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明

夜晚的明星璀璨；小屋的灯火通明。

“谢谢。”颜玄摸着手上的绷带，向面前的青年道谢。

“哈哈，不用谢啦！看你伤的那么重，不带你回来我良心也过不去啊！哈哈。”青年挠了挠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吱呀——”木门被推开了。

“啊！哥！你回来啦！”青年赶紧跑到门前，伸开双臂想给门外的大汉一个拥抱。

“一边去！别这么恶心！”大汉一脸嫌弃地推开青年。

“哥，我对你回来表示万分欢迎，可你怎么能说我恶心呢？”青年假装抹泪。

“好好说话！”瞪着青年。

“行吧！”青年见自己的哥哥完全不理自己只好作罢。

“那孩子怎么回事。”大汉看见了颜玄，“还有门外的。”

“路上捡来的，嘻嘻。”青年笑道，“你看看。

“嗯……伤口处理的不错。”大汉走近一瞧，“咦？这孩子看着有些眼熟啊……还有那眼睛……啧，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颜玄端坐着，不敢动。

大汉看了颜玄一眼：“坐好，让我看一下你眼睛。”

“眼熟？不会又是哥你的病人吧！”青年看着大汉检查颜玄的眼睛，沮丧地说，“要是这样的话也太没意思了！肯定会以为是你救了他的。”

“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虽然看不见但总不至于认错人吧！”大汉恼怒。

“嗯？他……看不见？”青年这才意识到颜玄那双眼比起正常人来少了些许的神采。

“啧，真是白跟我学那么多年了！”大汉转身朝青年翻白眼道。

“这不是只注意到伤口嘛！”青年小声嘟囔。

“切，借口。”大汉不屑道。

颜玄坐在木板床上，不敢动，无言。

“嗯……”大汉转头看向颜玄，“你……是叫颜玄吧！”

“啊？嗯……”颜玄诧异，“我们……见过？”

“那倒不是。”大汉摇头，“你对上次那个帮你看眼睛的医生还有印象吗？那是我朋友。”

“嗯……好像有一点……好像是个戴眼镜的，”颜玄想了想。

“对，当时你去他那看病，他把你的照片给我，说你在我村里，让我帮你看看。”大汉回忆道，“不过那段时间忙得很，耽搁了。真是对不住了，说不定那时帮你看看你就不会失明了。对不起。”

“欸，没事的，没事的。”颜玄慌张失措，“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这是我的问题，是我害了你。”大汉认真地向颜玄再一次道歉。

“不……不用道歉……”颜玄被吓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行，一定要道歉，这是原则问题！”大汉第三次道歉。

“真……的没关系。”颜玄被对方的那股认真劲儿吓得不轻。

眼看大汉就要再次道歉，青年连忙制止住他。

“停！哥，你歇歇吧！人家都被你吓着了。”青年瞄了一眼颜玄。

“啊？是吗？啊！对不起！”大汉不好意思地道歉。

“啊……那个……”颜玄刚要开口……

“停！你也先别急着说，不然又是一个死循环。”青年捂住颜玄的嘴。

颜玄不再讲话，乖乖地闭了嘴。

“好！都安静了，咳！现在到我了！”青年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着，使得大汉鄙夷地看着他。

“咳！”青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吴明，摸一下我的脸，认识一下呗。”说着把自己的脸凑到颜玄手边，让他“看看”。

“这是我哥，吴灯，大家都叫他吴中医。你要不要也‘认识’？”青年问到。

一见颜玄点头，青年便奸笑着将自己的哥哥一把推倒在地上，嘴上还说着：“哎呀，哥，你怎么摔了？怎么啦！不好意思？”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皮厚了啊！”吴灯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威胁到。

“哎呀呀，哥，明明就是你太重了！还说我！”吴明挤眉弄眼，又指指颜玄。

吴灯看了颜玄一眼，转头瞪着自己的弟弟，小声道：“待会再收拾你！”

吴明朝着哥哥办了个鬼脸。

“我是颜玄。”颜玄笑着，“外面的是闻音。”

闻音听见小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叫着跑了进来。着实把吴灯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颜玄已经和两兄弟混熟了。

“颜玄，你先和吴明玩，我出去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你爸！”吴灯低头看看手表。

“好！”此时颜玄正被吴明的一个笑话逗得哈哈大笑。

吴灯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出去了。

看着吴灯走远了，吴明神秘地凑到颜玄耳边说：“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你讲。”颜玄侧着身子听。

“我哥他特别喜欢欺负小孩子！”吴明悄悄地说。

“真的？”颜玄不信。

“你还真别不信。你刚刚没听见吗？我哥他冤枉我！”吴明仿佛很委屈。

“冤枉你什么？”颜玄疑惑。

“他冤枉我推他！”吴明假装自己在哭。

“你确实推了吧！”颜玄低着头说。

“诶诶，你怎么知道的？！”吴明吓得从床上跳起。

“颜玄只是看不见，又不是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吴灯推门而入。

“哥……你回来啦……”吴明不敢转身看自己的哥哥。

“哼！说我坏话的这笔债待会儿和你推我的事一起算！”吴灯瞪着吴明。

“嘿嘿嘿……”吴明尴尬地笑笑。

“颜玄，你爸说大晚上的接来接去不方便，让你在这住一晚。”吴灯调整语气，对颜玄说。

“真……真的？”颜玄有点不敢相信。

“嗯。”吴灯点头。

“耶！太好了！有人陪我玩啦！”吴明欢呼。

“好什么好？颜玄明天还要上学，要早点睡，才没空陪你玩呢！”吴灯有点怀疑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不是没长脑子，“我问问你，我同意你请假回家是让你玩的吗？！我是让你学习医学，不是让你玩！”

“哦……”吴明有点失望。

“好啦！洗漱！睡觉！”吴灯下命令道。

“是！”

深夜，没有一盏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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