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 目光（1）

方梦瑶上前，流利地说道：“您好，我是昨天預約的方夢瑤，菜之前已經在電話里點好了，今天多來了幾個人，麻煩上菜上五份菜。”

季泽栖看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阿西吧，为什么女生学外语能够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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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看了季泽栖一眼：“学着点吧小屁孩，法语没那么难学，你都过了英语六级难道还学不会说法语啊？”

方梦瑶凑过来：“维亚学长是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英语六级？”

她的表情有些微妙。

维亚：“对啊，他那水平，怎么过的六级啊？”

季泽栖：“……”

方梦瑶哭笑不得：“这家伙的逻辑思维太过强大，光是看着题目他就能够把听力原文复述一遍，会喊会念，词汇量也大，就是语法啊……真的是不堪入目，从头到尾全靠语感来拿分，六级就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地过了。”

维亚表示十分惊讶。

方梦瑶继续补充：“英语里面的句型但凡难一点，他都不一定清楚，你问他为什么，他估计也只能告诉你，那叫直觉。”

季泽栖：“你够了啊，少说两句。”

方梦瑶：“文稿。”

季泽栖：“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方梦瑶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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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位置坐落在一个落地窗边。

窗外能够看见埃菲尔铁塔和塞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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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先是端上来五杯咖啡。

“女士，先生們，菜還有一會才好，麻煩你們稍等，這是葡萄酒，請慢用。”

维亚：“葡萄酒，你喝不喝？不对……你能喝酒吗？”

季泽栖摇头：“最近头一阵阵的疼，还是算了。”

方梦瑶立刻道：“小姐，麻煩把他的酒換掉，換成茶吧。”

服务员：“好的，紅茶可以嗎？”

方梦瑶问：“泽栖，你喝红茶还是绿茶？”

季泽栖：“红茶吧。”

方梦瑶：“就紅茶，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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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茶很快就送上来了，而且特意弄成了很容易下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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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不是很正式，傅盛也是。

司醉安和维亚都穿着正装，西装长裤，正经得有点压抑，但是却和这家餐厅的风格相称。

但是季泽栖和傅盛穿上来的风格就算是和这家餐馆格格不入了。

所以，尽管餐馆里的人数不多，但是回头率还是相当的高。

尤其是季泽栖那张脸。

好几个女服务员和年轻的女顾客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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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还有几个不是法国的顾客。

“哟，看不出来你这张脸在法国还挺吃香的～”维亚举起酒杯，刚打算喝上一口。

季泽栖看着他手上酒：“一会我开车是吗？”

维亚：“……自己喝不着，也不让我喝是不是？”

季泽栖道：“没事，你喝吧，大不了一会我开车，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碰车了，你那辆宾利还不错。”

维亚放下酒杯：“我不喝了。”

说什么他也不能够把他的宾利拿给季泽栖这个家伙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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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醉安和傅盛也没怎么打算喝酒，毕竟是中国人，着实没有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来点小酒的习惯。但是方梦瑶却已经把自己手上的酒喝完了。

餐馆上餐前酒的时候，男士和女士的餐前酒是有区别的。

男士的餐前酒是味道较为浓烈的黑葡萄酒，女士的餐前酒则是淡雅清新的白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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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的目光在方梦瑶的餐前酒那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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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看了他一眼，想喝？

估计也懒得说吧……

再说了，他身上的伤，还是别给他喝酒了。

万一到时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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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怎么想要再被季泽栖麻烦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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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菜一样样端了上来。

除了香菜，其他没有一样踩到季泽栖的雷区。

因为季泽栖并没有挑出来除了香菜以外的任何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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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似乎对刀叉用得非常习惯，他把牛排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用叉子叉了一块送到嘴里，还没嚼上几口，方梦瑶立刻开口问：“怎么样？”

季泽栖愣了一下：“啊？”

“味道怎么样？”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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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盛：“……”

司醉安：“……”

维亚：“……”

这家伙是有多挑嘴啊！

他们都觉得这的牛排无可挑剔了，结果呢……

这位姓季的少爷立刻评了一句“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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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里的服务员都是法国人，都听不懂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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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瑶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这家餐馆她挑了好久，而且是提早两个月拜托了人打听，点菜的时候她还琢磨了很久，把季泽栖雷区里的菜从菜单里一一挑了出来，而且还得和季泽栖的胃口，她琢磨得头都要大了。

结果这家伙只给个“还行”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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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看我干嘛？我能吃啊？”

傅盛：“季学弟，你还有什么挑的不妨说一下，下次有饭局，我一定不叫你。”

