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只能将自己的神经麻痹,然后在精神上进行自我逃避。但无论他怎么选择,怎么去面对,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已经不可挽回了,只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要随时做好她可能离去的心理准备,每一天的时间对于他或者她乃至他们一家人都在煎熬,就如同看不到未来的一片漆黑,只有迷失一个又一个的路口,来不及自己做出任何的回应它就偷偷的来到了。
即使我们选择不相信这个就是事实,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不得不去接受它,逃避或许能让他在心里得到了一丝安逸和安慰,可是他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残酷的现实当中来。对于他来说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只是在精神上难以平复,一天天的这样过去,内心的希望变得更加飘渺,仿佛只是来到了一个坏的开始。却不管自己怎么样去挣脱,始终逃脱不了这个命运的枷锁,永远被禁锢在深渊,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也看不到阳光它的到来,这里只是狂风暴雨的开始,黎明已经被关押在乌云之后的牢里,随便他怎么挣脱也不会逃得出来。
黑夜即将到来代替这里美好的一切,一切都会枯萎,就连雪山上的雪莲花也在开了之后凋零下去,逐渐的被大雪无情的掩埋。一望无际的远方只是雪白的城市,没有一丝阳光的到来,只有漫漫而长远的黑夜沉睡,选择又是为了什么?期待又是为什么而付出。在这里漫无目的只能随着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陷入轮回、痛苦与快乐相生相伴。纵使你不相信一切都不可能,但是它都是不期而至,然后把所有的美好毁掉在你眼前,并且无情夺取了你的希望,让你变得碌碌无为,什么也做不了。
就算你再疯狂挣扎又能如何,也是逃不过命运的宣判,而你只能带着唯一的希望,伴随着绝望一步步的下去。它会不给你考虑的机会,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跨过山河和大海以后,再次回眸依旧是当初的那个样子,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只是更多了一些惆怅而已,仅此而已。在风风雨雨过后,即便没有彩虹的存在那又算什么。
即使被命运坠入深渊和谷底,又能怎么样?他始终相信他的脚步不会错,总有一天会有个清晰的轮廓,那一定是他盼望已久的地方。他带着这些希望等待着,等待下一个新的开始,他看着光秃秃的树木,他的心里又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他在回头仔细看了看她,他忍不住用手往自己眼睛上擦了擦,那快要喷涌而出的泪花终于被他止住了,那发出耀眼光芒的泪花,不是清泉、而是拥有无数悲伤和无奈的汇流成河。他知道在她面前他必须要坚强,不能看出自己的难过,自己也不能被情绪化。想到这些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伪装,尽量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也深深的知道这些对于她恢复是非常不利的,尽管他知道她的病情是痊愈不了的。尽管他知道医生已经对她下了濒危通知书,但是他相信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绝对不能放弃。
因为他知道或许关心,安慰已经不足以改变些什么,但至少可以让她感受每一个人对她的关心,在心里她还有一些希望,也不至于放弃了最后的希望。他还要努力的前行着,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被打败。就算最后没能成功,他也不会后悔。因为陪伴是最好的礼物,只要她还在世上的一天,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他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再久一些,不要那么快转瞬即逝。他深知自己的祈求和祈愿在沙漠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在绿洲里却能带去更多的希望,只要有还有一片绿洲,无论时间有多久,他都愿意为了她等待下去。他不想她连一天福都没来得及享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告别。但是遗憾到最后可能在某些情况下成为遗憾,也不一定会照着你所期待的结果发展下去,只是你在面对的时候不敢选择应对,只能像一个懦夫一样都没有勇气。又怎么会能在其他方面成功呢?无所谓的逃避,无所谓的等待,无所谓的方向,无所谓的日子换来的也许只是他的倾刻不在意。却成为了他心中最后的痛。难以抹去的记忆。从现在到未来,那怕生老病死依旧在折磨着,没有什么能够比此时此刻还要更重要,只有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所有的不容易。从前在她面前的任性,各种各样的惹她不开心,如今他想想自己当初多么幼稚,为什么没有在她重病之前多陪在她的身边呢?
到了现在他才慢慢的醒悟了过来,可是现在是会太迟,还是会来不及。他已经不能分析和判断了,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这个假期多陪陪她,在她还在的时间里陪她度过。多陪她说说话,唠唠叨叨。这大概是目前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去做的当务之急吧。时间不容许他有分分秒秒的犹豫或者迟疑。他只能一个人承担下去。即使没有人能为他分担这些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呢?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去解决和面对。即使未来只是风风雨雨,没有阴和天晴天。他不会为了这些而气馁,他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回到来,一切都会变得明朗。他看见越来越瘦弱的她,已经可以一目了然的看的清楚她身上骨头的轮。肉也没有多少了,就像骨瘦如柴一般似的。他的心像是经历过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历程一样,随着程度不断的加深,他的心变得越来越痛。直到他再也无法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只能背到她偷偷擦干自己的泪水,并且眼睛上丝毫没有残留,就像没有流过泪。还是最初时候的样子。
就在他回头来搀扶她的时候。她轻声细语的说:“全儿!你没有什么事吧。刚才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全儿!你快告诉我,别让我为你担心。”
他缓了一会儿,伸了伸懒腰,试着引开她的注意力。他转过身回答说:“没事、我只是刚刚不小心眼睛里面进了灰尘,我用手把眼睛揉了一下,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它进去之后有点难受。所以我才转过头去把它弄出来,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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