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顛倒

一群人嫌棄地看著地上死翹翹的右，滿臉厭惡，因為屍體的腐臭味會干擾所有人的工作。

“唉，會臭啊？快處理吧？”

“看來不可以吃點心了呢？”

“他肯定是有什麽隱瞞所有人的事……所以神明要懲罰他。”

“他是個好孩子，我願意相信他是個誠實的人。”

“他應該刪了自己的國籍，然後滾回他的日本去喝核廢水！”

“幸虧我還不是特別的餓。”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雜七雜八，但這麽多人，沒有一個拿起電話報警。

只要他們哪一個報了警，那麽不僅他們惹了不少麻煩，還會造成即將面臨重刑或者死刑的人，被警察問話，在嚴刑逼供下一定會把他們的目的以及之前的案底和黑歷史招了，那麽這筆遺產就會屬於國家的。

哪怕他們有一個願意報警，就等於在找死，因為遺囑上明確的說了，如果隱瞞了秘密，也不管他是不是對於這個家庭的名聲是不是有害，那麽將這麽多遺產捐給國家和貧困山區，他們一分也別想得到。

老先生是一個多疑的人，他總是懷疑別人會對自己造成不利，尤其是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一定會對自己家族的名聲造成損害。

當然，遺囑上面也明確的說了，可以通過殺人的方法來保證自己的權益。而且這麽大的一個家族，只能有一個繼承人，然後重新開始，就等於這個家族永遠留不下黑史

所以在這裏多麼慘無人道的事情都會發生，聽上去就像是開玩笑那般離譜的事也將成為家常便飯。

還有一條醫囑上寫著，死刑在這赦免，但如果有所隱瞞秘密，死刑將就地執行，若犯人在關禁閉時間中死亡，領頭人將會受到不致命懲罰，犯人殺完人若被直接看見或者後天得知，都是不會遭受法律刑罰，代價則是被關在緊閉室七天，若在規定七天內沒有將犯人的秘密揪出來，犯人就會被放出來，而且可以告死那個帶頭的人，以侵犯個人隱私權，將那個領頭人斷頭處理，還會拿到一萬人民幣以上五萬以下的等價奢侈品，就會分到一部分遺產。

如果帶頭人揪出犯人的秘密，犯人就會因為殺人而償命，就會遭受酷刑後死亡，並且帶頭人以及所有人都可以獲得遺產的一部分，而且也會拿到三萬以上十萬以下的現金。

犯人被放出來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來，但是留下來的犯人會很危險，他處於某種意義上的被歧視，那個犯人此時的身份是最低的，之後可能會被別人以報仇的理由殺死，所以犯人被放出來就應該馬上打車走，越遠越好，但離開這棟宅子，他的結果可能是迷失方向永遠留在宅子外面的槐樹林然後就會被瘋狗咬死活著遇到什麼豺狼虎豹，就會被吃掉活著就是因為什麼鬼怪傳說把犯人嚇瘋都有可能，如果不早點出去，不是被襲擊就是被外面嗆死人的香嗆到窒息都有可能。

於是那群人把秋關緊一點光都沒有的緊閉室，一是怕他再次殺人，而是怕他銷燬證據，把他拷上手銬關進去後他們安心了，領頭人則是斌

於是從明天開始。

1960年6月3日

第一天

禧來到秋平時睡覺的房間，在閣樓，一張床和櫃子而已，很簡單的擺設，禧有點同情秋的處境，然後拿了本子將這點記了下來。

“秋可能遭受過歧視”

然後又拉開秋的抽屜櫃，有一個瓶子裏面裝的是動物眼角膜，瓶子上貼著貼紙“中華田園犬”

除了眼角膜還有一條很漂亮的項鍊，有一面上刻著“autumn”經過詢問，這條項鍊正是希送給秋當然生日禮物，但上面少了一顆紅瑪瑙。

在櫃子裏除了一些衣服就只有一束枯萎的“桃兒七”和一些藥品，禧俯下身拿了起來，看了一遍確認是抗精神病藥物齊哌西酮，說明秋得過精神分裂症，這點禧也記了下來，他要把這些重要的東西記下來，到時候要用。

