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风云录

第七章：学校超级霸王

六天的运动会结束。晚上学生食堂除了准备红烧肉，还加了一个芹菜肉丝，白萝卜汤。一个月六块五的生活费，很难得有这样的“大餐”。

那个时候吃饭都是以班为单位，分成几个小组就餐。八个人一桌，平时吃素菜就自己排队打饭菜。吃肉就伙食团师傅分好，一桌一盆，饭自己打。每一桌有一个负责分菜的同学，轮流值日。搞得挺麻烦的。

吃肉的时候男同学最希望和女同学多的一桌，一般女同学胃口小，肉基本上都吃不完，男同学自然会多一些。

欧阳羽和蔡丽娟一桌，每一次吃肉就会饱餐一顿了。有时候还会给他留一些，第二天给他吃。

没有人知道欧阳羽每天的运动量有多大，个子也长了一头，刚进校时，瘦小黑，两年半后快一米六五了，手臂粗壮，腿结实沉稳，踩着楼板，吱吱作响。

整个班上，除了韩建国，没有一个男生能和他一比高下。早操，体育课列队时，他无可置疑的站第一排的第一位。

欧阳羽自从在那堂英语课上狂揍高述军后，班主任和科任老师对他印象特别好。后来不管什么课，这两个小金刚也乖乖的不再闹腾。睡觉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在今天看来，那些年的鱼溪高中，学习风气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农村的孩子和城镇的孩子在对待学习的认识上是有很大的差异。

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城镇的孩子各方面拔尖，优秀超过了农村的。但很少很少。

在那个三百六十行唯有读书高的狭隘认知论，在那个农村和城镇各方面差别很大的社会环境下，农村的父母常常给孩子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努力学习，争取出人头地。

更何况那个年代考大学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特别是对偏僻的鱼溪高中，升学率不到百分之十。而且补习生承担了很大的比例。

补习班就是那个年代普遍存在的现象。有的同学一补二补再三的补。补得白了少年头，补得走火入魔，跳河的跳楼的，神经失常的。

农村的学生，特别是那些成绩不错的，在家里面对的是父母，亲朋好友的千叮万嘱，可以说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或者她的身上。

如果村里出了一个大学生，那和古代出了一个状元探花进士一样，荣耀和骄傲，别人家的孩子，可能就是这样延传至今的。

欧阳羽自是免不了这样的待遇。

欧阳羽回家里很少看书做作业，父母监督严厉的时候也做做样子。常常是偷偷地画武术招式，自创的东西往往很有兴趣坚持下去。画好了就跑屋后面照着练习。

有几次被父亲发现了，看着他叹气，“你要是学习上有这般用心，我们就可以睡安稳觉了。”

不过，每次期末考试成绩拿回家时，父母看到分数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是那种满意的真实性让他们将信将疑的。一个很少做家庭作业的人，会考那么好的成绩？

关键是他们还根本不知道欧阳羽在学校的那些打架的事情，父亲如果知道了，估计也会破戒：对他施以拳脚。

欧阳羽很难想象父亲打他的后果：他老人家常常给他讲在战场上一对三干趴印度兵的光荣事迹。

欧阳羽时不时会偷偷去看父亲藏在一个木盒子里的荣誉证书和勋章。他始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到这个落后偏远的地方，还是农村？

他的那些战友，不是县城厂里的领导，就是军干所的干部。

寒假很快就要来临。同学们都紧张地复习功课，校园里的每一条路上都有入了迷的人，摇头晃脑，或望着天空或盯着树枝……

复习阶段，同学们终于可以脱离教室的囚笼，也是那些看着书本就头疼的人回到宿舍睡觉的最好借口。

欧阳羽对付学习的方法还是坚持了小学的那套，上课时专注听课，把不懂的知识点在下课后就向老师请教弄明白。理解性的记忆。

老师常说：知其然，亦要知其所以然。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有多少人会真正做到了？

欧阳羽在练武术套路时也是这样的，他不会专注局限于套路本身，其实一套拳法中，真正的精华也是在于练武者的领悟，运用。

只是，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对练武的本质还是朝着错误偏执的方向延伸了。在他看来，练得一身好功夫，不就是要征服学校的那几个金刚吗？

这也是欧阳羽后来的悲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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