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谷期出现的那一个人,如果不是救赎,那便是更深的深渊。
十年后。
玻璃窗外柳絮纷飞。柳絮如烟,如云,但却甚于烟的飞舞,美过云的多姿。
你侧躺在特拉法尔加·罗的大宅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浓浓春意。是开门的声音,他走向你,步子缓缓的。
“当家的,要不要出去走走?”是你熟悉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却格外的温柔。
“好。”你转过身,望着他烟灰色的双眼,嘴角的笑意渐深。
你虚弱地坐在轮椅上,因为小产原本白净的肤色显得愈发的苍白。罗轻轻地推着轮椅,踱步在院子里,他为你披上了一件针织衫。
“小心着凉。“罗止住脚步,弯下腰,凑在你耳边低声道。他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边,你的耳朵痒痒的,心也是。
许久过后。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当家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却让你的心悬了起来。你没有回答,塔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将裙子攥紧。此刻的罗眸子里有掩盖不住的冷意,像极了在威胁猎物,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你久久不语,是不敢更是不想。如果你回答是他的船员,他的妻子,仅仅如此他怕是不会信吧。就算是你,这种稚嫩的谎言,也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是在那片汹涌大海中的佼佼者的他呢。
良久,你用微颤的声音回答道“我…是海军的卧底啊。”
“不打算,骗一下我吗。”罗的语气变得不再温柔,冷淡了许多,像是寒冬中的冰凌在你的心中划出道道血痕。
“我能骗得到你么。”你转过头,对上他的眸子,像方才一样。如今的对望却充斥着失落,愤怒,不解。在这场对视中,你注定是落败者,你急急忙忙地躲过了他凌厉的目光。
“当家的很聪明,不能。”他用布满刺青的手撩起你的头发,凑到鼻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将你的怯意尽收眼里。“当家的就不怕,我杀了你吗。”罗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望着他。
你又怎会不怕呢。从16岁那年,你怀着目的遇见他,接近他,这16年来你伴他身旁,虽然对红心海贼团上各位都避而不谈的罗的过去不甚了解,但你深知他平生最恨的是背叛,也深知这个让世人都惧怕的死亡外科医生的性子和手段。而如今你却背叛了罗,那个是你的船长也是你的丈夫的男人。你的心脏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巨石死死地压住,浑身的血液都达到了冰点,呼吸也好像停滞了。即使今日发生的一切,你早已经在脑子里预上演了一遍又一遍。此刻,你却矛盾地感到喜悦,因为你终于对他没有隐瞒了。
“你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罗。”
“从认识你的第二年。从红心海贼团屡次被海军莫名其妙地追捕,又莫名其妙地逃脱,那时候开始,怀疑你。”他的脸色和平常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在海军一个偌大的组织都在怀疑我的忠诚度的时候,你居然还敢将一个定时炸弹绑在身边。”你自觉可笑,在罗的面前你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自认为完美无瑕地装疯卖傻十多年。
“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才能时刻观察着动向,说不定这个炸弹不会爆炸呢?你说是吧,当家的。”你欣赏罗的运筹帷幄,那正是他在这片未知海域中狂妄的资本。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可说了。”
你睫毛低垂,遮住了你变得湿润的眼眶。你猛地用双手紧紧地抓着罗的手。皮肤带来的冰凉触感让罗不禁愣了神。看着视死如归的你,他心中有着难以克制情绪。他不解为何相伴十数年的你会背叛他,也因为你坚信着他会杀害你而觉得失落怨愤。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一直以来都是他所敬所爱的父亲,罗!”你哭喊着,乞求他。又因为急促的呼吸,凉丝丝的风灌进你的喉咙,引得你阵阵咳嗽。罗似乎是出于本能,抽出手为你轻拍背部。
你们育有一子,是五年前,草帽路飞将空白的历史揭示于众人当上新海贼王,同时罗也当上了新世界年轻的四皇时出生于世的。
你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唇,强忍着肆意落下的泪水。抬起头,再次对上罗犀利冷峻的眸子,眼下标志性的黑眼圈依旧浓重。继而看见的是罗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一双薄唇,下巴上的胡茬……