禧認為是某些人的歧視導致秋得了精神分裂症，從而收集合適眼角膜？這麽想也不太可能，因為只找到一副眼角膜叫收集就不對了。

至少在禧的世界觀不對。

禧還在垃圾桶裏翻到一張醫生給他的病歷本，上面寫著葯是1957年開的了也就是三年前醫生早就把齊哌西酮開給他吃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有半瓶，除非那個藥是重新再開的，可是這荒郊野嶺的，根本沒有什麼醫院，別說醫院，就連個人影子都沒，這裏到縣裏要好幾里路，根本走不過去，所以直接排除了這個想法，那藥品裏裝的豈不是“糖”？

又翻了翻病歷本，上面留了一個標記是“Summer doctor”，翻譯過來是“夏天醫生”這讓禧感到很好奇，這個醫生倒底什麼來頭，為什麼不會是冬天秋天春天，偏偏就要選個夏天，雖然禧管不到人家秋怎麼選，但他還是好奇，於是下樓來到客廳也是撥打了那個“夏天醫生”的號碼。

電話另一頭接的很快。

很快，電話那頭穿來一個沉穩的男聲，聽上去有三十多歲。

“哼嗯，有事嗎？”

“葯記得吃，不要斷藥。”

“秋？”

“……”

“你不要這麽沒禮貌，你該回答我了。”

禧始終一言不發，呆呆地站在那裏。

希和斌看完其他的也就到客廳休息一會，然後看到禧站在那裏聽電話，可他那個表情就不對勁，希就趕緊加快腳步過去搶過電話。

學著哥哥的語氣回答那個“夏天醫生”。

“啊啊，你不要生氣，對不起，我剛纔在吃飯…吃飯的時候不可以說話的…”

男聲頓了頓，然後關心地問他的身體情況。

“頭暈耳鳴的症狀還有出現嗎？”

“醫生醫生…”

“我在，說吧。”

“能不能寄一束向日葵？”

“……”

“你徹底激怒我了，我希望你不是來幫倒忙的，你的哥哥不會好過的。”

“嘟嘟……”

電話掛了。

希走開了。

晚上

22:18

兩個劊子手先用麻線縫住秋的嘴，然後暴力撕開秋的上衣，用磨好的刀在背後割了一個十字傷口，再徒手抓住秋的傷口，往兩邊扒開，將他的背後弄得血肉模糊，血都減到所有人的臉上，還得把水銀灌進他的整個背後，秋哭的眼睛紅腫，疼的扭動身體。然後劊子手把秋抱起來丟進鹽水池，霎時，水池一片血紅。

過了一會，秋的屍體浮在水面上……像一只蝴蝶。

希看完了整個過程，他拿著一只表在那邊一直數數，數到零時，他突然面容喜色，然後驚喜地看向池子里的哥哥。

依舊沒什麼動靜。

希崩潰了，他一下子癱在地上，捂著頭要了命地大哭起來。

希高估了所有人，秋到死也沒有看到充滿希望的向日葵。

他怎麼欺騙所有人，最後還是要死的，畢竟秋的確做了壞事。

秋和希是異卵雙胞胎，所以長相有那麽細微不同，但他的父親對秋的眼睛很不滿意，認為中國人就應該是黑色的眼睛，不是褐色的眼睛，他覺得晦氣，怕髒了弟弟希，就把他關到閣樓，除了上學之外秋從沒見過除了學校之外還有什麽地方是歡迎自己的。

過了幾年，升了個級，立馬遭到了小憤青的校暴，因此休學，糟糕的是他得了精神分裂症，他母親心疼他，就帶他看了心理醫生戴才臻，而且曾於其發生關係，顯然醫生已經違法犯罪了，很快因為畏罪上吊家中，雖然是自願，但也造成秋的體質變弱，秋聽說了醫生死了，之後一蹶不振，本就有心理病，現在的他靠著吸毒為生。

這就是所有他們找出來的秘密，秋是個毒癮子，但幕後卻有支持他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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