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夏的狂想

“姓名”

“牛震”

“年龄”

“37”

“性别”

“男，警官，不是说只是让我配合调查么？怎么感觉你们把我当罪犯了呢！”此时的管家坐在一个审讯椅上，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两名警员！

“废什么话，你现在这就是在配合调查，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年轻一点点一名警员训斥了牛震一句！

“6.16号晚上8点左右，你在哪里？”

“那个时间我在送你们赵局长回家！对了，你们可以问问你们赵局，他可以给我作证的！”

“再警告最后你一次，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再多说一句废话，别怪我们不……”年轻警察话没说完，审讯室的门从外面打开，赵亮走了进来！

“行了，你俩先出去，我来审”赵亮让两名警员出去，自己坐在了牛震的对面，看了眼坐上的笔录！

“牛震，是吧？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么？”

“赵队长吧，我哪知道啊！也没人告诉我，我到底犯什么错了啊！”

“好的，那我来告诉你，赵局昨晚被你送回家以后，出了点事儿，我们现在怀疑这事儿与你有关！”

“什么？我可没把赵局怎么样，我就是开车送他回家，刘局喝多了，还是我把他附近家里的，我把他送进屋里的时候，他就让我走，我还不放心的把他扶到沙发上，倒了杯水才离开的，走的时候我看刘局也清醒了些！不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啊！”听到刘局出事儿了，牛震有点慌，急忙的撇清关系！

“这些不用你说，监控里也看到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刘局在你们会所是跟谁喝的酒，跟他一起喝酒的人后来哪去了？”赵亮趁热打铁道。

“这……这我不知道。”牛震有点支支吾吾得道！

“不知道！是不想说吧？我看你是不想回家了！都到这里了，还不好好交代问题，你胆子挺大啊！”赵亮吓唬道。

“我，我是会所的经理，又不是服务员，刘局跟谁吃饭喝酒又不会跟我打招呼，我怎么会知道！”牛震硬着头皮死扛。

“呵呵，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老刘，把监控关了，让我们这位牛管家，了解一下我们的政策！”说着赵亮就要起身往外走！

看着冲自己阴森坏笑的老刘，牛震有点慌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律师，你们敢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你敢……呃……”

出了审讯室的门赵亮来到了法医室，看门是开着的，就直接进到里面，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手术台上停放着一具，解剖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陈夏背对着赵亮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盯着刘海亮的尸体出神，丝毫没注意到来到身边的赵亮！

“陈夏，你在看什么？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么？”可能是怕太大声会吓到身边的女人，轻声的问了一句！

果然，陈夏还是被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声音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冲赵亮点了下头。

“不是发现，而是一个设想，不过暂时没法证实，而且也有些天马行空，还是不说了，容易打乱你们的侦破思路！”说道自己的设想时，陈夏眼中仿佛有一丝光芒闪过！不过想了想后，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什么侦破思路，现在屁的方向都没有，只知道可能是仇杀，可是以刘海亮平时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想杀他的人估计都可以拉出一个团了，近期又没听说他很得罪过谁，，这要是排查起来的话，是不可能短期查清楚的，而且他还有很多背地里见不得人事，根本就查无可查！”赵亮越说越气，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刘海亮尸体，恨不得抓着他的脖子让他自己亲口说出凶手来！

“真是让人头疼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假设，说说看吧，说不定就对案情能有帮助呢！”赵亮无奈的揉按着太阳穴，不报什么希望的向陈夏说说她所谓天马行空的假设，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一些破案的灵感！

“好的，我可以说，不过，我有个要求，不许打断我！”陈夏好像毫不在意赵亮是否真觉得自己的假设又有用，只是她不喜欢在自己提出观点的时候被人打断，所以就提出了上边的要求，经过赵亮默认后，开启了有些狂热的，学术报告模式！

“今晚你们去抓那个司机的时候，我又仔细的看了下死者的尸检报告，在血液检查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死者的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是287mg/ml，按正常人标准，这应该是深度醉酒状态，不过也要看这人的具体酒量如何，听说刘局酒量一般，所以被人开车送回家是合理的，血液酒精浓度很高的情况下，会出现转氨酶增高，血管扩张，血流加速，这些都是正常的，可是我却发现，死者血液中肾上腺素水平过高，血糖也高于饮酒能引发的量，还有死者死亡前的几小时里身体代谢水平高于正常人很多！”陈夏顿了顿，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的标志行动做。

“这一系列的机体变化正好符合了人体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可是死者只有左手腕一处非常浅的一出轻微割伤，甚至都没有割破血管，是不会引起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的，这些问题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

赵亮奇怪的发现，陈夏眼中似乎有着一抹兴奋的光彩，感觉有点渗人，好像这个女人只要遇到这种奇怪死因的死者都有些莫名的兴奋，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是怎样把自己练就成这样的，不尽对陈夏的身世，又掀起了一丝好奇！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陈夏直视着赵亮，让他不自觉收了收目光！

