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当歌风为衣,繁华落尽尘化土。
B市,喧嚣的大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远处,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呼啸而来。
伴着一路风尘,摩托车越来越近,终于在街角停了下来。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摩托车上闪身而下。
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
身穿某送餐公司的制服,手拿安全帽,一脸的疲倦,却难掩喷薄欲溢的男子汉气息,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冷峻的气息,与他送餐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来人名叫陆浩,是一个外冷内热,铁骨铮铮的汉子,拥有透视能力。
就这样一位奇人,为了三斗米,每天穿梭在市井之中,只因为——他失忆了。
陆浩彳亍着穿行于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小巷子里散发出的怪味,直冲他的脑门。
很快,他就来到了自己所住的那栋陈旧斑驳的六层住宅楼前面。
他停下脚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楼内走去。
他停下如灌了铅的双腿,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见他岳母在家里对着甜甜大声的吼叫。
“一天就知道吃,放学了,也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活。”
呜,呜,呜。
“哭,哭,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和你那个废物爸爸一模一样,我看你这个样子,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
“你那个废物爸爸,也不知道回家给你做饭,一天只挣那么点钱,每天还回来的这么晚,到底想干什么?”
“把你丢这里不管,想让我一直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吗?”
“我和别人约好了要去打麻将,就是因为你,我到现在都出不了门。”
甜甜是他和姚丽娜的女儿,今年七岁了,正在上小学一年级。
姚丽娜几年前担任她们公司的总经理后,说是工作太忙,很少回家。
他岳父在去东南亚出差的时候,飞机失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大多数时间,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家住。
甜甜非常懂事,学习成绩非常好,就是胆子有些小,性格也很内向。
自从甜甜姥爷去世后,她妈妈不在家时,甜甜除了会和他说几句话,几乎和她姥姥都不怎么说话。
只要放学一回家,就自己一个人坐在餐厅做作业。
陆浩听见甜甜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拿着头盔的手,不由的攥紧了,捏的头盔吱吱作响。
稍微顿了一下,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岳母看到陆浩的一瞬间,脸上的肌肉显得有些僵硬,硬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声:“你终于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自己做饭吃,不用管我。”
他岳母一边穿鞋子,一边对他说道。
他“嗯”了一声。
放下头盔,换上拖鞋后,看到甜甜在一边抹眼泪,一边低着头写作业。
他来到甜甜身边,摸了一下甜甜的头。
甜甜看了他一眼,“爸爸,我妈妈都离开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抱起甜甜,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妈妈是个大忙人,她不会不要我们的,等她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甜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被饿的哭鼻子了!爸爸马上给你做饭去。”
他怕甜甜继续追问她妈妈的事,赶紧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甜甜撇了撇小嘴,“我才不是饿哭的,我是被姥姥骂哭的。”
“姥姥年纪大了,你要多顺着她,别顶撞她,知道吗?”
陆浩一听甜甜这么说,赶紧对甜甜叮嘱道。
甜甜一脸委屈,“我从来没有顶撞过她。”
“这就好,这才是爸爸的乖女儿,你先写作业,爸爸去给你做饭。”
陆浩放下甜甜,边说边快步走进厨房。
两人吃完饭。
陪甜甜看了一会动画片后,就开始安顿甜甜睡觉了。
等甜甜睡着后,陆浩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快点入睡,折腾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
这几年的生活片段,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一幕一幕不停的浮现,挥也挥不掉。
还记得,十一年前的一个早上,当他被浓重的来苏尔味道呛醒后,发现他躺在中东某国医院的病床上,满身的绷带令他无法动弹。
病房里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他努力去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
以前的人和事,他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失忆了。
他的脖子也被绷带固定的死死地,他转动双眼,缓缓环视病房里的物事。
他看到病床前凳子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冷峻的面容掩饰不了满眼的愁绪。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他后来的岳父,姚琪。
床头边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女。
这个美女,是姚琪的秘书,叫沈薇。
他岳父看到他转动的眼睛后,马上急切的催促沈薇快点去叫医护人员。
沈薇马上按动了墙上的呼叫器。
不大一会儿,有两个医护人员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医护人员对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后,用蹩脚的英语告诉苏琪:“病人的命保住了。”
他岳父听到医护人员的话后,眼神一亮,马上用阿拉伯语问道:“他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坐飞机?我们想回华夏治疗。”
医护人员告诉他岳父,只要防护得当,可以坐飞机。
经过一番折腾,他被转移到了华夏最大最好的医院。
在华夏医院里,一住就是半年。
在这期间,他岳父全程都在陪着他。
在住院期间,通过与他岳父的交谈,他知道了自己受伤的全过程。
他为了救他岳父而被恐怖分子的炸弹所炸伤。
他已经昏迷了将近三个月了。
他当时受伤非常严重,身上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基本都损毁的无法辨认,只有挂在脖子上的一块很小的金属片和挂链完好无损。
那块金属片上,只有一颗刻着“陆浩”两个字的鹰头和一串数字,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挂链上也没有什么可供辩识的图案或文字。
他岳父告诉他,在这之前,他们并不认识。
他岳父对他以前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住院期间,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望他,都是他岳父的家人或朋友。
在他临出院的那几天,他岳父显得心事重重。
他想向岳父了解其中的原由时,他岳父就会笑着告诉他,什么事也没有,你安心养病就行了。
等他出院后,他被岳父接到现在的家里,他岳父替他解决了身份的问题,一年后,在他岳父的安排下,他和姚丽娜结婚了。
婚礼非常的简单。
婚礼当天,来宾也很少。
结婚后的那段时间,姚丽娜每天像念经一样,不停的感谢他。
等他们有了孩子后,姚丽娜一改常态,不再提以前的事了。
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姚丽娜喝了些酒,在他们夫妻闲聊的时候,他才知道:
之前,她父亲在京城有一个很大的贸易公司,叫靖远贸易公司,她父亲是那家公司的独立法人。
在她父亲去中东谈生意之前,她们家是住在京城一幢很豪华的别墅里。
在他住院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父亲为了陪护他,很少过问公司里的事,把公司的业务完全交给自己最好的哥们张景山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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