“特拉法尔加·罗,我没有背叛你,因为我从未归顺于你!”你故意将每一个字音都咬清。就让他恨我吧,只有被讨厌的人离弃才不会感动痛心。你这样想着。泪水最终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在你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
“呵。”一声轻笑。“当家的,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
你的父亲,生前是现海军元帅萨卡斯基手下默默无闻的一员。在一次战役中不幸牺牲,遗愿便是将你托付给海军。萨卡斯基也并无拒绝,日日将你带回海军总部,他干公务时,你便四处游荡。原本你可以成为像父亲一样的海军,身穿蓝白色的军服,肩上披着印刻着“正义”二字的外套。可惜的是,你少时患病,就连医术高明的军医也查不出缘由。随时都可能不在人世。
你活在男人堆里,从未感受到家庭的温暖。除了平日里对着严肃古板的萨卡斯基,便是偷溜到操场看新兵集训。萨卡斯基升上大将之后,你便在海军大将的办公室里面待着。平日里除了缇娜与你交谈,你几乎是一个人。
不知怎的,你成为了海军大将的人形闹钟。每日里你都说着同样的话语。
“萨卡斯基先生,是时候停下工作吃饭了。”但无人回应,男人依旧沉浸在数不尽的文件堆里
“库赞先生,要起床了,战国先生要过来了。”只见身穿蓝色衬衫白色马甲的男人懒洋洋地掀开眼罩,拍拍脑袋。
“波鲁萨莉诺先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话还没说完,在一瞬光下人便不见了踪影。
极好的记忆力让你在海军新兵中很受欢迎。有许多和你一般大的小伙子询问你要记忆背诵的规矩和试题。就当是多个人与自己聊天吧,你愿意且非常乐意告诉他们。
悄悄地溜到海军的档案室。你笑意盈盈地和整理档案的老海军说:“老先生,这一本放在向左数起第五列柜子的第五行哦。”就这样你可以变着花样骗取糖吃。
“海军先生,这个海贼悬赏金又涨了五千万呢。”你在走廊上与抱着一堆通缉令的海军谈笑道。
众多通缉令的其中,你记得一张脸。少年有着年少老成的模样,阴鸷的眼神让你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永远紧闭的薄唇,下巴的胡须,还有金属耳环。真是个奇怪的人,但却意外的好看,赏金似乎又高了些。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了许多年。在你16岁的那一年,萨卡斯基将你换到办公室里。
“你好,萨卡斯基先生。”你站在原地,微微低下头。你从不敢与这个时刻散发着威严的男人对视。
“虽然你不能成为一名海军。但是我相信你与你的父亲一样信仰着正义。”不带任何感情温度的男声在你耳边回荡。
“嗯。是的。”你想起了儿时父亲哄你那宠溺的样子,以及中枪倒地,用尽全部力气握住你的手的样子,眼眶有些温热。
“世界政府很看重【手术果实】。手术果实的拥有者是特拉法尔加·罗,也是一名医生。如果你可以接近他,骗取他的信任,你的病相信会有好转。”萨卡斯基总是避重就轻地说着。
你隐约听懂了语句背后的含义。“我会接近他获取有用的信息,记在脑子里再如实禀告。“你记得特拉法尔加·罗这个名字,随即脑海里便是浮现出他的容貌。
“但如果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都不能得到他的信任,那么……也算是像父亲一样为了正义牺牲。”你鼓起勇气,将心中的话道出来。
萨卡斯基像是没有意料到你会怎么说,嘴角露出难得的笑意。“很好。”他肯定道。
就这样,你毫无防备地成为了海军潜伏在罗身边的卧底。在海军的帮助下,你来到了特拉法尔加·罗登临了的岛屿。并且,在他离开之前,找到了他。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真实的他似乎更加夺目,不似通缉令中那般死板。
16岁的你虽在海军本部里见过不少男子,但是唯独这个比你长了4岁的少年完完全全地占有了你所有的关注。你跑上去,拦住了他与他的船员的去路。
“您就是特拉法尔加·罗先生吗。”你拦在罗的跟前,才发觉他很高,你离他的肩头还有几公分距离。
“是。”冷淡的语气,罗手上拿着鬼哭,站在你的不远处。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您能帮我治病吗?”你用着奇怪的方式搭话,说完之后便立刻后悔了。困窘使得你看向别处。罗眉头微蹙,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你,似笑非笑,像是在看着马戏团滑稽的表演。
“我是海贼,凭什么救你。”罗的语气坚决,不容抗拒。他正欲离开,你奔向前去扯住了他的衣衫。
“但您也是医生啊!”你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的灰眸。“我想活下去,求求您让我上您的船吧!”
活下去……罗心头微颤,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死缠烂打,他甩开你的手。问:“你会做什么?”
