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生你好，您要的饮料”。一名空姐笑盈盈地向我递过来我要的饮料。

“谢谢”。我恭敬地将接过自己点的饮料，笑着对她回礼道。飞机机舱前的全息投影电视上映着一个绿色的身影在舞动着。那是当前最红的虚拟偶像——初音未来，虽然我对偶像什么的并不感冒，但是她的歌曲确实还是值得一听的，起码比一些现实中的偶像歌手要好得多。

“姐姐，我能要一瓶饮料吗？”旁边座位上的一个女孩忽然向过路的空姐问道。但是她的声音很嘶哑，这点和其他的女孩完全不同，出于好奇，于是就将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么小姐，请问你需要哪一种饮料呢？”空姐笑吟吟地打开了手腕上的电子投影屏幕，各种餐饮一应俱全。

“那我……”黑发女孩迟疑了一下，“就要一杯这个吧……”女孩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

在她迟疑的那一瞬间，我将她的装束上下打量了一下：黑色双马尾，短裙，黑袜，看起来和屏幕上的初音差不多一样的装束使我愣了。她在玩COSPLAY吗？我心里有些犯嘀咕，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她衣服的颜色是黑红相间，而且肩膀上那一双水泡袖显得很复古，说是COSPLAY，又有些不太像。我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喝了口饮料，继续盯着自己的PDA。

“小姐，这些一共是35元”。空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35元……是钱吗……”耳边又传来女孩小声嘀咕的声音。

“是的小姐，一共35元”。空姐的表情不用看，就知道仍旧是笑容可掬。

“可是……我没带钱啊……”女孩的声音更小了，但是在机舱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仍显得很大。

“对不起小姐，如果没带钱的话，我们是不能为你提供相应服务的”。空姐的态度一如既往。

“那……还是算了吧……”虽然这句话的音调已经降得比蚊子的嗡嗡声还要小，但是出于职业的敏感，我依旧听得很清楚。

“喏，35元拿去，给这位小姐她想要的”。我头也不抬地掏出自己的电子卡递给正要走开的空姐。空姐接过我的电子卡犹豫着说：“先生，这样可以吗？”

“照做就是”。我转过头用锐利的眼神盯着犹豫不决的空姐。空姐向我点了点头，走开了。那个女孩忽然回过头看着我，在她回过头的一刹那，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双充满了无限怨念的黑色血瞳！！但是那种恐怖的感觉转瞬即逝，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但是我依然沉浸在刚看到那双眼睛时的震撼感里，那种感觉不亚于看到一颗 .50的子弹正以超音速向自己的眉心飞来。

“小姐，您的饮料，请慢用。先生，您的电子卡，请收好”。空姐的声音将我的思维从震撼里拉了出来，我甩了甩头，想弄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盯了我好长时间了呢……”红衣女孩毫不畏缩地回视我的目光，我忽然觉得这样盯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有些失礼。

“啊哈，对不起……失礼了”。我不自然地摩挲着脑袋上的头发，一边心想：自己今天怎么了？莫非是出任务归来后的疲劳么？不会吧……以前从来没有过……当我再望那女孩时，发现人家悠然自得地吸溜起我付钱买的饮料起来，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转念一想，自己失礼在先，貌似不被骂已经是万幸了，于是我耸了耸肩，继续望着自己的PDA。

大气穿梭机平稳地在同温层飞行着，机舱前的全息屏幕一直在播放初音的演唱会。

“VOCALOID”。我冲着屏幕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大公司就是不一样”。

“嗯？”旁边的女孩忽然停下了吸溜手上的饮料，闪烁着红瞳望向我这边。正好我也感到她的动作，望向她那边，我俩的眼神再次来了个对碰，都是毫不客气地目光，但是，我怎么觉得有股硝烟味？？

“嗯？有什么问题吗？”我笑了笑，想试着缓解那股闻不到的硝烟味儿。

“你知道VOCALOID？”女孩毫不客气地向我问道，红色的眼睛透漏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当然知道，作为全球最大的综合性企业”。我有些怀疑这个女孩的来历，她连VOCALOID这个响当当的公司都不认识？我估计全地球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公司……

“哦……谢谢……”女孩忽然躲开我的眼神，低着头又去喝饮料去了，这次显得恬静了许多。

我呢，当然又被搞的一头雾水，又摇着头看PDA去了。但是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于是关上了PDA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脑子里想着自己这次的任务经过。嗯，总算能拿到一笔数额不小的佣金了，只怕凯子怪老头又要以各种名义扣掉一部分，但是即使扣掉一部分，数额依然很不小啊。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感到美滋滋的，刚才的事情产生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已到达X地机场，请要下机的乘客带好行李，准备下机”。扬声器中传来乘务长甜美的声音。

