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舟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手摸了摸后颈——酸痛,浑身上下都是难受。
萧策安一只手挽住了沈兰舟的后背,把人给按回了怀里,说:“再躺会儿。”
沈兰舟又回到了比被子里更热的地方,脸上和耳尖都红润了。萧策安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沈兰舟的耳垂,鼻子里呼出的气全扑在了沈兰舟的头顶。
——
沈兰舟再度起身,防止惊醒了萧策安,轻轻地翻过他的后背,赤着脚去茶几上拿水喝。
一口冰水下了肚,闷热的感觉散了些许。沈兰舟听到身后有动静,一转身,迎面碰上了萧策安。
萧策安这会儿略带着散漫的眼神,拿过了沈兰舟手里的杯子,把剩下的凉水喝了个精光,沈兰舟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不开心地说:“还没有喝够呢……”
萧策安揉了揉沈兰舟的头。刚刚喝了点水的喉咙开了嗓,还是有点哑:“别喝冷水,去叫宫娥倒些热水喝。”
帘外的宫娥一听到吩咐,利索地端了杯温水进来。沈兰舟几年了还是这么怕冷,萧策安让他喝完后回被子里再躺会——时间还早。
沈兰舟润了嗓子后却没有了睡意,坐在床边把玩着萧策安刚送给他的小折扇。
“策安,今天早上外面怎么这么安静?”沈兰舟虽然住在里头,但是每天早上还是能听到那群男孩的追逐打闹声。
“不知道,等会出去看看去。”萧策安见沈兰舟也睡不着,自己也没有了睡意,拿起沈兰舟的小辫扭起麻花来。
扭完了麻花,也该起床上朝了。沈兰舟也不废话,进了明礼堂。
萧策安觉得那不对——兰舟近日好听话啊。
沈兰舟坐在龙椅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假寐,而是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勾勒着什么,萧策安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看不到他捣鼓着半天在捣鼓什么。
一个新来的官见沈兰舟在那里画的出神,以为没有听到自己在讲话,说:“皇上……”沈兰舟抬起头,一脸柔和地望着他,像是在问怎么了,示意他继续。那官结巴了一下,不知道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继续。
沈兰舟还在那里勾勾画画,还时不时瞧瞧萧策安。
一下朝,百官都退了,只留下了萧策安和沈兰舟两个人,萧策安示意宫娥先退下,走到龙椅旁,发现一大沓卷宗下面压着一小沓的纸。
“嗯?”萧策安不顾沈兰舟反抗,直接取了出来,见上面画的是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面容,不由地满意起来,继续往下翻。
“策安!”沈兰舟小声叫了声,想夺过那一沓纸,却无奈长得没有萧策安高,眼睁睁看着萧策安翻了面。
萧策安刚刚的笑意活生生僵硬在了脸上——这画画不到三张就变了味。
萧策安腚眼瞧着这张画,莫名的熟悉……
一个头顶饭碗的红衣小人趾高气昂地坐在圆头圆身的胖马上,后面还追着个黑不溜秋的鸟。
萧策安:?
萧策安立马认出来了,再往下翻,沈兰舟也看着萧策安不敢出声。
一个王八身上写着“萧策安”三个字。
“先回屋里。”萧策安阴着脸的模样实在是好玩,沈兰舟一路上还有点想笑。
一张张纸被摊开来放在了床上,已经脱了龙袍的沈兰舟抱着枕头,一动不动地望着萧策安。
后面无外乎画的都是萧策安,但是都画的极其面部狰狞,比如一张直接把萧策安画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还有几张硬生生把萧策安硬朗的面孔勾勒成了过年贴门上抱着鱼的福娃。
……
萧策安看完了画,抬起头,也一动不动地望着沈兰舟,气得说不出话。
“丁桃这小子喜欢画画,虽然画的不尽如人意,但是……”沈兰舟话没说完,被萧策安的眼睛盯地打了个寒颤。
萧策安知道刚刚沈兰舟这句话分明是在把他当傻子哄。他拿起一张画,问:“丁桃字长这样?”
沈兰舟委屈地撅了撅嘴巴,心道:“确实有几张是丁桃画的……”
萧策安一把抓起沈兰舟,拉到自己的面前:“这小子字什么时候得了你的真传?”
沈兰舟:“……”
半夜三更,丁桃手里拿着那几张画的不堪入眼的画,站在雪堆里。
沈兰舟眼角泛红,浑身滚烫。萧策安问他:“还画不画了?”
沈兰舟吃痛地摇摇头,萧策安满意地笑了笑,揉了揉沈兰舟凌乱的头发。
外面雪飘得大,就像是被里面的低喃声引起的。
沈兰舟这次之后,一年里,那桌上压着的一沓纸时不时就被萧策安拿去检查,里面画的也全是萧策安英俊的面孔。
“萧策安,我恨死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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