自觉刚刚的举动失礼,你低下头后退了一步,白皙的脸微微发红。“我可以搞卫生,可以做饭,都可以的!”你嗅到了机会的味道,死死拽住,不肯放手。你坚信,你是为了萨卡斯基先生交给你的任务也是真正的想要活下去。
“我看你连做肉盾的资格都没有。”罗的话字字诛心,丝毫没有要安慰你的意思。“你的病好了,便自己下船,还有别当自己是我的船员。”罗允许了,只是方式让你难以接受。他走在前面,头也没回,让你上船的决定像是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一样随意。
你呆站在原地,许是反射弧太长,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北极熊凑过来抱住
你,“我们船长是这样的啦,快走吧!”
你恍惚了一下,哦我成功了,等等,北极熊会说话?!
在不知所措间,你被一只名叫贝波的熊夹上了船。
你来到了罗的极地潜水号,亮黄色的船体,船身上印着红心海贼团的标志。与旁的不同,罗的海贼团的标志不是骷髅而是一张笑脸。每当你好奇地问及贝波他们笑脸的来由时,他们只是对着你牵强地笑,并且示意你不要继续追问,你也只好乖巧地作罢。
你坐在极地潜水艇的甲板上,被海贼团的其他成员团团围住。他们望着你,目光中带着欣喜,好奇。从未被如此对待的你觉得有点不适,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手紧张地抓住了白色的连衣裙。
听年轻的海军说,海贼们大多长得歪瓜裂枣,手段残忍性子狠毒。船上的生活尔虞我诈,稍有不和便刀剑相逼,腥风血雨。想到这里,恐惧感随着他们的目光渗透进你的肌肤,攀附在你的心头。他们该不会,在琢磨着如何把自己切成碎片吧。难道自己的卧底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画上句号了?你沉浸在恐惧中不能自拔,虽是夏季但后背已经浸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叫贝波!”方才白色的北极熊突然蹦跶到你的跟前,开心地手舞足蹈。你意外地抬起头,望着他。“我是夏奇,这是佩金。”这时一个头戴毛茸茸的帽子的男子将贝波推开蹲在你的跟前,你细细一看才发现帽子居然是只虎鲸。他的背后站着另外一个帽子上写着"PENGUIN"字样的男子正对着你傻兮兮地笑。
一瞬间,真正上了贼船的你却发现,这群海贼和世人所说的有点不一样……没那么血腥残忍,似乎好像还有点可爱?
你眨巴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这时一个黑色卷发的女性跑了过来抱住了你,顿时一股香甜的气息钻进了你的鼻翼。你还没从热情的招待之中缓过神来,便对上了她一双笑意盈盈的杏眼。“好可爱的女娃娃!”她再一次把你拥入怀中。
这艘船的主人始终都没有出现,只有他的船员为你的到来而感到兴奋。你开始有一些动摇,真的要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差地上报给萨卡斯基先生吗。你不知道,但是唯一一点你可以肯定的是,如若特拉法尔加·罗被捕,这艘船上所有的人都会锒铛入狱。想到这里,你的心便被内疚所侵蚀,他们看着不是坏人。
之后,你被带到极地潜水艇的周围参观。潜水艇很大,与其说这是一艘海贼船,倒不如说是一所先进的移动医院。船上面有极好的医疗设备,有手术室,有一群可爱的成员,还有一个既是海贼又是医生的奇怪船长。
一众人来到船长室的门口,贝波推开了船长室的门,你看见了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在专心地看着医书。“captain!”贝波灵活地跑向罗。听到声响的罗,转过身来,微微蹙眉,啧了一声,然后抱住了扑进自己怀里的大白熊,抚摸着贝波柔软的皮毛。
他始终没有望向你。用着没句好话的语气和你说着:“没事不要来船长室烦我,除了帮你看病。”
你轻轻哦了一声来回应。原来自己才一开始就被讨厌了吗。你转身离开了船长室。
之后的日子里凭借着超于常人的记忆力,你极快地记住了海贼团每一个成员的样貌和名字,记住他们的喜好,并且记住了这潜水艇中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不会迷路。你在这里初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佩金他们时不时会问你记不记得xxx东西摆在哪里。每日里你都跟在海贼团中唯一一位女成员身后,你们一起负责膳食,一起在甲板上看星星,晚上再一起睡觉。
除了双周夜晚你会到罗的房间里找他为你治疗,平时就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见到他。当然地你也对他刀子一般的目光避之不及。站在他的跟前,你便觉得他时常带着轻蔑色彩的面部表情会如硫酸一般将你的身心尽数腐蚀。
在一次吃早餐的时候,你端着用梅干酱涂抹的三明治放在罗的面前。只见,罗素来阴沉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用纹着“DEATH”的左手掩住了双目,右手艰难地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语气带着愠意对你说:“我看你除了生病吃药,什么都不会。”然后转身离开。
你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难过,却看见别的船员吓得目瞪口呆。你不解地询问:“特拉法尔加先生这是怎么了?”
