
我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她早收拾好了,做了早饭,我很是害羞,先是道歉,她没接话,让我抓紧吃饭回学校,她还有课。
吃饭时,也没敢看她。
她又一次把我送出了很远,跟我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意思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个事,自己也要忘记,保护我,也是保护她,问我能做到吗?
我说,能。
她问,第一次?
我点了点头。
中午,给我发信息,让我给买药,写了药名。
我买了,给她送去。
那药叫毓婷。
我弱弱的问,要不要请你吃饭?
她说,中午有安排了。
从这开始,她就疏远我了,而且她要回总校区去筹办运动会,很久不能回来。
人,一旦开了性,可能就很想。
我总是做春梦。
我们那个年代,跟同学睡觉的概率很小,因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觉得只有结婚才能睡觉,也没有开房文化,学校周围也没有小旅馆。
想来想去,我瞄准了山体小师妹。
小师妹跟我个头差不多,练投掷的,与我想象的不同,在我的想象里,练投掷的应该都是大胖子,她不胖,稍微显壮而已。
只有17岁,她应该是没读过高中,从体校考上来的。
小迷妹。
她其实读不懂我写的那些。
只是觉得,我会写东西,就很高深,是个值得崇拜的文化人。
咱没经验,觉得慢慢相处着吧,就以偶像接见粉丝的形式,偶尔见个面,吃个饭,聊正经事,看来,我还是太嫩了,她什么都懂,半开玩笑的问我是不是想好事?
我又有点怕她。
为什么?
她跟我讲,之前跟男朋友怎么吵架?
她说不吵架,都是直接干架,以干晕为准,男朋友是练长跑的,打不过她。
我心想,我对你可没感情,咱又是隔壁学校,到时你来我们学校把我打倒了,多丢人?我顾忌的是这个。
那时,羽泉来搞演唱会,当年的羽泉差不多可以类比今天周杰伦的人气,这里面有个虚假宣传问题,大家以为是羽泉的专场演唱会,实际上呢?人家羽泉可能只是来唱两首歌,前面全是本地歌手在唱。
门票,一票难求。
小师妹就问我,能否搞到羽泉的门票?
我就请了她。
她是很开心。
结果呢?那天羽泉迟到了,在一浪高过一浪的谩骂声中,羽泉来了,大家还是原谅了主办方。
晚上,小师妹不想回去了。
我们俩在市区找了个酒店,完全是另外一个体验,她就跟石头那么硬,任你对其千锤百炼,她吭都不吭一声。
她要是枕我胳膊?压的我胳膊发麻。
反过来了,我当女的。
她一揽我头,我总感觉我是躺在泰森怀里。
后来,我发现她真是个爷们,上厕所不是坐,而是两只脚骑在马桶上,就跟耍杂技似的,问我是不是第一次?
我说,是的。
她说,按照规矩,我要给你包个红包。
说我是她遇到的第三个第一次,集邮一般的兴奋。
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江湖道道……
我们说的好好的,就是回学校后,谁也别联系谁了,可是呢?她回学校就变卦了,非去我们学校找我,要帮我洗衣服,要帮我打饭,我不敢让她去我们宿舍区,若是同学们知道我找了个体育生当女朋友?那,成了笑话,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咋能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交往呢?
吓的我,没敢回宿舍。
一个周都没敢。
她终于放过了我。
好久好久没联系,过了至少一年,跟我说又谈恋爱了,奇葩的是,是跟女生谈的恋爱,有人追她,你们的世界我搞不懂。
但是,我对她也很内疚,因为感觉欺骗了人家,大四那年她是提前把学费花了,很是头疼,我帮她缴了学费,以后就没怎么联系,应该说羽泉那天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参加工作后她联系过我,她在银行工作,问我愿意不愿意包养她,她愿意为我生儿育女,我没同意。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有这些古怪的想法,她家庭情况非常好,也不怎么缺钱,可能缺爱吧,爸爸妈妈都有了新家庭,只愿意出钱给她,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那么想疼我,非要去给我洗衣服,给我打饭,要陪伴在我身边……
那时我太年轻,没心没肺,占完便宜就跑。
从QQ更换到微信后,我就找不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过的怎么样。
故事回归到宋老师身上。
我提出,我要退学,她坚决不同意,她觉得,你就是熬也要把文凭拿到手,一个人最大的硬伤就是没有文凭,虽然你的人生未必需要文凭,但是你要有,否则,你永远都觉得是心中一个痛,一辈子都在为其弥补。
那年学费,我没缴,我是有计划退学了。
她知道后,她去给我缴了。
我有两门没考,她去帮我联系补考,说起来容易给学校丢脸,我们这个专业是第一年设本科专业,没有老师,也不上课,这也是我能如此自由的缘故,其实有个更奇葩的事,我们连辅导员都没有,班长就是我们的爹,你想,我动不动半年不去上课,都没人知道,考试怎么考?总部派老师把答案写黑板上。
就这样,我都能挂科,奇葩不?
