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饭店是一个中档饭店,名字也很好听,叫“真品居”。
饭店生意很好,我们后厨就很忙。印象最深的就是厨房的排风不好使,每到厨房开火的时候,那个厨房里就热的有些让人受不了。一个饭口下来,站在灶台前炒菜的师父们都会到更衣室里拧裤衩……真*一裤裆子汗!
饭店后厨的人手配置还算够用,一共六个师父,两个切墩,两个打荷。
我听一个闯荡多年、阅历丰富的炒菜师父说,切墩的头叫“墩长”。在南方,墩长的地位不比师父低,墩长说这个菜切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炒菜师父只负责炒,甚至有时还得向墩长请教一下怎么炒……
东北的厨师就不一样了,从切到出品,一切都得炒菜师父说的算。
打荷的头叫“荷王”,在低档饭店里,打荷就是打杂的,高档饭店里,打荷要负责打各种盘饰。用什么盘子打什么盘饰,出什么菜用什么盘,讲究可多了。
我在“真品居”干的就是打荷,另一个打荷的人原先干的是服务员,后到厨房来学艺,可……他特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事就请假,真看不出有什么学手艺的想法。
这就导致我每天都忙的晕头转向。后来师父们都看不下去,也就不用他了。这也是我一再长工资的原因。
由于我师父当时带着人,凉菜没有位置,我刚开始是在热菜打荷,就是打杂。(真正的打荷是有本事的,盘艺都是打荷的来做。有“荷王”之称的更是地位不输师父的人。)
说起来惭愧。由于那里缺人,打荷的只有两个人,且那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事就请假……所以我成了无冕荷王。
第一个嫉妒是对那个和我一起打荷的人。我嫉妒他的潇洒,他的来去自如,导致我只能承担脚打后脑勺的后果。虽然我也得到了回报,涨了工资。但我还是对他看不顺眼。
年轻的我手段非常稚嫩,只想着没事找事揍他一顿。但他是当地人,我当时怂了……(鄙视自己)
我师父一切都看在眼里,虽是笑话我,但没真的说什么。只是对我说,
“你师父不是白混的,他敢动你一下试试!”(包括我无理取闹先动手的情况)
师父的话语有装的成分,当时没想到,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但我也打消了再找他麻烦的念头,不因为别的,只是他不干了,我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当了有一年的荷王,我跟着师傅学凉菜。工资从一千八降到了一千二,而当时我师父带着的师兄涨到了一千四。(他原先只有一千二)
对于降工资这事,师父怕我年少不理解,专门找我一起聊天。我们聊天的方式一般都是在路边摊上边吃边聊,从来都是师父掏钱……
又一年后,我第一次单挑凉菜。那年我十九岁,挣四千。那个初中同学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据我对厨师这行的了解,他也就两个情况。
一,他没出徒,或许在那个小饭店里炒菜,但工资别想超过两千。
二,他出徒了,离开了那个小饭店,但他在那里学到的菜,不经过别的店的进修打磨,也只能让他的工资达到三千,真的不能再高了……我不是瞧不起他,我只是单纯的瞧不起那小饭店能出的菜。虽然实惠,但他不上档次,打动不了人(那时的菜品其实比现在做的要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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