“船长最讨厌吃梅干了。”贝波颤巍巍的说道。
你恍然大悟。“还有吗?“你接着问道。
“还有面包干……“佩金指着桌子上的三明治望着你。
“……“
在那之后,你将罗的一切喜好厌恶都问个清楚。即使能将这一切牢牢记在脑子里,你却还是选择将它们端端正正的记录在本子上,在每天晚上睡觉前,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在你上船的这些日子里,每一次和罗的交谈你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与无奈。但是你似乎又能在他的嘲讽与挑衅中寻到别人没有的温柔。对你而言,罗与萨卡斯基不同,他不像斯卡斯基那样绝对的严肃与冷漠,罗的好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弱光源。是难得一见,但却让你忍不住心甘情愿地置身于黑暗之中,只为了能看见那一丝一缕的幸福与希望。
你就像是有着斯德哥尔摩情结的病人一般,你很期待双周的夜晚,去船长室的夜晚,找罗治病的夜晚。虽然你会被他狠狠地讽刺嘲笑,被他轻蔑地戏弄,但你心里会滋生着甜腻腻的喜悦。你很清楚,罗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即使每一次的治疗他都会表达着自己不想救你,任由你自生自灭,说罢便又会拿起听诊器聆听着你的心音。
在昏黄的灯光下,罗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柔和了许多。你最喜欢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心头感觉到了悸动。
“为什么你的心跳得怎么快?“冷不丁的响起了罗低沉的声音。
“啊。“像是被看破少女心事一般,你害羞地别过头。幸好夜里灯光昏暗,不然罗便能察觉你脸上浮现的红晕。你支支吾吾了半天说:“特拉法尔加先生,大概是
因为我刚刚小跑过来吧。”
“幼稚。“他嗤笑。转过身凑到桌子前,写着东西。”回去吧,你还死不了。“
你站起身来,嘴角含笑,笑意愈发浓起来。你望着他的
背影,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开。
像是感觉到了你的目光胶着在他的身上,罗转过身,左手托着脑袋,看着你说:“还有什么事吗?”
又被发觉失礼的举动,你的耳根发烫。“没…没有。那个,特拉法尔加先生,您的医书从479页开始看。“你伸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厚厚的书。
罗半信半疑地拿起书翻到那页,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瞥见您看到了478页,所以我记得。“你吐了吐舌头。”特拉法尔加先生,早些歇息。“你急急忙忙跑出了船长室。
望着你渐远的身影,罗烟灰色的双眸浮现了丝丝暖意。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之后的日子里,你多了一项工作——打扫船长室。
在一次被海军围捕的过程中。罗不幸,中枪跌入海里。你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剧烈地绞痛起来。一定是因为你向海军通风报信而内疚,一定是这样的!你忘却了自己海军卧底的身份,帮助红心海贼团逃脱了海军的
追捕并且奋不顾身的跳入海中。
你困难地在水中游行,你发现了四肢无力地罗瘫痪在海水中,四周的海水被他的血液浸染成了红色,渐渐地失去知觉沉入大海。心中的绞痛愈发明显,疼痛感充斥着你的全身,剥夺了你其他的感官。最终你揽住了罗,紧紧地拥住了他,带着他回到极地潜水艇中。
你望着罗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豆大的眼泪不争气的滴落下来。后来你连续发了好几日的高烧。
你再此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了船长室的床上。你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来,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罗。他伤好了吗?你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从侧面看着他。你的发丝轻轻滑过罗的脸,向来警觉性极高的他醒了。第一时间手本能性地搭上了放在一旁的鬼哭。罗的反应如此之大,吓得你一个踉跄向后跌去。
发觉是你,手疾眼快的罗一把拉住了你的小臂。因为重心不稳你扑倒在他的怀里。你觉得不好意思,慌忙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罗的手臂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你不要命了吗。“罗似乎有点生气,语气中透露着责怪的意思。
“特拉法尔加先生是能力者,不能掉到海里。“你解释着,错乱中你好似感觉到罗抱着你的身躯在微微发抖。”而且,如果特拉法尔加先生去世了,就没有人能治我的病了。“你讪讪地笑道。
你试图推开罗。但手臂上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几分。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个抱着心爱玩具不肯撒手的小男孩。
“你会背叛我吗?“罗的脸窝在你的肩颈处,问你。
“啊?“你有些胆怯,难道,被发现了卧底的身份?
