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张老

“他是人是鬼？”我回头瞪大眼睛看着道士声音有些颤巍巍的问。“他是人。”道士说还是那么淡定的说道：“只不过这个人会些小法术。”

我惊异的转回头再仔细上下打量张老，同时大脑里回忆着过往和张老的交往情形。忽然就觉得很以前认识的那个张老和现在脑海里的张老完全不是一个人了。回想以前和张老接触的细节，越想越觉得张老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别看张老七十多岁了，可比别的老头都要精力旺盛，热情四溢得多。但是这种精力和热情是不太自然的散发出来的。他不是象太阳活着火焰那样洋溢四射到他的四周，是那种无差别的辐射出来。而是象一种发射器，只发射到一定的方向或者一定的范围内。而在这个方向或者范围之外的区域却是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一丝温暖，完全是冬夏两重天。他只把能量高效率的发射到需要的区域或方向，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另外，以张老的年龄推算，他肯定已经离休很多年了。按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是人走茶凉的，离休这么多年，即使张老的人缘再好，张老的这杯茶应该也早就凉透了。可是张老还是有办法可以收集到上下游的有效项目信息，这几不是一般离休老干部能做到的了。是什么东西能让张老维持着这个有效的项目信息链条的呢？

再有，张老给我的所有项目信息，仔细研究或者实施到最后，都又一个非常一致的特点，那就是：项目的问题，项目需要解决的困难之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项目的“雷”，往往都是在地下。当然，我们公司也是凭借“铲掉”这些“雷”来挣钱的。更怪异的是这些困难的“雷”出现的时间。有些项目是张老给我们项目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明说了，清清楚楚的写在资料上，都是些“明雷”。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困难的“雷”是在项目进行过程中才被勘测单位发现从而显现出来的“暗雷”。更有甚者，有些困难的“雷”就连专业的勘测单位都没有能发现，最终是在施工单位施工过程中才被发现的。这些“雷”简直就是“隐形雷”!总之，不管是在事前，还是在事中，甚或再是在事后，总有大大小小的“明雷”、“暗雷”、“隐形雷”分布在项目中。最可怕的是“明雷”套着“暗雷”，“暗雷”套着“隐形雷”的“连环雷”。这些雷群让开发商和建筑公司吃了不少苦头，也让我们这些咨询公司赚了不少钱，更是肥了一些主管部门的某些权力拥有者。

这世界是阴阳平衡的。有受益者就一定有受害者。这个过程就象是一个食物链，权力拥有者吸咨询公司的血，咨询公司吸房地产开发商和建筑公司的血，房地产开发商和建筑公司吸买房者的血。部分有能力能大量囤积买房者再吸租房人的血。所有这些血的来源最终都是底层的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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