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短篇
超小超大

与--罗西南迪

♢ 罗西南迪

人类给不老魔女贴上凶狠残暴的标签,安上吸食孩子精气为生的罪名。

你是一名不老魔女,面对世人的鄙夷与偏见也只能一笑而过。这千百年来,你收养被遗弃的孩子,抚育他们成年,再消除他们的记忆,不再参与他们日后的生活。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老魔女不能对养育的孩子产生感情,将其留在身边,不然便会如普通凡人一般日渐老去。这一日,你刚刚送离了上一个孩子,漫步在路上寻找下一个目标。

『罗西南迪5岁』

你在草丛里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低声哭泣。乱蓬蓬的金发遮掩住了男孩的眼睛,泪水流过脸颊,洗掉其上的尘土,露出一条白花花的痕迹。

你提了提裙角,凑到小男孩的身边,用手为他抹去眼角处的泪珠。再出于多年来哄孩子的本能,用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发。

“小朋友,你叫什么呀?爸爸妈妈呢?”

你娴熟地与孩子搭起话来,要抚养他的前提必须是确认他是个孤儿。你用手绢为他抹走脸上的灰,再温柔地理一理他凌乱的衣衫。

“我叫罗西南迪。”

哽咽着,小男孩断断续续告诉你他的名字。后来一番耐心询问下,你得知他父母双亡,与哥哥走散。安下了心,你光明正大地把小团子抱在怀里带回家了。

可能是哭了太久累了,抽泣了几声,小罗西南迪窝在你怀里,小手极度缺乏安全感一般紧紧抓住你垂下的头发,睡着了。小脸涨得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着实可爱。你忍不住轻掐罗西南迪肉肉的小脸,他还咿咿呀呀地说着梦话。

『罗西南迪10岁』

昔日爱撒娇的小团子,长成了马虎可爱的小男孩。他小小只的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背着个大书包。罗西南迪很讨厌你帮他剪刘海,原因是你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把他的小金毛剪成个蘑菇头。每一次你拿着剪刀锵锵锵地跳到罗西南迪面前,就会吓得他满屋子跑。

“姐姐,我出门啦。”

罗西南迪站在门口处踮起脚尖朝你挥挥手,用稚嫩的童声说道。清晨的阳光,在他柔顺的金发上晕开,泛着柔和明亮的光斑。

“路上小心哦。”

你蹲在他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罗西南迪不害怕你原本的异瞳,这是你收养众多孩子中极为罕见的。他往你身上靠了靠,伸出手臂抱住你,小嘴轻轻地往你脸上啄了一下。看着你惊喜的表情,小罗西朝你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地跑了出门。

下午放学的时候,你站在校门处便看见小罗西背着书包往你跑来。一直不改往日的马虎本性,踉跄了一下他跌倒在地上。你心里揪了一下,连忙走过去将罗西南迪扶起来。

“幸好没摔到它。”

小罗西没有在意自己擦伤的膝盖,却是小心翼翼地捋着怀里受伤小猫的毛皮。小猫抬起头,用舌头舔了罗西南迪的小脸,逗得他腼腆地笑了。

你牵着小男孩的手,他怀里抱着小猫,迈着小碎步跟着你。一路上他在讲述中午在操场玩的时候怎么发现这只小猫,又怎么样爬上树把它救下来。

“小傻瓜,万一你也摔伤了怎么办?”

你停下来,用手揉了揉小罗西的脸,他撒娇一般握住你的手。男孩明显没有考虑过自己要是从树上掉下来怎么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

『罗西南迪15岁』

“罗西吃饭了哦。”

你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往围裙上擦了擦,再放下用发带束起的头发。罗西南迪从一个充满童稚的小孩,长成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

“姐姐,我写完这题哦。”

罗西南迪意外地喜欢学习,这是你千百年来遇见的第一个孩子。你蹑手蹑脚地走到罗西南迪背后,悄咪咪抽出了握在他右手的钢笔。他迅速地转过身,你将拿着笔的手绕到背后。

“乖!快吃饭!”

罗西南迪站了起来,用手臂环住你,夺走藏在你身后的笔。他将笔高高举过头顶,虽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罗西南迪很高,你跳起来都够不到他手里的笔。看着你气鼓鼓的脸,少年温和地笑了笑。

他俯下身子,低下头凑到你耳边,顽皮地与你说。

“姐姐,够不到。”

用完晚饭后,罗西南迪很自觉地收拾餐具。他手里捧着一大堆盘子,你看着心都悬了起来,按照常态来说罗西南迪应该会左脚绊右脚,然后上演华丽的平地摔。果不其然,一切按照预想进行,只不过这次是右脚绊左脚。

玻璃破裂的清脆响声,还有罗西南迪摔到地上的一声闷响。少年吃痛地揉了揉屁股,抬眸,对着你露出温顺的笑容。

『罗西南迪18岁』

穿着丝质的睡衣,你躺下柔软的床上,对着镜子敷面膜。摆弄了几下,却想起来项链在洗澡的时候脱了下来,遗留在浴室里没有拿出来。你翻下床,往浴室里走去。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沐浴露的香味,室内雾气缭绕。罗西南迪刚刚洗完澡,仅有下半身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热水的浸泡,使他身体的肌肤泛红,发角处还湿漉漉的,水汽凝聚成水珠从罗西南迪的发梢滴落。