“因为,我的船员是不可以背叛我的。“
那是被认可的感觉吗。你感到眼眶微热,鼻子有点酸。伸出手环住了罗的腰身,以作回应,你感受着他的体温。那是你第一次被除了父亲以外的异性相拥,原来感觉是如此微妙的,你希望这一刻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之后的日子里,罗对待你的语气没有那么轻蔑,不再像冬日里的万物那般永远盖着一层薄薄的霜冻。他会主动与你搭话,关心你,保护你。你感觉这是你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你甚至起了背叛萨卡斯基先生的心思。你是个矛盾体,你在厌恶着这样的自己。你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地感受着特拉法尔加·罗对你的好,但却又不敢背离萨卡斯基。
罗会邀你进船长室,和你说着医术上的东西。虽然这对你如天书一般难懂,你一次又一次蠢笨地问着他:“船长先生,是这样吗?“他也不厌其烦地笑着和你说:”是的。“
罗会教你体术,叮嘱你要保护自己,因为他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左右。你却一次又一次嬉皮笑脸地和他说:“船长先生一定能保护我的。“
当海军要处死“火拳“艾斯的时候,马林梵多上演了一场极大规模的战役。特拉法尔加·罗和你们说要前去救草帽路飞。听到消息的你,一直在纠结着是否要上报海军。如果上报的话,那天,大将先生,战国先生,卡普先生还有那么多海军在船长先生会被抓住的吧。你不想,打心底的不想,这种自私的欲望毫无悬念地压制住了你心中的”正义“。而且,船长先生身为一名医生,救一个伤者朋友,也是正义的表现吧。你为自己做着思想工作。
有一天,向来懒散自由的罗问了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向萨卡斯基元帅献上100颗海贼的心脏。能换取一个七武海的名号吗?“
你拿着苹果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苹果掉落在了地上,你屏住了呼吸。难道自己拙劣的演技最终还是被识破了嘛。你像是个帕金逊的病人,颤巍巍地转身望向罗。
“船长先生……为什么要做七武海啊…“你躲避罗像雪豹那般犀利的眼神。罗的脸上挂着戏谑的微笑,看着你心中害怕却又努力克制的稚嫩表现。
“我不但要成为七武海,我还要将多弗朗明哥拉下王位,让他成为阶下囚,成为这片大海上的众矢之的。“罗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不可思议的计划。他心思缜密复于心计,运筹帷幄的他不允许任何出现在他掌控之外的事物。
他站在海军总部的门前,罗穿着黑色呢子的披风,背后是一张笑脸,背影依旧挺拔如松。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是一颗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心跳声像是无形的鬼魅,一直萦绕在你的耳边迟迟不肯散去。你不敢望向那个箱子,你不畏惧血腥,但你害怕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便是你的下场。你所依赖的特拉法尔加·罗会抽出你的心脏,日夜拿捏在手里。看着身为背叛者的你,在他的掌控下生不如死,感受着撕心裂肺的伤痛。
在那之后,他便以船长的身份命令你与贝波众人藏匿在佐乌岛里。虽然大家都极其反对,但是罗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脸上笑意全无。为了防止你们违抗船长的命令,罗把你们手上属于他的生命卡全部没收。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你们乘着船与罗分离。
在报纸上得知,罗与草帽路飞结成同盟,你的潜意识告诉你,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到达佐乌岛的前夕,你的心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绞痛。那种感觉,充斥着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形成一种会呼吸的痛,它无时无刻不迫害着你,它告诉你,你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特拉法尔加·罗了。
向来不理性的你,再次做出了荒唐的抉择——你要回到罗的身边,即使是前方只是死亡。
你欺骗了贝波他们,独自划着一艘破烂的小船。你从未如此感谢自己天生的好记性,你记住了去往德雷斯罗萨的路。你日夜兼程地在海上航行,双手柔嫩的皮肤被粗糙的木浆磨破,再愈合再磨破……你熬出了和罗一样的黑眼圈,但是你却觉得有了这外貌特征后,越来越像特拉法尔加的船员了。
最终,你来到了满目苍夷的德雷斯罗萨。这,不是充满爱与激情的城镇嘛,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讲述着天灾人祸的景象。你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在破败的废墟中发魔怔。你四处询问周围的难民,却在他们口中意外的得知原来你心心念念的罗和草帽路飞一起成为了拯救这个国度的英雄。他还活着,而且他筹划两年的计划成功了,你兴奋地留下了泪水。
凭借别人的描述,和依靠自己的惊人记忆力,你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终于找到了那片万亩花田。花田的深处,是一间小木屋,是罗所在的地方。你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站在门前,迟迟不敢开门。如果,他不在怎么办,又如果,他受了很重的伤那又怎么办。你深吸了口气,平静的打开了门。