“唔，到了”。我看了前方的电子钟，9:30分，这个时间应该正好。我收起PDA，准备下机。

30分钟后……

“哇，还是自己的地盘爽”。我兴高采烈地步行着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准确的说，那不叫做“走”，而叫做“飘”……

自己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自己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我四下张望着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啊……难道是我出任务留下的后遗症？我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头。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里？”忽然一个嘶哑些的声音从我脚下传了出来。

“吓！！！”我闪电般的蹦出3米开外，回身盯着那个鬼一般的“声源”。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孩。我不敢相信地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错觉？？幻觉？？？我为什么要说“又”？？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面前的她似乎看出了什么，一幅生气的样子。

“喂，喂，是你要跟着我的好吧”。我快步走上前去和她“理论”。但是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

“明显是你的错，是你带着我下的飞机的好吧？”女孩似乎开始得理不让人了。

“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说是我带你下的飞机？”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女孩，于是放下部分绅士的风度，拉开吵架的姿势。当然，我俩的吵闹声吸引了部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他们以为我俩是一对吵架的情侣？我想是的……

两人都瞪圆了眼睛，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变化，瞳孔开始从中间分开？幻觉……一定是幻觉……

“欢迎礼真是隆重”。我在掩体后给了自己一个冷笑，拔下手枪上的短弹夹，装上长弹夹，然后把快慢机拨到AUTO模式下。趁着短点射的间隙，我迅速抬头，瞄准，射击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对准火光处打出一个5发连射。

火光处传来一声电流产生的嘶叫，自动机枪顿时哑了火。我快步提枪向出口处跑过去，不出所料的话，训练场的出口应该在直线距离500米的地方。我一边跑，一边观察着训练场的布置。训练场是我们平时进行战术训练的地方，大概有500X500平方米大小，各种训练器材，包括战术训练用的智能机器人都一应俱全，训练区的布置能随时更改成我们想要的布置，但是我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像一只供人玩乐的小白鼠，这个场景布置完全是针对巷战而设置的。忽然我发现2点钟有一点亮光一闪。

“不好！”我双脚急忙用力一蹬地，身体翻滚着滚到一间房屋中。一进房屋，天花板上四角的四只自动机枪立即开始瞄准我对焦。一颗子弹精准地落在我双脚腾空时的地面上。

“哒哒哒……”房屋里传来四声急促的枪声，一股导线燃烧产生的焦糊味从房间里传来。

“真是麻烦，等我出去，一定少不了给那家伙好果子吃！”我褪出打空的长弹夹，装上短弹夹，弹夹上的子弹标尺显示还有19发子弹，这是我身上仅有的一点武力。

“呯！”外面传来震天动地的一声响，一颗炮弹在我依靠的砖质掩体上炸开，虽然威力一般，但是炸起的尘土和碎砖将我弄得灰头土脸，我急忙用袖子遮住眼睛。墙面上出现一个小洞，可以看到外面。

20mm HE弹。我换了个厚实的墙角当做掩体。看起来不能再硬拼，一定要智取才行。

“呯！”又是一声巨响，刚才的洞旁边又多出一个洞，看来对方是在试探我的位置。从射击频率来看，像是电脑程序控制的兵器，从洞口的形状和大小来说，炮弹的来向应该是3点钟偏4点钟一些，问题是2点钟位置还有个狙击手，封锁了房间的唯一出口。

我仔细想了一下，一个主意产生了。我脱下上衣，用打空的长弹夹挑着故意在洞口晃了晃。

“呯！”一颗20mm高爆弹准确地穿过洞口打在屋内另一边的墙上，将墙炸出一个足够容纳一个人蜷缩通过的洞口——这正是我想要的！我欣喜地穿上灰蒙蒙的上衣，蜷缩着从洞口钻到了隔壁的屋子里。庆幸的是，屋子里没有埋伏。

“呼”。我轻呼出一口气，提枪跑出屋子，从另一面的射击死角跑向出口。我来到一间屋子的转角处，稍微停下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一个白色的脑袋忽然从身后露出头来，然后是好几个白色的脑袋。

“KR-19！”我不禁惊呼道，在惊呼的同时双脚已经在飞奔了！“战斗机器人KR—19！！这玩笑开大了！！”我咬紧牙关朝出口飞奔而去。我用余光瞄了下身后KR-19，只见它们不紧不慢地展开成箭型战斗队形，从后背上取下冲锋枪，步伐一致地慢慢向我的方向逼过来，脑袋中间深红色的电子独眼一直盯着我的方向，3个指头的机械手同时扣响了冲锋枪的扳机！

