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平靜的心臟是燥熱的,恐懼的淚水從眼角滴落。舊傷復發帶來的疼痛拋之腦後,此刻空氣凝固,什麼煩心事也顧不上了。
“叩。叩。叩。”
敲門聲一下一下地響著,禧的脖頸被雙手掐住,他呼吸不上來,卻看不見有什麼手。
他一句話,一個字都沒說,甚至是微弱的喘息聲也沒有發出來,就好像房間裏沒有一個人。
他站在門口,不知道誰站在門後,反正來者不善。
外面的人沒聽見什麼聲音,就“哐噹”一聲趴到門上,把眼睛瞪大了往裏面看,一邊看,還一邊推門。
禧抱頭蜷縮在角落,他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不是不敢打人,一個打過仗的軍人會怕人嗎?開玩笑吧?
問題是外面趴門上的壓根就不是人。
然後門縫下一顆山楂滾到禧的腳邊,山楂猩紅如血,禧看見一顆平平無奇的山楂竟然更害怕了。
然後一顆兩顆三顆都滾了進來。
第四顆的山楂後面跟著的是爛桃核。
禧內心的恐懼他再也憋不住了,他驚叫一聲,爬起來躲進衣櫃裏。
門外的人開始踹門了,禧躲在衣櫃裏可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貢品。”
禧從櫃門縫望外瞧去,門已經被暴力打開。
是希嬌弱的身軀。
他的脖子上有一條縫合線,有人扯拉著希脖子上的絲線,一用力他的頭被扯了下來,滾落到地上,血跡到處都是,然後是四肢,被人一下一下扯斷。
他就好像生來就不是人,還是說他從始至終只是有血有肉的提線木偶,拼裝拆卸,他就像一個人的玩物。
希的臉上寫滿失望,然後又出現了一個希,他裹著白布。
他蹲了下來抱起自己的頭,貼近自己的臉,然後細語道,“賤貨,別擺張臭臉給我看啊。”
說完重重扔到地上。
“你出來吧,你騙不過我的。”
他怎麽知道禧躲在衣櫃裏的。
“你出來啊,有什麽躲躲藏藏的啊?”
禧出來了。
希招了招手,禧過去了。
“看來你是開明的人,你真好,你和我一起活下去吧?可以嗎?我已經無依無靠,我需要一個靠山。”
“不,我不相信你是人,但我相信你是神。”
希會心一笑,張開手。
“呵呵,你抱抱我吧~”
希放下警惕,禧有了一個近身的好機會,他什麼時候去門口那里撿的玻璃,就狠狠插進希的胸口。
希感到一陣劇痛,他推開了禧。
一臉不解。
“你就那麽想要那筆錢嗎?”
“你就應該陪葬。”
“我是活生生的人,你殺人了。”
希倒在地上,玻璃渣已經滲到他的血管裏,他疼的扭動著身體,玻璃渣劃破了他全身的血管,在心臟停止跳動的前一秒,他怒目圓睜,“我也定格你的容貌你會怎麽想?”
0:30
有條規則是這麽寫的:已婚婦女不殺
安這種就是寡婦,你因為她是哪家小姑娘長的白白凈凈的,都是瞎扯,這個房子沒有活人那她就是死人。死人才能青春永駐,因為接下來就會被火化,容貌定格,就長生不老,這麽易懂的道理人盡皆知。
這麽一刀砍下去就是魂飛魄散,就別想著投胎做人反正背後嚼舌根,遲早下地獄,這麽做還便宜了一些人。
安有個孩子三歲,怎麼都不能說到這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子身上吧,他連話都說不清楚怎麽會有自理能力,母子雙亡肯定不行,因為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他的生母死了,誰養他?沒人養他不是?
錯殺無辜是罪,那劊子手本身也要去死,因為不能去殺一個才活了三年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就不要提一個三歲剛會走路的孩子會把你怎麽怎麼樣,死的只能是被希私底下復活的斌。
兩個劊子手把斌摁在案板上,斌的手也被釘在案板上,劊子手拿著一把刀,滑過斌的皮膚,直到腰部停了下來,然後用手使力一壓,斌的下半身與上半身骨肉分離。
斌的眼睛里沒有光,他與愚民只隔了一道帶電的牢門,他痛哭流涕,血染紅了案板,他奮力往前爬,哪怕能挪一小步,他都要這個女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但很遺憾,他根本無法往前挪動。
他的五髒六腑因為磨損,除了血還有油脂體液,已經不可能活了,他仍舊要往前挪動,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原地踏步,為自己申冤。
過了一會血流幹了,人也就死了。
安抱著她的孩子,幸災樂禍地笑了。
“你看啊,你如果不聽話,就像那種人一樣,我們不要向他看齊。”
孩子不敢看面前如此殘忍的景象,他的臉一直貼在安的衣服上。
過了一會,禧回到了房間。
希的屍體不見了,地上只有一灘血。
禧呆呆地坐在床上,他感覺有人在他的背後靠著,但背後空無一人,他馱著背,去照鏡子,鏡子裏依舊什麽都沒有。
他的背很沉,但鏡子裏什麽都沒有。
只有一個疲憊不堪的禧,頂著黑眼圈直勾勾地盯著鏡子。
禧被自己樣子嚇到了,他摔在地上,鏡子裏的自己咯咯咯地怪笑起來,他開始撞鏡子,撞的頭破血流,然後他就看見自己的頭從鏡子裏滾到自己的腳邊。
註定是無眠的夜晚。
他又跑回床上。
窗子被涼風一下子吹開,一縷頭發絲隨風飄動。
禧瀕臨崩潰,他的背又沉又冰。
“啊哈~”一股涼氣在他耳邊吹過。
他猛地回頭,什麽也沒看見。
“哥哥哥哥~你為什麽要殺我呢?”
聲音從床底發出來。
“你為什麽要殺我呢?”面目全非的希從床底爬出來,嫌棄地拿起床單把臉上的血擦乾,依舊是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禧退後幾步,希依舊是用天真的聲音說著最陰險的話,“餵餵餵,哥哥哥哥,如果我把你殺掉會不會怎樣啊?”
希掐住了禧,他的力氣竟然比他還大像是倆個成年男人的力氣,他掐住禧的脖子,禧馬上就要窒息了。
“哥哥,反正你也會被復活不是?”
“你以為你很委屈?”
就在快死的時候,希突然向後倒去。
“您在幹什麽啊?您要我怎樣才行?我已經快死了!”
禧一臉懵逼。
希打算走了,他背對著禧,禧以為他就此罷休。
“咔噠”
希的頭轉到了背後。
“我.要.慢.慢.玩.死.你”
傀儡中的傀儡妄想光芒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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