躺在地上,是那个让你朝思暮想的男人。他浑身上下绑着绷带,脸色苍白,因为过度的疲倦头靠着鬼哭睡着了。你跑进去屋内,一位绿色头发的剑士,双手抚剑,戒备。你没有理会,跪倒在罗的身旁,泪水在眼眶打转,全身在抽搐,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哽咽。开始的啜泣变成了微不可闻的抽泣。因为重力的缘故,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了罗的脸上。
罗的睫毛微颤,睁开了灰色的眸子。起初的警惕,变成惊讶,再到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们一前一后地走在万亩花田中,隔得好近好近,近得你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你是怎么寻来的?我不是没收了所有的生命卡吗?”罗问你。
“我凭借着记忆寻来的。即使没有生命卡,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你哽咽。
又是这该死的记忆力。罗想着。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罗的语气很强硬。
“我的心很痛,一定是犯病了。”你没有看着他,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
“你的病早就好了。”
听到罗的话,你站在了原地不再向前。你的头埋得低低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涌出来。你记得,6年前罗和你说的话,“你的病好了,便自己下船。”
他是要赶走自己了嘛。无法言喻的挫痛从心脏一点一滴地随着神经撕扯着你的身体。你认为,这肯定是因为没能完成萨卡斯基先生的任务导致的。
你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似已经嗅到了血腥。左手大力地揉捏着自己的右手,让疼痛感使你时刻保持着清醒。
罗发觉身后没有人跟上来,转过身去,发现像是被冰霜冻住身体不能动弹的你。跨步走到你身边,将你紧紧拥入怀中。你在错愕中,感觉到了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也被幸福感包围。你咽了咽唾沫,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当家的,在一起吧。”
平淡的话语却像是百花酿成的蜜糖,你顿时仿佛身陷于梦境。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红晕。你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少女隐秘的爱意毫无保留地为他敞开,那一刻你才发觉身为海军卧底的你原来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海贼。
他冰冷的双唇轻轻的吻落在你的额头。他的手臂附上你盈盈一握的腰肢,弯下腰,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你柔软的樱唇。
你的脑子像是被按了暂停的影碟机,被瞬间定格,思绪,呼吸,心跳都一并忘却了。
与贝波他们在佐乌岛再次相遇的时候,你纤长的五指与罗纹着“DEATH”的五指紧紧相扣。看见贝波他们的时候,你慌忙的想缩手,却被罗阻止了。你红着脸,低下头,听着以夏奇为首的众人在起哄。
你每次唤罗“船长先生。”的时候,罗总是不满地蹙眉。“当家的,你确定要一直唤我‘船长先生’吗?”你思考了很久,歪着头,握住了罗的手。“那么,叫你…罗先生?”罗很是无奈,骨节分明的手轻敲你的脑门。“笨蛋,你不能只叫我名字吗。”
你红着脸,看到坐在你对面的罗轻哼一声,他有着让你感到温暖的眸子,有着富含磁性的声线,有着只对你的温柔。你从小在海军总部里面长大,你习惯了海军内部的森严等级,因此你也认同着尊卑有序,你会将年长于你的男性称作先生,年长于你的女性称为小姐。
“来,跟着我说‘罗’。罗将你抱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娇小的你在他的怀里就是一个人形抱枕。你侧坐在他的大腿上,转过身望他,发现他低下头正想吻你。你涨红了脸,由耳根到脸到脖子都在发烫。
“罗…“你声音低得仅仅能被他听见。你低下头,只管玩弄衣服。
“很好,来当家的,再叫一遍。”罗很满意你的表现,戏谑地在你耳边低声说。你的耳朵被他吐出的气息弄得麻麻的。
你握拳捶向他的胸口,把脸埋在他的肩颈间,左手环抱着他的脖子。
你承认和罗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但是你的心曾无数次被恐惧,愧疚,悲伤一遍又一遍地蹂躏。你不能接受身为海军卧底的自己肆无忌惮地享受着罗的保护。但你也不能接受身为罗的女朋友的自己做出背叛罗的行为。一边是养育你16年的萨卡斯基,一边是救你性命,是在这22年来第一个走进你心扉的男人。
你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锥心之痛,犹如凌迟般,刽子手用小刀一片又一片地剜去你身上的肉。你害怕罗和萨卡斯基任何一方发现你的背叛。你脆弱地想过要不自私地一走了之。可笑的是,只要你失踪了,无论是萨卡斯基还是特拉法尔加·罗掘地三尺都会把你这个叛徒寻回来。即使你躲到了黄泉路上,也会被罗拦截。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那么既背叛了萨卡斯基也背叛了特拉法尔加·罗的你该怎么办呢?