幸亏我已经跑出好远，要不肯定会湮没在这无数的弹雨中。整齐地冲锋枪点射声和“卡！卡！卡！”的前进脚步声，似乎像是一曲重金属乐曲一般动人心魄。

“该死！竟然没有一个掩体！！”连续的跑动使我有些气喘，拿枪的手有些微颤。嗯？前面的地面有些异样？我停住了脚步。在我蹲下身子去仔细看的一刹那，一个东西从地下跳了出来！！跳雷！！我咬牙持枪瞄准已经蹦在半空的跳雷！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呯！”一颗子弹脱膛而出，轻轻擦过跳雷。跳雷被擦过后向背对我的地方倾斜了下，然后在空中炸开。这时我已经双手抱头伏在地面上了。

“轰！！”弹片在空中四处飞散，幸运的是子弹的轻擦，使跳雷的杀伤场改变了方向，我逃过一劫。但是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已经有流弹从我身边飞过。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我咬紧牙关伏在地面上对自己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能感觉到我在这里等着你”。一张梳着板寸头的大方脸从后面伸到了我面前，两只小眼睛在上下打量着我，一双大手有力地按在我的肩膀上。

“看起来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如果是你这个9号：Wisher都在的话”。我关上手枪的保险，放进腰间，然后抖掉他的一双大手，双手插兜向出口走去。“我身上可是到处是尘土”。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来到管理区的走廊上，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当然，在这个地下基地里，发出任何声音都是非常惹人注意的——尤其是惹保安系统的注意。我慢慢地向指令室走去，那个地方，我们更习惯称它为：怪老头室。

“023，Zets”。忽然听到有个女声喊我的代号，我抬起头去看，原来是091：Nana，我们组织里的头号自动武器使用者。一头黄色的披肩发，就如同从链炮里高速吐出的阵阵黄澄澄的金属铜制弹壳一般绚丽，看似柔弱的身子，会使某些人忘记她在战场上那死神般的存在。

我不敢怠慢，应了一声：“023：Zets向Nana姐报到！”同时立正，军礼。

“噗”。Nana姐忽然抿嘴笑了起来，刚才略带严肃的表情不见了，“Zets，不用这么正式，我们只是雇佣兵而已。解散！”她向我还礼。

我听她说话的最后两个字，就知道她前一段话是假的，后面两个字才是重点。Nana姐在以前的履历中是某国的特种部队上校，因为双手残疾而被除役，后来移植了一双生化手才被组织看上和雇佣，在我们组织里也是个相当严厉的人物。她的真正名字？那肯定是绝对机密，连年龄都是。

“是！Nana姐！”我向她敬礼后，才得以继续走动。

“立正！”等我走到与她肩并肩的时候，忽然一句话从她口中蹦出，吓出我一身冷汗，我立即立正站好。

“Zats,身上衣服脏了，注意”。还没等我开口，Nana姐就先发话了。“解散！”说完，她也向走廊另一边的住宿区走过去。

“呼……”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她的背影，开始无精打采地继续向指令室走去。

我来到指挥室门口，电子门无声滑开，一位老人坐在转椅上，用背对着我，不用猜，那一定是我们的总指挥：Kire。

“023向01报道！任务完成！现已回归！！”我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立正站好，大声说道。

“嗯，023，上次任务做的不错，雇佣者给了你一笔数额很大的佣金，也表扬了我们，他们还希望再次合作”。转椅缓缓地转了过来，一名花白胡须的老人对着我微笑着，眼睛里透漏着二十分的精明。

“承蒙关照，不胜荣幸”。客套话还是要讲的。

“嗯，很好。”老人坐在座椅上向我频频点头道。“但是，我发现你有一个小瑕疵”。说到这里，老头的口气开始严厉起来。

“什么瑕疵，请指教？”我有些诧异，似乎我任务执行的相当顺利，自己没感到留下了什么缺陷。

“看这个吧”。老人背后的墙忽然亮了起来，图像显现出一个身着夹克衫的男孩在和一个红衣服黑头发的女孩吵架，路人纷纷驻足中。我看到此景，有些出汗了，那不是……。“我似乎和你们都说过，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是！长官！”我丝毫不辩解，因为只要是老头认定的事，你是跑不掉的。

“那么好，你可以出去了，我以后不希望再看到你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佣金扣掉15%，你有意见吗？”老头用两道锐利的目光望着我。

“没意见！长官！！”我向老头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退出门外。

一出门，就遇到Wisher在走廊的墙边靠着，双手扶着后脑勺望着我仰着嘴角笑着，我一看他那副得意的神情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冲上去一拳打在他那张方脸上。我有点恼怒地横眉朝他冷哼一声，以示不满，然后转身向住宿区走去。

“喂”。Wisher在身后忽然发话了。我当耳旁风——装听不见。

“喂！”Wisher的音量加大了几分，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十分清晰。

“说！”我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先去洗个澡去吧”。Wisher在身后说道。真难得，这么八卦的家伙竟然会主动关心别人。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身后又突然传来一句：“洗干净了带我去见见你的新女友”。

