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者,声振其威,电以速展其疾,风以徐显其广,云以淡致其傲,而后方有雨,雨过而天晴。其中不过二三时辰光景,如有天助,便可生异数,天际挂彩桥,此桥纵可通南北,横亦可贯东西,更兼有七色,光彩夺目,直可盖雷之威、电之疾、风之广、云之傲,独立于天地一瞬间。
而衣若鲜可显其相,食若美可增其神,住若定可温其心,行若疾可助其兴,人以此四者为根本,而后有家,再有国,国泰而制其币。其中朝代兴衰、历史变迁,皆不过一纸文书而已。然金以其不腐之质而穿越于时空,至今,衣、食、住、行皆不能去其影而自逍遥。
此二物,或有其神而无其形,或神实而形虚,却每每深入人心,较诸多可见可闻可触之物似更具实体,以至于金虹二字合而能就惊世霸业,分亦能成一代枭雄。
只是分若久必合,合若久必分,金虹凭一己之力焉有回天之功?是故,金去其虹彩而未能展翅高飞,虹离其金质而无有掷地之声,二者久分而日疏远,以至于皇图霸业终成空,只留得身后试刀名。
然尚有言不以成败论英雄?又何能以此固枭雄本色,这英雄虽有决断之能,威武之力,却时时稍显迂腐不知变通,距功成名就之道亦有三分,自不如枭雄者,当断则断,更能不存仁慈之心,不受情义之累,不受礼教之缚,直向功成之道,如此刻意,竟仍不能成就千古霸业,何故?只可叹,天意使然,又何需怨孤身试刀?须知御驾尚亲征,这千古一战,又怎能逃之避之?
死生如何?只不过多几抔黄土洒几行热酒留几位壮志在胸的少年,来祭奠这位不世的枭雄!
尚未见上官之身影,便已识得金钱帮之威风, “ 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 ,人之性命反不及区区一枚铜币,其中荒谬莫不是强权使之然?虽说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凭一腔热血,是能道出几句豪言,只不料生生死死,多年真情怎及得一时苟活?杨承祖为求保命而缄默不语,到头来却也只换得同赴黄泉,胡媚凄然一笑,却笑遍天下真情多虚假。何为情,何为爱?抖一把钱币皆化无。ai
其虽为帮主,居处却简朴粗陋,只因心中已无它欲,唯权而矣。
财帛不能动其心,美人不能易其志,与「小李探花」李寻欢可并称枭雄英雄之绝世枭雄,如硬币之正反。
武功天下无双,且已经练至「手中无环,心中有环」之境界。
其自言手中已无环,心中却有环,虽不至武学巅峰,却也知早已抛却凡尘俗念,不受物之利诱。其居所简朴粗陋,并无多物,本与其帮主之身份极不相配,可若是心中早无享受之念,那金钱亦不过身外之物,手中之环,早该遗弃,为帮取名为金钱,只为其乃天下第一好用之物罢了,何俗之有?
雄心勃勃,在击杀年老体衰、战意薄弱的《兵器谱》排行第一之「天机老人」后,成为「武林第一人」。
本可置「小李探花」李寻欢於死地,但他不相信自己躲不过「小李飞刀」,最后死在「小李飞刀」下,死前眼中充满不信。
上官金虹虽然死在李寻欢手里,但他的武功,却的确在李寻欢之上。李寻欢能杀了上官金虹,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的信心。
只可惜手中虽无环,心中却有环,贪、嗔、色,数欲皆已为空,本该是心中也无环,却那知权力之欲未去,且更有变本加厉之态,似其它欲望皆已蜕化合一,只为这权力之终极。
这终极一生,竟好似那扑火飞蛾一般,虽已知灭亡之道,亦不能抗拒。且其它诸事皆不能挡此道,甚至慢此行者亦不能留,是以无用之人逐之,废弃之物者舍之,天下之物均可舍弃,只为这至高的权力。
上官有环,环在心,心中有欲,欲乃权,权乱天下,天下动风云,风云出我辈,我辈仰天歌,歌为笑皇图,皇图亦是空,空入伎法俩,俩自成双影,双影跨天河,天河挂群星,星落碧空淡,淡将人世走,走尽天涯路,路途有尽头,尽头人不留,留得青山歌,歌罢自叹息,叹息归于无,无有终合一,一世枭雄名,名可留千古,千古我自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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