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57.心脏

顾不上怀里猛然冲撞的痛意，赛罗急不可耐低头死死盯住泽塔的脸。

后辈的青涩轮廓和模糊记忆里的身影渐渐重合，炽热激动的目光似乎一模一样，泽塔诧异又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叫了句：“西秀，我疼。”

一句“我不是你师父”条件反射就要说出口，赛罗喉咙滚动一下，才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

“抱歉……”他方意识到自己用力握紧对方肩膀的手，迟疑收回来，半途却意识到些许不对。

如果他从没有变过，他现在就不会这样做。

痛苦纠结的复杂神色在眸中悄然逝去，被很好地掩饰着没叫泽塔发现。赛罗抿了抿唇，诡异的安静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他才继而开口：“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又道，“你不该来的。”

“不是的西秀——”脸涨得通红的小战士气愤地想要反驳，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口，他原先激动的目光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隐约透出些许遗憾和悲伤。

这也不是西秀吗……

“我等了好久好久了，无论是在哪儿，包括在梦里，都见不到西秀。”

“这回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泽塔瘪着嘴，眼圈通红，一顿一顿抽噎着控诉，“你根本不想我，也根本不在乎我，否则我们为什么不能见到面？”

“明明——”

“我…”迟疑着发出声音，赛罗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绞痛，他下意识抬手想揪住，指尖碰上冰凉肌肤时才颤抖着停住手。

可是他的事情本来就不该关系到其他人，何况这个长不大的小孩。

他分明已经决定好了的，怎么会因为一个人就轻易动摇了心里的想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略微深吸一口气，赛罗闭上眼，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再睁开时，眸底一切冰冷：

“泽塔，你听话，离开这里，就当作没有看见我，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不！”抽噎声刚止住，泽塔咬咬牙执拗地反驳，一双明亮眸子直勾勾又故作镇定地看着赛罗。

“离开！”

厉声喝止，赛罗略微眯起眼，背在身后的手却微不可查地抓紧。

“…想都别想让我离开！”

呼吸急促了几分，泽塔显然不想就那样屈服，大脑也跟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慌忙之间，他想也没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我喜欢赛罗西秀！！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还未等有什么回应，泽塔心里一慌，没敢看那双幽深的眸子，只能视死如归地扑上去把没有防备的赛罗猛然扑倒，然后急不可耐似的低垂下头。

柔软相撞，突兀逼近的生涩又懵懂的气息丝丝缕缕笼罩住他，唇齿间铁腥味蔓延开来，赛罗下意识舔了舔，果不其然受了伤。

眸色瞬间沉下，他一把把对方推开，幽深复杂的目光径直落在颤抖惶恐的泽塔身上。少年磨了磨牙，嗓音也冷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

泽塔咬住下唇，清澈明亮的眸中水汽氤氲，却依旧执拗地反驳说：“我喜欢西秀，这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西秀真的要我离开——也想自己离开的话——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决绝狠戾的暗光在泽塔眼中一闪而逝，他浑身上下的气息倏然间发生质的改变，又仿佛和那小孩儿一模一样，赛罗却从中看见了先前那人的影子。

熟悉嗓音紧接着响起。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我！”

“西秀———！”

一声惊呼，泽塔猛然弹身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黏糊糊地跟从汗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这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剑刃刺入心脏的刺痛依旧停留在胸口久久消散不了，更难以抹去的是心脏仿佛被大力揉碎似的一阵阵抽痛。

泽塔颤抖着抬手。

赛罗西秀他……

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空旷的房间陷入一片沉默，泽塔略微垂下了眸，指尖冰凉得发白。

对方那句最终才轻飘飘撂下的话，依旧隐约在回荡：

“区区一个新生奥，哪儿配跟我谈威胁。”

阿尘：小心试探

赛罗英雄传：诸神传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