听到声响,罗西南迪转过身来,对上了你看着他发呆的双眸。男子拥有精瘦的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肌理的线条也着实好看。他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你。

“姐姐,怎么还偷看。”

被识破之后,你讪讪地笑着,自觉失态但话语上依旧不饶人。四处快速看了一遍,你找到了项链后,将它戴上。

“我是进来拿项链的。” 说罢,你指了指颈脖处的吊坠项链。

“你可是我养大的,你身上我哪里我没有看过。”

你气鼓鼓地说道,还配合着手部动作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地跑出了浴室。

方才洗完头之后的头发还没干,由着自己魔女的身份,不会如凡人那般常有小病小痛,吹头发是你最不稀罕的一件事。可惜偏偏养了个心善的罗西南迪,他总是端着架子让你注意生活作息,你每次都折服在他的温柔之下。

你盘着腿坐在床上,男子拿着毛巾为你吸干头发上残留的水分,再轻柔地擦拭着。不知不觉间,十八年华过去,按规矩你应该消除罗西南迪的记忆并退出他日后的生活。也许是这个孩子太过于乖巧,让你竟生出了凡人卑微的留恋之心。

“罗西南迪,成年后的日子打算怎么过呢?” 你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打算和姐姐一起过。”

听到罗西南迪的回复,你的心中居然会有一丝不应该的暗喜。但这种轻微的欢喜很快又被失落所替代,他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关于你的所有记忆开启新的人生。

“如果我不在你的未来里呢?”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罗西南迪23岁』

你最终还是违背了规矩,你不忍心亲手消除掉罗西南迪的记忆,或者说你不能忍受这个男人彻底地忘记你。你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感,是依赖,是占有,还是别的。千百年来,都是对生老病死的恐惧主宰你的思想,而如今你却在不舍中迷失了内心。

你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会遭受病痛,会逐渐老去,到最后像普通凡人一样僵硬地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你愿意,甚至乐意,陪伴罗西南迪走完这一生。

罗西南迪考上了镇上有名的大学,住宿的生活让你们许久没有见面。这一日,他终于放假了,你便早早地站在校门外等候,就如同当初他还小小一只的时候你接他放学一样。

那日阳光正好,罗西南迪与他的朋友一同走来,在逆光处,你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你朝他挥了挥手,罗西南迪察觉到了不远处的你,停顿了脚步,对着你露出二十多年来一贯的笑容。他的微笑,谈不上好看,却如春风拂面那般轻柔,让人暖心。

“罗西,这位小姐是你的?”

他的朋友向他询问。罗西南迪几岁时,你声称是他的母亲,他十几岁时,你便改口说是他的姐姐。而如今他二十多了,怎么样也得换成妹妹了吧。你正欲作答,却被温润的男声抢先一步。

“她是我女朋友哦。”

夜里你正准备熄灯,却看见罗西南迪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你的房门前。你饶有趣味地靠着枕头坐了起来,眼里含笑地望着他。

“你要做什么呀?”

“天冷了,两个人在一起暖和。”

见你并未拒绝,只是一如既往地浅笑,罗西南迪像个孩子一样跑了过来。跑得太急,他还踉跄了一下扑到了你怀里。也不知是天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的,他便顺势抱着你躺下了。

“罗西,你不是小孩子啦。怎么能抱着姐姐睡。”

男人环住你的腰,你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窝在他怀里。他湿热的鼻息,温暖的体温,透过你的肌肤渗入内心,痒痒的。

“你不是说,我身上哪里你都见过嘛。”

罗西南迪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把脸埋在你的肩颈处,你也便由着他。他的胸膛紧贴着你的后背,两人相同频率地一呼一吸,一起一伏。男人的耳根微微发烫,脸上也浮现红晕,突然地,他搂着你腰的手松开了。罗西南迪转了个身,背对着你缩成一团夹着被子。

“怎么啦?害羞了嘛。”

你戏谑地调侃他,还顽劣地轻捏他的脸,揉乱他的头发。罗西南迪把脸埋在枕头里,说着话不大清晰,只能隐约听到呜呜声。

“才不是。” 他辩解着。

『罗西南迪27岁』

他抱着你两人靠坐在摇椅上,阳光懒洋洋地从天边泻下来,烘得你心中一股暖意。罗西南迪的手搭上你放在小腹上的手,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你的体内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孩子呀,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你的母亲。”

“她放弃了永生,甘愿变成一个凡人陪我们。”

你抬眸,对上他充斥着柔情蜜意的眼睛。成年后,他在脸上画着滑稽的小丑妆容,但不变的是马虎,爱笑和爱你。

“不断重复着相同的生命轮回,只是因为人群中没有值得我停留的。”

“而如今,我找到了。那个人是你呀,罗西南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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