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发出呜呜的啸声,带着尘土一下一下的灌进门来,店内的地面竟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原本崭新还溢着染香的布匹,染上尘埃,像尘封了多年的老布,宋子寿诅咒着关上店门,花尽了家里的银子盘下这个布庄,开店二个月居然未曾发市,他忽然发觉自己甚像丧家之犬!青城府周遭二三百里遭遇百年未见旱灾,遍野饿娐,谁会有钱买布料?这时节经营布庄,岂不是到阎王门前呑金么!宋子寿怪起黄芊尔来,不是她屡屡嘲笑他,他会盘下此布庄么?
这时有人啪啪地拍着门,没想到骂着便来生意了,“来了!您稍等!”这天寒地冻的还来买布,不是颤狂症才怪!他刚拉开门,一衣衫褴褛的老汉抱一小孩,背着风尘挤了进来,“吭!吭!天保佑老……老板”宋子寿这才看清楚,竟是一骨瘦嶙峋的老汉,“喂喂!干嘛!我这可是做生意的,走!走!”
老人颤颤巍巍地跪地上叩拜:“好心……”
宋子寿更来气,“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大活人呢!”
“好人,我孙儿,吭!吭!我孙儿快不行了,给点热水,好人……”
宋子寿乍一看,小孩几乎没了肉的面频,苍白无血色,“你这老糊糊的!怎么把没了气的抱进我布庄?晦气!”
“行行好……”
“行什么好!”宋子寿咆哮起来,“都断气了没?还不快送去让先生医治!”
“行行好……行……行……”老汉呜呜的涕泗横流,“行行好……我……我就一个……呜……就剩下一个……孙儿了……呜呜……”
“你烦人不?偏来我布庄,哼!害人!晦气!”宋子寿大声嚎着开门出去了。
老汉求天地不应,他恨天无情,他怨宋子寿小小年纪如是无义,见死不救!
老人绝望把把孙儿紧贴胸怀里,让孙儿暖和着去……爷的乖孙儿去哪爷陪住你,不怕……
这时嘭的一声,宋子寿带着宋子伍朱爷爷和常玉莲进来,看老人正是在丫路上遇见的大爷,只听老人呼天抢地的喊着:“我的乖孙呃……吭!吭!吭吭!……你扔下爷爷……呜……”
宋子伍忙给孩子切脉片刻,然后翻了孩子的眼皮,已断气,瞳孔扩散,只尚在暖气,便无力地对朱爷爷摇摇头:“爷爷……”
朱爷爷拉起孩子的手切脉:“伍儿,快!快给孩子助阳!”
宋子伍稍凝气,双掌搭在孩子背上,半柱香功夫,朱爷爷低声道:“伍儿,收功了吧,回天乏术,迟了……”
宋子伍收了功,抹着脸上沁出的汗珠,满目的痛惜。
老汉颤抖着手指着宋子伍:“你……你不该不救……不该呀……呜呜……我老不死的只是……告了你……”老人哭着喊着晕了过去,朱爷爷飞快地点着老人的人中穴,只听他呃了一声醒过来了,宋子伍把掌贴在大爷的丹田穴,良久才收功徐徐站了起来,常玉莲忙扶着疲惫的宋子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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