你想在两者之间寻得你更偏向的一方,但是你就像一个承受车裂之刑的死囚,被活生生地撕扯成血淋淋的两半。你懦弱的性格阻止你做出抉择。你就像一个多重人格障碍的患者,身为海军卧底的你迫使着自己将红心海贼团的行踪上报给海军,身为罗的伴侣的你想方设法地让罗从海军的围捕中逃脱。你试图用这种矛盾的戏码给予自己最大的安慰。那一刻,你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
罗有感觉到你明显的异动,但是他并没有说明。你是他在低谷期遇见的人,在他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时候,你走进了他的心。罗希望你将会是他的救赎,他在赌,赌注是他的性命。相同的,罗的出现让连活下去都是奢望的你感到活着的美好,你希望他是你的救赎,但是如今你却慢慢走向自责的深渊。
罗并没有向你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你们的关系也仅仅是维持在拥抱和亲吻。他曾经想要更深一层的肌肤之亲,但是他却感受到你的抵触,便笑一笑拥你入怀。
那一夜,无风无月,天上只有一片深蓝色。罗与你在极地潜水艇的甲板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你们听到了沙沙的海浪声。你出奇主动地跨坐在他身上,吻住了他的唇。你将他毛茸茸的豹子斑点贝雷帽脱下,将十指插入他的发间。
罗被你的举动惊住了,双手握住你的肩膀制止住你进一步的动作。他低声询问你会不会后悔,你不语,摇了摇头。
“ROOM”他的指尖下泛着淡淡的蓝光。你们已经到了极地潜水艇的船长室。
彻夜未眠。
罗很庆幸,他赌赢了。他更加坚信你是他的救赎,而不是将他推入深渊的那个人。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他多虑了,你不是海军也从来没有背叛他,以前不会,现在不会,相信以后也不会。
你也希望,在你枕边的罗会是给予你温暖与希望,可以共度余生的救赎,而不是让你幸福快乐到天际却又让你坠入无尽深渊的人。
在你27岁的那一年生日,罗送了你一株花菱草。那天夜里,你挨着他的肩膀与他一起看那满天的星点。
“当家的,极地潜水艇缺了一名女主人。”
你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却明知故问地问他言语中的意思。
“嫁给我。”他指了指你怀中的花菱草。“就像这株花菱草一样。”
花菱草的花语——答应我,不要拒绝我。
不久之后,你怀上了罗的孩子。这是你和罗爱情的结晶,同样的也是你彻底背叛海军的最好证明。
你坐在轮椅上,最后望着罗嗤笑的脸,渐渐地眼前一片模糊。失去了视线,也失去的知觉。
在数天前,红心海贼团遭遇了一次你不知缘由的海军围剿。你没有向海军通风报信,但为何,为何会有这次的围剿。你在慌乱中与罗走散。你怀着4个月的身孕,带着5岁的孩子孤身一人进入了海军精心准备的圈套中。
你被一个海军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你微微隆起的腹部撞到了荒废的建筑物。刹那间,蚀骨剜心的痛楚贯彻了你的全身,白皙的大腿间流出了瘆人的血液,衣裙被染上了血污。因为剧烈的疼痛你流出了生理性泪水。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对方对你的穷追不舍。红心海贼团船长的夫人,如果取其性命应该能平步青云了吧。
眼看着一把剑就要刺穿你的咽喉。你瘫坐在地上左手紧紧地拥住了腿部受伤的儿子,右手徒手握住了锋利的刀刃。血液流失的速率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快,在你快要昏死的时候,你向对方说出了几个字。
你凭着记忆,抱着儿子跌跌撞撞地走在回到红心海贼团本部的路上。最终体力不支的你倒在了沿途。
“孩子,去找罗,快点!”你气若游丝,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
你们的孩子,像罗一般有着比同龄人更沉稳的性子。他在四处搜寻了枯枝遮掩住了你的身子,独自一人去找红心海贼团的人求救。
“船长!夫人和小船长被海军掳走了!”贝波在罗的身边大喊大叫着。罗握紧了双拳,纹着刺青的手指的关节咔咔作响。他很害怕这次的海军是被你唤来的,但更怕的是如果不派人去寻你,你们母子三人会死于非命。
最后,他决定去寻你。
不久,他见到了你们的孩子一瘸一拐的身影,继而找到失去意识的你。