我压根没瞧上那个什么本科文凭……
这是我们俩最大的矛盾冲突点,我就拼命的走,她就拼命的拦,我不去补考,她就联系别人替我考。
反正就一个原则,你必须给我拿到本科文凭。
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此时我已经冉冉升起了,我搞了场读者见面会,来自全国各地的读者,我也邀请了宋老师,她很震撼,她觉得,我知道你会发展起来,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么,我的坚持,她就不再执着了。
我直接离开了大学城。
那跟宋老师有没有继续有过接触?
没有,她变的很警惕了,没有再请我到过家里,还有,我们有时一起吃饭告别时,我伸手要握个手,她都急忙躲。
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伤害到了她。
当时学校出于安全考虑,让我二选一,要么退,要么回,我选择了退,毕竟我长时间不在学校里,又属于学校里的人,出个三长两短,学校没法跟家里交代。
我父母是什么意见?
这几乎是每个大学同学都问我的问题,毕竟考上大学太不容易了。
我父母,很支持!
奇葩的父母不?
我父母的意思是,你觉得你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那么我们就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不能后悔。
说是这么说。
身体还是很虔诚的,我把户口迁回家的时候,我娘瞬间哭成泪人。
我户口在外面,就是城市人。
我回去,就是农村人。
我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我爹也接受不了,意思是我能否挂在镇上,别挂在村里,挂在村里他没法跟众人解释。
我还是挂到了村里。
我都不介意,你们介意啥?
宋老师再次找我时,我已经是个网红了,身边什么都不缺了,我记得我写过,巅峰期我同时拥有过40多个女朋友,是真的,就是因为自己之前太丑,从来没有被女人喜欢过,然后从一个极端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她找我干什么?
是想帮我买文凭,当时她有个消息,就是有人卖研究生文凭,怎么卖?先帮你弄本科文凭,能查到的,然后帮你报考研究生,就是你可能只是初中毕业,但是你的研究生学历是真的。
等你入学后,会帮你注销本科文凭。
这个业务一直到2013年还有,我有个拉萨队友的妈妈就是干这个的,一条龙服务,我媳妇曾经想弄过,我没同意,我觉得一旦扒出来,这就是你的黑历史。
为什么宋老师觉得我很适合这个业务?
因为,我真的是本科,高考成绩、学生证编号都是真实存在的,就是我拿个研究生学历,是没有任何BUG的。
她苦口婆心的劝了我一中午。
我依然没有同意。
我没有同意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我若是真稀罕这玩意,我就在大学里自己考了。
第二、我以后可能飞的很高,我不想给自己留黑历史。
她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太虚,她认为我考不上所以才自暴自弃了,至于飞的高不高不说,你没有学历落户是个问题吧?万一有什么机会你从政了或当作家需要写简介了,你总不能说你是退学吧?
我坚持了自己的坚持。
我觉得,她骨子里还是山东人,太看重这些了。
是她内心有个执念,认为我应该成为一名高校老师,她觉得作家有教授头衔才是最完美的组合,如王安忆。
我一直到什么时候,才懂了她?
35岁以后。
我总是做梦梦到高考,又考进了曲师,我学习很认真,想考研。
我就理解了她说的,文凭成了我的心病。
乃至,前年,我曾经有过一个疯狂的想法,重新参加高考,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做梦,是真的,我想再次考个本科,在60岁以前拿到博士学位,现在的我比当年的我学习能力更强,现在我闭着眼都能考进曲师,曲师早不是我们当年那个曲师了。
只是,想了想,没干!
我跟宋老师最后一次见面,是我儿子出生,我在QQ空间发了条说说(类似朋友圈),那时我是QQ空间的TOP3,有多火呢?我这么描述一下吧,我随便发个说说,几千人点赞,我发篇日记,四五万人阅读,那时我的文章是收费的,年费1200元,不付费你就永远是逃票者,你想有多疯狂吧?!
人生,巅峰时刻。
宋老师没有联系我的前提下,直接赶到了我家。
当时,我住农村。
她给了1000块钱红包,大学老师这个级别的人物到来,对于我爹而言,仿佛是省长来了,手忙脚乱的,宋老师也没待太长时间,主要是客人太多,忙不过来。
送她走时。
她说,看着你好,比我自己好还好。
一晃到了2021年,健身房搞什么评选,弄了个书架,里面搞了不少健身相关的书,其中有本是讲运动康复的,我翻了翻,发现编者里竟然有宋老师。
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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