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阿姨和继父的感情已经不是很好了,她独自跑到西藏打工的事情没有告诉我,直到她走后继父告诉我,我感到很伤心。她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里,独自生活。
毫无疑问,我和李阿姨之间总像是一个在逃避,一个在追逐,每当我以为就要拥有幸福生活的时候,幻想就会破灭。事情总是超出我的想象,往坏的一面发展。
我的脚在一次意外中受伤,继父骑着自行车穿越半座城去找名医给我治,医生说如果不治好,以后腿会废掉。吓得继父每天都监督我吃药,他是个好继父,只是不出去挣钱,老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人们问继父,我是谁家的孩子时,他说,“陆生是我亲儿子。”
人们说,“骗人,你看他长得都不跟你一样。”
有些东西我现在明白了,但是当时并不懂,相像根本不是家庭关系的基础。在一个想成为真正的父亲的成年人和一个想成为真正的儿子之间,相貌不同不会像别人认为的那样落入不幸的命运,这个世界上既有很多相貌相似却不和睦的家庭,也有很多看上去很不一样却很幸福的家庭。
我希望能把他当做真正的父亲。
那时候伊利在当地建了工厂,继父进去做牛奶搬运工,但是因为经理的严苛对待,很多工人都陆续离职,他和另外一个工人曾经偷偷在运输牛奶的管道旁偷喝牛奶,后来两人也离开了。
我并不觉得继父说的是假话,但我知道社会上工作会遇到很多事情,能忍就能留下,把别人熬走了,自己就上去了。没有文化又不忍耐,就只有一辈子做农民工。
我在学校接连遇到了两件事,让我觉得女孩子也可以很可怕。在我拒绝的女生当中,有一个对我很有意见,在班级上散播谣言,然后准备在校外找大哥打我。
班主任是个矮子,表面上冠冕堂皇,但是这些事他都不怎么理会,只要不耽误成绩排名就行了。这么多年下来,我遭受校园霸凌的时候,没有一个老师能挺身而出,即使他们发现有人正在欺负我,也只是用眼神告诉我,忍下去就没事了。
但大多数情况下,忍下去,事情会越来越大,你不反抗,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我放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自行车轮胎被划破了,回家的路上并没有遇到小混混打我,但是车坏了,爷爷帮我修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我说没有。
到初二的暑假,我还依然保持着全班第一的成绩,班上的那个女孩依然不喜欢我,但除了扔我粉笔头,刮我自行车,在班级上孤立我,也没有其他的新招数。那些同学对我冷眼旁观,后来的后来很多都早早结婚生子,文化没有超过高中的。
在村上,我和几个小孩子都玩得很好,在这里我好像得到了重生,没有人知道我之前是内向的,家里面有怎样不堪的过往。我变得开心,曾经是“门槛孩儿”的自己,不仅学会了骑自行车,而且长高了很多,变瘦了很多。
我等待着回到村里向李颖、李意扬眉吐气一会,让他们承认自己当初说我胖,说我邋遢,是错的。
结果我再一次狼狈地回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魔法,让李阿姨乐此不疲地出轨,而且又是一个重型卡车司机,我真的很想问问她,那司机让她很爽吗?
继父得知了消息,飞到西藏去捉奸,但是李阿姨先一步和司机回了老家。
这件事爷爷奶奶还瞒着我,外婆给我打电话来,我才知道,并且这次我不能在这里上学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上学?那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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