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回身对过山虎喝道:“把宋家夫人送回去!若有人敢再欺负宋先生一家,哼!”青衣女子说罢瞅英姑一眼,“嗖”凌空而起掠出高墙,霎时没入漆黑夜色中。
过山虎把大刀掷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喊道:“把这疯婆子给送回去!”
无助地杵在院中的宋子伍,忽闻阿婆竟在屋里招呼他,甚是惊㤞。
“孩子回屋里去,大冷天的”
子伍正疑惑,院子大门缝隙中透进亮光,接着有人啪啪地敲门,阿婆柔声地说“孩子开门吧”
宋子伍愣住了,娘赫然站在门囗,几天的委屈、悲愤和思念忽然像决堤的洪水,他“娘!”的一声扑了上去。
英娘忽见陌生的阿婆,又嘻嘻哈哈地胡笑了起来,子伍见状大惊,“娘!您怎么了?”
天快亮了,喔喔的鸡鸣声噪醒了宋子伍,阿婆依然坐在英娘榻前看护着。
“阿婆,我娘怎么了?”
“孩子放心娘”阿婆脸上露出一种莫明的微微笑意。
子伍看着阿婆慈祥的脸庞,心生亲切,一身锦里偏洁白的衣裳有微微的皱痕,蓬松乌髻,略腊黄的脸色现出淡淡沧桑。但看双目闪亮,慈祥中透出威严,玉圆鼻下的嘴唇似极外婆家那半熟桃子,如果不是两条法令纹作孽,准是闺中公主的模样……
“是宋伦家吗”一衙伇走进院子来。
英娘猛地从里屋冲了出来,一把抓住衙伇的衣襟,双目焦灼地望着衙伇,衙伇甩开英娘双手叫道:“你要干什么,我找宋伦家人!”
子伍护着娘亲:“宋伦是我爹,这是我娘,你要干什么!”
“知县大人命小的来通报一声,宋伦……”衙伇
望着英娘母子不忍说出“畏罪”二字,便压低声音说:“自杀身亡了,让去收殓”
英娘“啊”的一声晕倒下去,子伍哭着抱着娘亲,抬头欲质问衙伇,哪知衙伇已离去。
宽敞的堂屋里,从宋伦墓地回来的英娘紧闭着红肿的眼睛,一双冰冷柔软的手紧紧挽着子伍的手臂,生怕儿子被人抢走了。
宋子伍一言不发,原本秀气的双眼喷着怒火,像要把这恶毒的世界烧成灰烬!
阿婆到英姑跟前说声“请代宋伦兄弟受老身一拜”
英娘急忙伸手,却到半途又收了回来,似是欲语又止。
“家兄曾重伤命在旦夕,幸得宋先生冒死救治,家兄生前再三叮嘱要答谢宋先生,这次老身中歹人之毒又得伍儿相救,孩子是习武的好苗……”
阿婆离去了,娘亲依旧是糊涂,子伍心里的害怕和无助渐渐生成一股愤怒……
这时有几个蒙脸人正朝宋家走来,为首那人身材萎琐,扯着公鸭声叫喊:“开门!娘的,快开门!”
宋子伍听院门公鸭似的叫骂,甚是刺耳,似是带人捆绑娘亲那人,胸中的怒火噌地升起,抄起扁担就往院门冲去,门已被嘭地踢开,涌进几个蒙面人,宋子伍一眼认出为首那个三角眼,猛喝声“坏蛋!”照着三角眼揙过去,三角眼一把夺过扁担掷于地上,“老子没工夫与你小子计较!滚一边去!”
这时英娘走出堂屋门,看到三角眼又嘻嘻哈哈起来。三角眼朝身后几个蒙面人挥手“进去搜!”
“你们要干什么!”子伍大声叫着和娘亲跟着进堂屋,这伙蒙面人进屋便翻箱倒柜的不知找什么。这时一个蒙面人双手举着锦盒从里屋走出来:“找到了!师……”
“吼丧啊!给老子拿来!”三角眼打开锦盒取出一本线装本,赫然看到“万安”两字。
子伍看到那正是爹的万安秘芨,大喊着“不要拿我爹的东西!”冲上去抢夺,却被三角眼身旁蒙面人一把推倒地上。英娘啊啊喊着冲上去用身体护着子伍,被三角眼一脚踹倒。
宋子伍喊着“娘”冲向三角眼,“和你拚了!”却被三角眼扭住,“东西要到了,把这小子也带走!”
这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不知什么时候堂屋一角的方櫈子上,已盘腿坐着一个矮瘦的三十左右的男子。
三角眼定神看那男子胸前挂着一条粗长的辫子,长长的脸庞镶嵌着一双细小眼睛,长长鼻子下是张小嘴巴儿,样子甚是滑稽。
三角眼嘻笑着说:“那来的活宝呀?想凑你爷热闹!”
“你太爷就凑你热闹了!”那怪人摇晃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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