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结束,前三名依次为管泽钦,楚希文,樊奇。
管泽钦比他们入门早,是执剑长老的弟子,排名十三。
管泽钦和樊奇一样是众人看好的天才,只不过为人低调且性子偏冷,和他的变异火灵根不同,他整日人都冷冰冰的,开口总把一句话化为几个最为简洁明了的字。
樊奇咬牙,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明明自己的资源比楚希文更好,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都赶不上沈域!
而管泽钦的修为已是成丹七十阶,又实战经验丰富,楚希文输给他众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离清大陆的出垒大赛在五年之后,这五年三人需各自闭关修炼,为本次大赛做好准备。
楚希文也在这五年内彻底将千年修为吸收,为将来升上小成打好基础。
因为此次比赛只针对成丹弟子,所以若是在赛前升为小成,那么此人便没有了参赛资格。但是若参赛者在大赛期间升为小成,则可正常比赛。
今日是楚希文出关的日子,寻提着酒站在门外,只等洞门开启,与楚希文举杯畅饮。寻已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从前楚希文在的时候,他觍着脸撒娇卖乖心中却对楚希文骗他做他的法器而对楚希文怨愤不已。
如今不见楚希文五年,心中却落寞起来,吃什么也不香。暂时没了楚希文的管制,自由起来却不知何去何从,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是因为身上枷锁还在吧,所以才想要真正的自由吧。寻想,他跳下仙台不就是为了真正的自由吗?
樊奇这五年拼了命的修炼,渊教给他功法离成功只差一步。因为此事,师父最近的话也多了不少,听得出他心情不错。
师父高兴,樊奇就高兴。
出关时,他的修为已是成丹五十阶,以他的速度,当真算是逆天的修炼速度了。
一定要打败楚希文,一定要让占据师父所有的目光!樊奇暗自握拳。
此次出垒大赛的赛场位于霖月岛,此岛灵气充沛,是屈幻仙人的住所。
寻换化成一把玉箫,被楚希文握在手中。若是从前,他可绝对不会踏入这个人的地界,如今不得不入,却也实在不想见到这个该死的老熟人。
寻隐逸了自己的气息,直到开幕式结束,众人回房,他才幻出人形。本以为楚希文会问他些什么,毕竟平日里他只有被用作武器的时候才会幻化成法器,楚希文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吩咐厨房做了些桂花糕。”
寻吸吸鼻子,嘴前一块方方正正的糕点已然准备好送到他嘴里。他一愣,抬眼对上楚希文的眸子映着他的脸。
“不吃吗?”楚希文轻轻摇了摇手,桂花香在他鼻尖窜了窜,寻望着那双玉指眨眨眼,缓缓张开口。
入口即化,寻下意识的舔了舔,楚希文立刻的指尖染了湿润。两人皆是一愣,寻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瞥过眼,再看他时又是一副撒娇的模样,清润的嗓子带着些糯糯:“爹爹,我还要!”
楚希文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他每天都在修炼。寻坐在桌前支着下巴看着他,心中涌现一丝失望,他什么也没问。
虽然寻本就不希望楚希文问他那些他本不愿说的往事,可当他真的不问的时候,寻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亏他还为此想理由想了这么久,结果他居然一点也不关心他……哼!
樊奇只觉意识恍惚,心中惶恐不安,身体软弱无力,好像突然掉进了令人窒息的水里。视觉,听觉开始失灵,他看见一白影向他快速的游过来,扼住他的脖子,碾碎他的心。
“师……父……”
“安心去吧。”
男人终于侧脸看他,眼中没有一丝情义,樊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平日里关心他,待他如亲人般的师父居然如此冷酷无情,为什么……
师父……
渊站了起来,樊奇的身体经过这些年的融合,并不排斥他的进入,他冷笑,脑海中樊奇微弱的挣扎还在继续,渊毫不留情的碾碎他最后的灵魂。
任由他魂飞魄散。
虚伪之人,活该如此。
渊试了试施展法术,不算熟练但好歹没什么不良反应,只需多多磨练,他便可在这副身体重新生活。
只是,在此之前,楚希文,必须死!
挖心之痛,偷丹之仇,剥皮之恨,不彻底解决,他难以忍受。
幽兰开于暮色,寻盯着它蹲着发呆。突然头顶一片阴影遮挡,寻抬头却吃了一颗栗子,“哎呦!”他委屈的捂着额头。
楚希文轻笑:“怎么在这里发呆?”
寻站起来,扑进他怀里,“爹爹总是修炼,都不理寻儿!”
“恩。是爹爹的错,爹爹给你赔罪可好?”楚希文揉了揉他的额头,折下那朵兰花插在了他的耳边,他眼中含着柔情朵朵,漆黑的眼睛中映着怔愣的他,“我的寻儿真是天人之姿。”
寻顿了片刻才似恼非恼的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姑娘……”却不知自己脸已如晚霞般红艳一片。
楚希文轻笑。
“论姿色,谁比的过你……”寻嘀咕,将脸埋在他怀里,以前怎么没发觉他生得这般……祸国殃民?
“恩?”
“没什么。”寻眼中闪过挣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算你再怎么做,也绝不会动摇他心中的念头,绝不!
不过短短一月,物是人非。
要他沦为玩物,他情愿去死。寻困在梦靥之中,楚希文决绝的双眼始终反反复复。
崖风飒飒,楚希文最后为他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我的寻儿真是天人之姿,可惜我……”他欲言又止,眼中柔情万千,寻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他叹了口气,眼见追兵将至,耗费灵力断了寻的法器契约。他在他边说:“寻儿,你自由了。”
他说:“寻儿,快走吧,下一次别再被人骗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早就知道他在与他虚以委蛇,可那又怎么样呢?可那又怎么样呢!本就是他欺骗在先!
眼见楚希文身体悬空,寻心中一紧,下意识的要攥住他。柔滑的衣袖在指尖滑过,那人已如云烟消散在万丈悬崖。
双目猛然睁开,身边一片寂静。
没有楚希文的柔情笑意,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寻揉了揉太阳穴,叫了些菜肴上来。
如今他正在扬州城内最好的客栈,这是他在天上就早想住的地方。
“爹爹!”身后追兵赶到,寻心一横,便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原地。他没有去寻他,他为什么要去寻他?
寻一甩袖,一桌子酒菜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小二闻声敲门,被他一声怒吼吓得落荒而逃。
是他将楚希文是纯阴体质的消息传出去的,是他身为楚希文的法器却始终在一旁无动于衷,是他在楚希文身受重伤时见死不救……
可他,还是在生命的最后将自由还给了他……寻烦躁的将自己丢在床上,他在最后一刻还为他着想吗?
不,不会的!寻摇头,楚希文一定是要他愧疚,一定是要他来寻他救他,否则他明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就算他没有终止契约,他也一样可以在他死后得到自由。
楚希文就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就像当初他骗他做他的法器一样。
可是,如果他没有死呢?如果他是怕他敌不寡众?因为成了楚希文的法器,楚希文的修为和他的修为差距太大,导致他的修为被束,从而只能发挥他从前的十分之四。
如果,是后者呢?
寻摇摇头,前尘往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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