“你！！！”愤怒地转头去看时，发现这家伙已经消失了，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他一定是使用了光学迷彩。

“Wisher！你给我等着！！”走廊里传来一声咆哮似的大吼。

S.T.A.C 地下设施 休闲区 3:30 PM

“没有任务的日子真是无聊”。我躺在个室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次任务即使被扣除了15%，也还有几十万的酬金”。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喜不自禁，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手枪放在手里把玩着。

“023，Zets，请到提升准备区，有人要见你，重复。”个室内的通讯机同时响了起来，“有人要见我？”我一脸诧异地迅速下床穿衣，脑子里正在过滤着自己有可能认识的人。2年了，这种找人的通讯还是第一次轮到我，在这2年中，我在这个设施里见过不少喜怒哀乐，送走了不少同伴以及他们的家人，有时候是高兴着离开，有时候则是大家默默地扛着一幅棺材，但是，我从来没有受到外界之人的召见，关于父母和家庭的记忆则是一片空白，会是谁呢？我一路小跑，跑向提升准备区。路上遇到了Nana姐，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惊异，到底是什么人？我更加有些好奇。

带着一肚子的问号，我来到了提升准备区，不出所料，怪老头已经比我先到一步了。

“023，Zats前来报到”。我走到老头面前站好，然后说道。

“Zats,注意些”。老头只沉着脸盯了我一眼，然后背对我又说道：“保持通讯”。

“是！”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人？

“是她，她来找你了，希望不是你的小尾巴”。老头忽然转过脸叉着腰用冷峻地目光盯着我，弄得我心里一阵发毛。她？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我有些纳闷地小声问道。

“上去你就知道了”。老头对着我一摇右手，然后徐徐地迈步踱出了提升区。

“老头看上你了”。一个设备操作员对我嬉笑道。我耸了耸肩，站在电梯内打了个响指，然后指了指头顶。

“OK，现在送你上去，倒数：3,2,1，Launch……”

高速电梯刷刷地向地面上飞去，抬头向上望去，只有指示灯的点点明火快速向我的脚下退去，这个景象像是通过了一个很长的隧道似的，直到它稳稳地停住——这里是店面后面的伪装储藏室。一到地面，就听见了一个熟悉且嘶哑的喊声，难道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是我？？？我脑子里不由得生成了一连串的问题。

“喂，你们都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女孩的叫嚷声。我无奈地走下电梯，向大堂走过去，难道说那天她跟踪了我，我却没有发觉？回想起老头所说的“尾巴”，我几乎肯定自己被跟踪了，但是……为什么她还会来这里？

“抱歉，你要找的人在后面的仓库忙着，请稍等。”仍旧是店员不温不火的声音，当然在这里的话，这是一套固定的说辞，她肯定没想到脚下还有一个庞大的机构在运作。

我推开门，进入大堂，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前天在飞机上偶遇的女孩，依旧是那双让我印象深刻的黑双马尾辫，红眼睛，泡泡袖，恰好她也转过头来看到了我，四目对视……

“喂，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我换没来得及说“抱歉”，就遭到了女孩的喝问。她这一句话不要紧，让我准备好道歉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旋即语气也变得不恭敬起来。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这么长时间又怎么了，VOCALOID的大小姐难道没有这点耐性和礼貌吗？”我歪着头，摆出一副随便的神态望着她。

“你！！”面前的女孩咬牙切齿地望着我，一下就跳到我的面前。我不由在心里有些惊异：这家伙是跳远冠军吗？这段距离有5米了吧？？

“你再说一遍！”女孩扬起了手要打我的样子，一脸的怒气。

“喂，你不觉得在别人的店里吵闹很不礼貌吗？”我没动，依然有些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观察她的下一步反应。

女孩听到我的话，把头使劲一扭，放下了握紧的拳头，鼻子里发出一身很不高兴的“哼”声。

“说吧，又有什么事，值得让VOCALOID的大小姐亲自跑一趟”。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快些解决掉，否则自己在老头那里永远说不清，于是快速切入正题。

“我……我迷路了……”女孩似乎很不情愿地背对着我说出了原因。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囧……”我这时只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思想似乎一下子僵住。

“还好……我偷偷地跟着你，直到你在这个地方……”又是一声小小的嘟嚷……但是我都听清楚了。

“喂……你可以找人问问路，如果不想留在这里，这里的TAXI都很乐意将你送回机场……”。我一边无奈地挠头，一边缓和语气说道。果然是VOCALOID的大小姐……迷路什么的都很有水平……

“但是我想留在这里，寻找一种东西，很宝贵的东西……”女孩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我。

“什么东西，我想我是不是能帮助你”。我耸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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