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香点文
♢金色耳坠(上篇)/十三(下篇)
金色耳坠
万物总是有好坏两面,人有善恶之分,事有正邪之别。只要立在光里,背后便会有阴影。看似法律严明,安居乐业的世界,醉纸金迷的背后却是藏污纳垢,看似谦虚温顺,竭诚相待的人面,彬彬有礼的背后却是尔虞我诈。
光影里,存在着一类专门替人排忧解难的职业,世人称之为杀手。他们用光鲜亮丽的皮肉掩盖着嗜血阴暗的灵魂。十三是顶级的杀手,尚且没有人看清他真实的面孔,只是传言到十三在执行任务时左耳会带上三枚金色的耳坠。夜晚静谧得渗人,耳坠相碰撞的声响,空灵得像是地狱里来的使者,手里拿着的铁链叮当作响,来索取在世者的灵魂。
杀手总是充满常人所难以忍受的恶趣味的,世人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他们只是迫于生计,才心甘情愿沦为他人手上的锋利刀刃。所有人都清楚,那是对血光的向往,杀手们才编造出为了金钱这样让人容易接受的谎言。因此,他们杀人往往不那么利索,常常制造出血肉模糊的惊心场面才肯罢休。而十三不同,他是温柔的,与旁的杀手不同,十三不喜用枪,而是用时常别在腰间的三把名刀。手法干净利落,速度之快甚至不允许血液玷污刀身,死者身上也只会留下简简单单的唯一致命伤。
“索隆先生,您的电话。”
秘书手拿着文件,温柔地敲了敲罗罗诺亚·索隆的办公室门。室内,绿发的男子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回应道。
“对方是谁?”
“他没说,只是说有事找您。”
索隆皱了皱眉,他用手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并没有怠慢,站起身来理了理白衬便疾步走去。
大厦建立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它的最底层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四周别致的布景,卖相精巧的甜品引去了不少女顾客,当然最俘获人心的是餐厅的主厨,一名叫山治的先生。永远干净整洁的西装三件套,金发垂下遮挡住左侧的眉眼,山治先生是温和的,对女性有着世上仅有的柔情。
若是非要说山治有什么缺点,那便是烟瘾太大了。碍于身为厨师的职业道德,工作时间山治不会抽烟,深夜餐厅要打烊了,那便是难得的空闲时间。山治去到了餐厅后门通向外的小巷子,他半倚靠在墙上,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暗黄的火花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中唯一的光源,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山治看清昏死在杂物堆里的绿发男子。
山治快速地将香烟抿灭在墙壁上,害怕光亮会引来别的人。他蹲下身子,依稀能看清绿发男人的脸,他记得那是大厦高层某公司的经理,却不知男人姓甚名谁。男人倒在血泊里,身上有深浅不一的伤痕,也不知道是新伤还是旧伤。男人的左耳别着三枚金色耳坠,熠熠的光辉却因为蒙上血渍而黯淡了许多。
山治觉得有些诧异,他的记忆中那个只会与同事木讷问好的某公司经理,似乎不会嚣张地引来仇家索命。那么唯一解释得过去的便是抢劫了,山治为自己奇特的想法而感到好笑,明知牵强,但却没有比这个更合情理的理由了。基于素面之缘,或者是身为一个救死扶伤的绅士,山治将受伤的男人从后门拉进了餐厅内。
刚进门没多久,山治便听到门外头的小巷子里传来脚步声。不慌不忙地,他拿起了一筐厨房今日遗留的垃圾,腥臭的鱼头和杂七杂八的动物内脏混杂着血水,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山治若无其事地从厨房里出来,意料之内地撞上了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那边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什么?”
“一个浑身是血的…”
为首的人骂骂咧咧地说了断断续续的话,又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头便立刻停住了声音。听到黑衣人的话,山治放下了垃圾筐,心也悬了起来。他平复着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转过身来对着背光站着的人。
“没有见过。”
“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身上是血渍是什么回事?”
为首者狐疑地说道,右手紧握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冰凉的冷光。
“我是个厨师,衣服有血污有什么出奇的。”
山治拎起了装满腐臭厨余的箩筐晃了晃,再指了指衣服上的污渍。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
“再说,窝藏警察追捕的罪犯对我来说有什么益处呢?”
很庆幸,山治沉着冷静的谎言起到了作用,相比于闪烁其词地去解释,他选择了装疯卖傻地说这是警察在办事。黑衣人离开后,山治脱力一般瘫坐在石砖路上,就像是一个顿时失去细线牵引的木偶,重重地摔落地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来庆祝劫后的余生,以慰藉自己这条仅仅存活了二十多年的生命。从前山治只觉得死亡就是心脏永久地停止跳动,可原来处于危险境地心脏强烈跳动发出的警告,更加让人惧怕,更加接近死亡。
次日。
绿发男人缓慢地睁开双眼,却又因为几经昏迷适应了黑暗,被灯光刺痛了眼睛。他出于本能地想要抬起手去遮挡住这讨厌的光线,才发现浑身上下捆着绷带,包扎的方法还极其地笨拙。正当他在心里感谢这位救了他的好心人,也同时嫌弃着这松松散散地手艺,男人听到了声响。
“你醒了?”
山治拿着一杯水走近。他将水杯递给躺在床上的人,才突然意识到男人伤得太重不便行动。于是山治顺手把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几,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习惯性得点燃了香烟。轻烟摆脱了唇瓣的禁锢,显得越发的叛逆,弥漫在室内。一呼一吸都是烟草味,病床上的男人被呛得不住地咳嗽,他瞥见山治并没有掐灭烟丝的意愿,不满地别过头去。
“喂,绿藻头。看你平时呆头呆脑不吱声的,哪惹来的那么多仇家?”
“啧,我有名字的,卷眉毛。”男人学着山治对他发色的调侃一般,没好气地给对方起了绰号。“罗罗诺亚·索隆,我的名字。”
索隆合上了眼,平稳地呼吸着,以他身为一名职业杀手的敏锐感知,救了自己一命的山治并无什么对他不利的意思。但是这个男人并不愚笨,即使暂时没有发现自己并不待见的职业身份,也应该清楚这次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越是违背伦理道德的职业,就越能直视污浊的人心。索隆是这一类人,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杀人越货这种事情他早就见惯不怪了,所以索隆敢断定,山治很快便会将他这个负累赶走,来换取日后的平静生活。
索隆又忆起那三把在逃离过程中,被他藏匿在街心公园大花坛里的名刀。遍体鳞伤再加上腰间的三把佩刀,这种怪异的外表只会将索隆获救的几率降到最低。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能委屈爱刀的身上布满泥土。索隆祈求上天千万不要下雨,最起码在他能下地自由走动之前保持清爽干燥。索隆暗自发誓,日后绝对不会再干出这等让剑士不齿的事。
山治为索隆这等与生俱来的傲气感到懊恼烦躁,明明只是一幅木头一般的乏味皮囊,却寄居着不羁的灵魂。山治刻意地将烟雾吐在索隆的脸上,再将烟蒂在玻璃烟缸里碾熄。索隆只是安静地躺着,嗅到烟味拧紧了眉心,但依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山治自觉无趣,推了一下索隆的肩膀便转身离开。自己该死的善心,捡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还担负着被寻仇的危险,山治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谢。”
低沉的男声响起,干脆地像主人果敢决绝的性格,没有半分扭捏姿态。山治顿在了原地,嘴角含笑,他用手胡乱地揉着金色的发丝。肌肉的记忆很难被忘却,山治打开了香烟盒抽出一卷,又点燃了。
“安心住,别浪费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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