司醉安：“我也是。”

维亚道：“你们中国人都那么挑嘴的吗？吃番茄都要剥皮，各种东西都要挑一下……是国内物资太过丰富了吗？把你们都惯出毛病了……”

方梦瑶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维亚学长，吃番茄都要剥皮的只有他一个。我们不一样。”

季泽栖：“对啊，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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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最特别！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行了吧季大少？”方梦瑶调侃几句。

维亚看了季泽栖一眼，确实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是个正常人能那么挑吗？

而且方梦瑶也没有说错。

季泽栖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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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特别，不仅仅体现在他挑剔到令人发指的饮食习惯上，而是另外一种特别，不知该如何用语言描述，而且还让维亚觉得怪怪的特别。

说不清楚是哪里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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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又咬了一口牛肉：“梦瑶，一会，你真的要去和埃菲尔铁塔那合影吗？”

方梦瑶点点头。

“方女士，方小姐，现在是盛夏啊，大中午的你跑去那种地方和影，是想考验我拍完照之后的P图技巧吗？把我们照得油光水滑，回头又是修容又是磨皮的……还得调光影……”

季泽栖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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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人应该会比较多。”维亚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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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在欧洲大陆上，尽管法国这边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太阳该给的光和热时一点也不会少于在亚洲大陆上的分量。

该热的还是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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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北港。

那里的夏天特别热，而且广西地处亚热带，北港还靠近热带。

三伏天一到，北港的地表温度便热得吓人，那种时候，绿豆汤啊绿豆冰棍儿什么的往大街上一看，年纪小一点的，几乎人手一根五毛钱的绿豆冰棍。

如果那是北港的乡村，那么荷花一定开得很旺盛，戏水的毛头小子也一定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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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的思虑晃晃悠悠地又回过神来了。

服务员又端上了几道菜。

“這是你們的土豆濃湯，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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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手头上的牛排没吃多少，直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土豆浓汤。

土豆的浓郁香味在口腔中蔓延。

季泽栖眼睛一亮：“这个居然不错！”

方梦瑶有点汗颜：“那是，也不看看我怎么挑的！”

其实是因为方梦瑶原本对自己挑选季泽栖要吃的菜没什么信心，觉得光吃西餐可能会口感，随随便便点的土豆浓汤，没想到歪打正着，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撞对了季泽栖的胃口。

他妈的，早知道就点个高端点的土豆浓汤了，这还只是这家店最普通的土豆浓汤呢……

维亚看着季泽栖对土豆浓汤一副情深厚爱的模样，十分不想说话。

其实吧，就他的口味来说，他觉得这家餐馆的土豆浓汤也不怎么样，没有家里保姆炖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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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午饭，已经中午一点多了，他们这才出发去埃菲尔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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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菲尔铁塔旁边的河便是塞纳河。

夏日骄阳正旺盛，还好没有像北港那里那么热。

不然……

季泽栖会是第一个因为怕晒黑而溜回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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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瑶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顶白色的遮阳帽，正好衬上了她身上米黄色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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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阳光下，冲季泽栖喊道：“快！我现在自我感觉不错！快拍一张！”

季泽栖也站在阳光下，今天，他是很无奈，只好拿出手机，随便找了个好看的角度，给方梦瑶拍了一张。

“咔擦”一声刚刚停止，方梦瑶便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哟！果然出来玩拍照一定要带上你，不然就跟没有拍过照片一样，白瞎了那么好的花容月貌！”

“是是是，方大小姐，方女神，能不能劳烦你发完照片之后把手机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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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看着季泽栖给方梦瑶又是递手机又是拍照的，不由自主地说：“哎哟，恋爱的酸臭味……”

方梦瑶脸色一红，但是相对起来，季泽栖就没什么反应了。

季泽栖：“你别瞎说。”

方梦瑶：“就是，你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傅盛：“梦瑶啊，你跟季学弟不是恋人吗？”

方梦瑶脸上浮起了一片红云：“不是……”

司醉安：“你怎么说得那么没底气啊？”

方梦瑶继续脸红：“真不是！季泽栖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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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静静地看向他们，开了口：“我们的确是普通朋友。”

他继而看向维亚，冷声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没打算谈恋爱，你怎么那么喜欢胡说八道，你咋不去写书啊？”

维亚顶回去一句：“写什么书？如何将傲娇狼狗调|教成乖巧奶狗吗？”

傅盛、司醉安和方梦瑶笑抽当下。

季泽栖：“滚你妈的狼狗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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