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伍从爹的坟地回到村子,推开院门,久没住人的院子里铺满了枯萎了的杂草和腐烂了的树叶,院中的大树落尽了叶光,光秃秃地伫着,北风吹着枝梢发出啸声,一片荒凉的景象。这里有儿时太多温暖的记忆,有春日呢喃细语的燕儿,有夏秋间爹在院子里种的瓜菜,有冬天火塘边少不更事的调皮,有飘着草药芬香,处处流转着的温暖……
过山虎为了夺得宋家秘芨,害死了爹,自始一切都没了,此刻他分明看到了温惋笑着的爹便在眼前,他轻轻唤了一声:“爹!”
“子伍”是黄芋尔在身后柔声唤道。
等子伍回过神来,黄芊尔已来到宋子伍身边,“想你爹了?”宋子伍的苦难太多,背负太沉重,苦难中的宋子伍已没了少年人的模样了,不禁一股酸楚涌上心来。
宋子伍擦下眼睛,几分诧异地问:“芊尔,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八叔说你回竹林店,我有急事要告诉你,千万要小心提防!”黄芋尔把在王伯炎那儿听闻到的原原本本说与宋子伍。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被仇恨燃烧着的宋子伍早已置安危于度外,快十年了,再不让爹瞑目便是不忠不孝!
宋子伍毫无迟疑地说:“芊尔,我已找到了当年害死我爹的帮凶,完全证明你大伯是凶手!”
“过山虎是过山虎!我爹也不想认他!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早该有报应了!”黄芋尔说着看到宋子伍淳厚秀气的脸膛烧着仇恨的怒火,甚是可怕。她低声说:“子伍,你千万不要乱来”
这可撩起宋子伍的火气:“十年前你怎么不让过山虎那畜牲不乱来!”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吗?”
“可我不是……哎!我是那意思吗?”
“你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变成蛮不讲理的人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的!”黄芊尔小姐脾气瞬间冲上脑门。
闻黄芊尔语,宋子伍一阵伤心,你何尚不变,一年前,等等我病愈,你却不再是以前那人了。
黄芊尔嗔怒地道:“你如何不做声了!我只是让你谨慎些,我劝你不报仇了吗?你不知你为什么变得那么不讲理……既不愿与我说话……我走了”
宋子伍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自己急了,黄芋尔只是担心他鲁莽,“芊尔……”这才发现黄芊尔已离去,他慌忙追了出去,那知院门口已被俩鬼、鹰王和三角眼堵着了。
宋子伍强忍着怒火冷冷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俩鬼呜鸣冷笑不言语,鹰王低声地说:“宋捕头,你与老夫本无大怨仇,只是你小子忒狂了,谁都敢得罪……”
三角眼扯着公鸭声:“大师!跟他啰嗦什么!”他眯着三角眼朝宋子伍:“小子,你也嚣张了一段时日,今冬正好是你死鬼爹的丧命时节,我等今日做件好事!送你去见你爹!”
宋子伍双手发抖:“当年是你亲手打死我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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