罗的脸色,从找到你们母子二人后一直都很难看,阴鸷的目光,紧抿的双唇。贝波,夏奇,佩金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与罗搭话。这位大海中的翘楚,先是受到海军围剿兵力损伤严重,继而夫人流产,孩子受了伤,相继而来的不幸让罗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夜再深,只有贝波与罗留在房中。
“贝波,如果说一个浑身是伤,怀孕的女人带着5岁的孩子,会从海军的围剿中逃脱吗?”罗站在床边,眼里失去了温情。
贝波没有作答,只是站在原地。
“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海军,所以对方放了她。”罗无力地垂下手。
自从院子里的惊心谈话之后。
你再次醒来,是在极地潜水艇的船长室里。你的左胸空荡荡的,显然心脏已经被罗夺走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日后没有他的日子,这颗心怕是也不会再悸动了。
“当家的,醒了?”罗站在门边,嘴角含笑。微笑里有挑衅,轻蔑,鄙视,但唯独没有爱意。他的左手拿着一颗用冰封存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
“船长!海军元帅萨卡斯基的军舰拦截了我们的去路。”佩金和罗说着。
罗点了点头,过来拉起你。“当家的,陪我出去瞧瞧吧。”
你们站在甲板上,罗紧紧地拥着你的肩膀,让你不得不依在他的怀里。“赤犬当家的,有何贵干啊?”罗故意说着萨卡斯基身为大将时的称号,露出挑衅的微笑。
萨卡斯基的脸隐藏在压低的帽檐里,看不清情绪。
“赤犬当家的真失败,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最后却成为了我的妻子,还为我生儿育女。”罗的脸上依旧充满着笑意。
你在罗的怀中害怕得瑟瑟发抖。你已经被特拉法尔加发现了海军的身份,而如今罗的这番话,怕是那个心中怀着绝对正义的男人早就对自己起了杀心了吧。你的未来除了死亡别无选择。
罗的左手举起,抓拿着一颗鲜活的心脏。他轻蔑地笑着,用力地捏住了手上的心脏。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苦苦挣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碎,被揉成一团,你生不如死。
罗看着你,像是在欣赏着一只自己随手可以捏死的虫子,在苟延残喘。他松开了手,你获得了重生,大口大口喘着气。萨卡斯基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被称为死亡外科医生的男人竟然可以残忍至此,向相伴多年的妻子下手,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次,罗将手中的心脏随手扔在地上。他玩世不恭地抽出鬼哭,像地上的心脏刺去。你失去了所有的希冀,这个曾经你爱得不能自拔的男人如今要杀了你。渐渐地,你失去了知觉,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原来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
“父亲,母亲醒了!”昏睡间,你听到了你孩子的声音。是错觉吗?
你睁开双眼,你的孩子天真无邪地对着你笑。接着,你看见了罗的脸。你忍不住地落泪。他的手指轻轻地为你抹去泪水。
“特拉法尔加·罗。放我下船。”你支起身子,躲开了他的手,语气带着坚定。
“当家的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想回到海军本部吗?”他看着你,依旧是那懒散的语气。
“无论去哪都好,我背叛了你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当家的从未归顺于我又何来背叛呢?”他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臂,拍了拍你的肩膀。“我治好了你的病,当家的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那我如何报答你。”
正中下怀,罗突然抱住了你,凑在你的耳边说:“成为我的救赎,用余生去报答我。”
“余生?”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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