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76.消散

“托雷基亚……”

落入眼底的那道身影似乎莫名黯淡了许多，泰罗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却被一道轻微的嗤笑声打断。

幽蓝色暗影在托雷基亚的手中不断膨胀变形，压缩到极致，锋锐至极的弯刃电闪般一闪而没的寒光，“你还真是一样的热血单纯啊，白痴。”

极寒的气势几不可见聚成实质却又被幽暗火焰包裹，反斥的力量电光火石间爆炸开来。

猛然弹身而起徒手接住暗刃，泰罗几个弹跳浑身能量刹那间凝聚成光盾，同时逼近他，猩红血光疯狂压抑在眸底，“只会躲在黑暗之后指手画脚的你，也根本不配自称是托雷基亚！！”

“是吗？”毫不在意地从容接住泰罗的近身格斗，托雷基亚微微勾起唇角，“那当然，毕竟你心目中那个愚蠢的托雷基亚，他啊……”

“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追求着光明，追求着泰罗的傻子……

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赤红的双眼中难得出现一丝温和，决绝冷光彻底一闪而没。

“可你为什么要毁灭光之国？”

“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泰罗打心底无法接受，手中的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托雷基亚本不擅长近战，此时交手也已经勉强起来，但他却依旧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三分嘲意：

“你是光…”

“但我，讨厌光——”

·

但在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那一道颤抖的目光。

本只是心里慌乱在逃出了光之国去了一个小行星打算平静一下自身，泰迦却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父亲……”

难道预言中的一切，都不能被改变吗？

父亲是这样，梦比优斯尼桑是这样说的，托雷基亚也是这样……

所以当初的泽塔才会险些灰飞烟灭……

那既然如此的话，赛罗他——！！

·

“为什么！为什么——”

泰罗疯狂地想要逼近托雷基亚，却总是被对方用能量凝结的招式抵挡。无法抓住的空落落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看着对方扑朔不明电闪般迅速的身影，他心中难得生出一丝恐慌。

银光电光火石间凝成一把长枪，他不顾一切地摁住它猛然逼近，却惊恐地发觉对方的身形忽然定住，然后，嘴角滑出一抹淡淡的笑。

“噗哧”一声，刀枪没入肉体的声音响起，泰罗手足无措地收起招式，那个遥不可及的幽蓝色暗影蓦然黯淡下来，飘落下来，柔软、苍白又脆弱。

触手冰凉，没有丝毫肉身的温度，他却一时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又要再次失去他。

上次是他背负着光明沉重的负担和枷锁，这次他本打算挣脱所有，却没想到还是亲手伤害到了他。

“你真的在恨我吗？”泰罗几乎恳求地问出口，托雷基亚眯起眼，淡淡地摇了摇头，却抿唇不语一言不发。

我不恨你，我从来都不恨你，我恨的只有我自己。

我恨的是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无能，我恨我无法追赶上如同光明之神那样耀眼的你。

我只能和黑暗契约永远堕入深渊，才能换得与你短暂的相见。

我曾经追逐过一道遥不可及的光。

可是我现在追逐不到了，我已经放弃了。

泰罗。

沉默半晌，托雷基亚忽然说，“因为我属于黑暗，而你不一样。”

“你永远要光明的，永远要坚守着正义，永远都会把我放在被保护者的那一侧——可是我不需要。”

“而黑暗不一样。黑暗，让你们觉得恐惧，却让我得到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力量——也让你们永远不会接受我……”

“不，黑暗让我感到兴奋——”泰罗颤抖着解释，几不可抑制地哽咽着，“因为我可以见到你。”

“在漫无天日的几千年中，只有寂寂黑夜，我才可以与你相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托雷基亚，你好自私啊，你又要继续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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