“没，没有啊！你继续，继续。”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间看过的一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有一段，是描写1936年印度做过的一项实验，实验对象是当时的死囚，实验内容是让死囚自己选择吊死还是流干血液而死，把一名选了后者的死囚捆绑在木床上，蒙起眼睛，让死囚以为在身旁一直滴落的水，是自己一直在流血，经过一段时间，死囚真的就死了，实验的内容很有意思，所以我印象很深。”赵亮听到陈夏竟然说这很有意思的时候，不尽眼角抽动了一下！

“由于当时的分析设备很落后，而且这本书的作者当时也只有几岁，是凭借这记忆描述的实验过程，所以并没有详细的数据，而且这种实验在现代的人道主义下，是很难被允许实施的！”陈夏遗憾的语调，让赵亮觉得只要被批准这个疯女人一定会亲自着手这种变态实验的！

“不过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实验的真实性还是很大的，死囚最后的死因那本书里也有过解释，是副交感神经反弹致死，具体的学术问题我就不给你讲了，大概意思就是，试验者用一些简单的手法，让死囚真的相信自己在不断的流血，死囚对死亡的恐惧让其身体就本能的启动了一些应激反应，但是正常的身体却承受不了这种过激，最后导致身体机能的坏死！”陈夏说完后，感觉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所以你是说刘局就是被这种方法杀死的？”赵亮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是的，死者的很多细节都跟那个实验当中的死囚很像，可惜，这没法当成证据，那毕竟只是一本心理学的书，实验的真实性也是有很大争议的，我也不能真到找个人来做这个实验证明一下吧！”赵亮看着陈夏得眼神，似乎并不认为这个实验是为违反人道的，只是觉得不合法而已！

“不对，我们是有证据的，你还记得现场地下的水迹么！康宁说那是海水，所以我就先入为主的在查海水的来源，却没去想这些水的用途，可如果刘海亮的死亡方式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那水的用途就有了，凶手可以利用水滴来误导死者，让死者以为自己一直在流血！”说到这赵亮有顿了一下，仿佛又有什么想不通的。

“可现场是不可能有海水的，所以这些海水一定是在外面带来的，看现场的痕迹，地上的水至少也得有将近10ml，从别的地方带来这么多水，不如在现场取自来水用更方便！所以这些海水，除了模仿流血，一定还有别的作用！会是什么呢？”赵亮嘟嘟囔囔了半天，不经意看到了旁边陈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

赵亮被陈夏鄙夷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可是又对这个队里唯一的女法医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权威呢！还是别惹她的好。想罢，赵亮只好有些低声下气的向陈夏请教道。

“你是不是知道这海水还有什么用途啊？我这，这不一时想不明白么！你快说说！”

陈夏走到旁边的水槽中拿量杯借了些水，走到赵亮身边，示意他抬起胳膊并把袖子挽起来，然后慢慢的把水倒在赵亮的胳膊上，水顺着胳膊慢慢的滴在了地上，过了一会，陈夏问道“疼吗？”

“疼么？肯定不疼啊，你这就是水，又不是硫酸……”突然赵亮闭上了嘴，一拍脑门，把胳膊上还残留的水甩了一脸，可他连擦都没去擦，兴奋的道：“我明白了，这下全都对上了，想模仿流血，不能光又滴水声和水流过身体的感觉！还需要伤口的痛觉，刘海亮左手那个伤，之所以只有那么浅，是因为那就足够了，凶手让海水不断的流过那个伤口，来刺激伤口的疼痛，让死者感觉伤口很深，这样才能让死者真的以为自己一直在流血！”赵亮一口气把现场手机到不多的几条线索串联了起来！

“现在，我也相信刘海亮是死于你说的那种实验了！这凶手得多恨刘海亮啊！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杀人！还不如直接把手腕上那刀割的深点，让人真的流干血而死来的痛快呢！”赵亮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样是不足以达到，凶手想表达的愤怒的！割腕而死，其实是种痛苦比较小的死法，人会在血液流失道一定量的时候进入休克状态来降低代谢，减缓死亡速度，同时也会让人感觉不到痛苦，所以才有那么多自杀的人，选择这种方法，但凶手的方式就不一样了，死者全程都是清醒的，而且会在不断的增加恐惧感的过程中，身体各项机能，会从极度亢奋到极度压抑的过程中让死者感受到最大的痛苦，我记得局里办公室的那几个小丫头，有一次看完恐怖片后就说过这样的话，她们觉得，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死法就是被吓死，我想凶手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向不关心罪犯是谁，只关心犯罪手法的陈夏，这次似乎对犯罪人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海水，海水，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一时想不起来了呢，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赵亮没主意到陈夏表情有些奇怪，因为此时的他似乎陷入到了另一个难题之中。

“对了，海水，海水鱼，我想起来了，刚才去林国强的会所的时候，在刘海亮的包房里看到了一个养着很多珊瑚和水母的鱼缸，当时我还以为那都是假的，现在看来那个鱼缸里，装的全都是海水啊，看来海水很有可能就是从那里拿来的！”赵亮飞快地起身就往外跑，丢下还有些没回过神的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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