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回到了以前备考时所住在公寓,书房的 一切读没变,他坐在书桌前写邮件,其实也不知道寄给谁,于是把他寄给了温诗雅。他已经很久妈要主动联系他了,其实吴亚忈已经告诉他关于相亲的事情。李尔并不知道周书言受伤。
他们约在后海一家酒吧,一条昏暗的小胡同里,位置并不明显,李尔到门口时打电话一再确认是否是这里。“对啦,你的右边是不是有一棵长得很奇怪的盆栽?”“好像是古怪神话故事里的千年老妖精。”
“哈哈,那就对了。老板说这是聂小倩的老宅了。”
李尔并不在意吴亚忈说的是说的,直接问他,“对了,你跟书言不是一起去出差的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吴亚忈支支吾吾半天,又是挠头,眼珠子提溜乱转。“额~~~”。
“别左顾右盼了,没有别人,就我一个。如果是机密的事情你可以不说的。选择性告诉我吧。”
“对了,先说说你吧,”吴亚忈想预留时间思考该怎么说才好。“你工作如何?”“挺好的,一切都顺利。”“那你家人知道~~~。”
“他们不知道,我是试探过我爸妈,他们无法接受,我妈现在身体不适很好,我不想刺激她。这一点希望你转告书言,告诉他不要擅自主张,不要想太多。我一定会找合适的机会坦白的。”
吴亚忈此刻觉得后脑勺仿佛有一桶飞蛾直接倒进脊背,损失眼前一黑,心想“老天保佑一会儿李尔不要发飙。都怪自己嘴快。现在周书言肯定误会李尔了。”
“对了,李尔,我觉得这样也许更好,我觉得你们其实可以再考虑自己的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你看啊,就算你有机会跟家人坦白了,可是最后还是伤害,那还不如都各自找个女朋友处处。”
“周书言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个我不太确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好像误会你了,都是我的错,我当时跟他说你现在相亲去了,肯定不是跟他认真地。所以~~~。”
“你个混蛋!”
“我不是担心他么,谁让你被张北瞧见去相亲的。”
“那你也不问问我就大嘴巴,你可真行吴亚忈!!”
“哎,去哪儿呀?我还没说完呢,你等等我。”
不管吴亚忈怎么喊,李尔头也不回,直接上车回了医院。虽然不是他值班,但是只有医院能让他思路清晰,也许是以为环境所带来的负重感让他思考时更加谨慎专心。
“喂,九叔?”“李尔,这么晚了,有事儿?”“哦,有些工作上的问题想请教您。打电话才发现太晚了,要不您明天到医院们在探讨。”“你现在说吧,是不是病人的问题?”
九叔担心后辈们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特别是病人,他就会很紧张,肯定要第一时间知道。“要不我现在过去,你们要挺住。”
“九叔,九叔,您不要着急,医院没有紧急的事情,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先挂了,您好好休息。”
嘟嘟嘟~~,李尔吓得手心全是汗,本来打家里的电话是找李芜然的,不料九叔接的电话。只能说谎搪塞过去了。差点因为周书言的事情急得露馅。他深吸一口气,刚才开车的时候一度想直接卡飞到机场,但是想去美国也不是想过就能过的。
“芜然啊,昨晚李尔打电话过来,我觉得是找你的,不过被我接着了,他是不是担心书言啊,这孩子那么久了也没个音信。
“九叔,现在是关键时期,周克那边说了我们得把这事情隐瞒到底,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然到头可就全白忙活了。”
“可是,我现在更担心的李尔这小子。他现在不好过。要是一直瞒着他,会不会对计划有影响?”
“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吧,书言的身份特殊,李尔是知道的。”
“诗雅,你把邮件都删了吧。”
“老不及了兄弟,我就纳闷了,你干嘛不直接发给他?”
“我也不知道,我害怕他的回复。”
“我真觉得你们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喂,你不就是娘们儿,你一点也不磨叽呀。”
“李尔,不要在这跟我开这种苦涩的玩笑了吧,你老公都快被人抢走啦!”
“那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自己想,哎,我也真是不容易,高中给你们撮合了,现在还要继续这份工作。我不辞职不干成么?”
“不成!”
李尔急得连嗓子眼也想要急着出来自己阻止了,对着眼前的一堵墙一筹莫展,回忆总是甜的,也有苦涩的,但终究甜的多。连苦涩也变了味道。
于是他决定飞过去,不管怎么样,要听他自己说,就这样,他把写好的邮件打算发给了家人。
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方式,既不用面对家人的得知真相的反应,但他又想,这样会不会太负责任了,妈妈身体不是很好,很快按了删除键,删掉了所有的信件。
他最终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去找他了。
医院发通知:这个月团队去美国的第十号建筑交流,这是全世界最大的仅专注临床试验和研究的医院。难得的机会。
虽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他们的故事如何结局,这个谁也不知道,梦想之所以美好,只因为这是实现之前可以不着边际的幻想,要实现它,需要着眼现实面对的问题。他们彼此知道自己所面临的问题,只不过,问题之外还有变数。
温诗雅在一开始收到邮件的时候,她跟丈夫在远东,她从未亲眼目睹过电影,书籍中描绘的世界就在自己的眼前。贫穷,战乱。而她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投身其中,尽力去改变一点点。每当李尔觉得自己矫揉造作,觉得自己拘泥小节,觉得自己胆小懦弱的时候就是想起温诗雅的时候。她是他们当中的最勇敢的,就是那个勇敢的少女推着两个男孩慢慢的走进彼此的世界。
他恨自己的胆小懦弱。
周书言看完邮件,他们无法与所处的世界为敌,他们有各自要顾全的东西。他给温诗雅打电话,问她李尔的航班。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能不能长大?一遇到问题就找我,我可是在另一个半球啊大哥们!”温诗雅快被两人给气死了,没见面就已经犯尴尬症了么?一个个不知道心虚什么。
“我只是不想做第一个开口找对方的人,谁叫他总是不主动联系我。”
“哪一次不是他主动的,你自己想想吧。周书言,要我说,你才是那个最懦弱胆小的人。”
温诗雅看似心直口快,实则是故意这么说的,周书言跟李尔在这点上简直是双胞胎,不用激将法不行。
李尔打算一下飞机就去找他,医院的交流会定在三天后,周书言下定决心直面对他的未知。
或者,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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