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不会因为一杯沸水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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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的一月末,正值深冬,门窗紧闭的室内却算不得多冷,食物的冷却速度也不快,不然两兄妹也不会一边吃饭一边与自家爷爷摆起龙门阵。
“现在一大家子人都知道我打了赵老大,但都没人敢来指责我。”
年纪将近七十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看了眼坐在桌子边的孙子孙女便沉默了,复又低下头去扒拉着米饭。
沉默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东西,却还是决定告诉孙子孙女。
这种事躲是躲不了的,哪怕儿子儿媳避着不说,却也避免有一天他兄妹俩会知道的,还不如早点说好了,从别家那里听到还不如从自家听见。
谁知道这一大家子有些人嘴巴多能说。
都这么多年了,有些人嚼舌根的能力还是丝毫没有退步,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还真让人不敢恭维。
“你为什么打赵爷爷呢,爷爷。”
刚吃了一筷子辣白菜的傅深舟最受不了别人讲话讲只到一半,囫囵着吞咽下菜后当即问了起来。
“是他先动手的,不然我是不会出手伤人的,要说起来那也算不上什么重伤,扇他一耳光算是轻饶了他。”
忙着讲话的老人家匆匆解决完碗里的饭菜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语气里的愠怒显而易见。
“本来我就说这事算了的,没想到你家三爷爷没忍住,自家兄弟想为我出头,这种想法我很能理解,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打人这种事。”
“怎么又扯到三爷爷了,不是只是你和赵爷爷的事吗。”
坐在爷爷侧边吃饭的傅深雪对于爷爷这个说法是真有点没反应过来,当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对。”傅深舟也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附和自家姐姐道。
“我当天清楚了这事来龙去脉后,越想越气,就差没从铺子上出门去质问赵景云了。想了又想就又放弃了,撕破了脸想着五妹不好做人。
你们两兄妹也知道,从我上来到现在,六七年了,人家五妹对我那是真的好,我不想她为难。”
傅天强从包里掏出打火机与烟盒子,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继续解释道,“你们一定很好奇那为什么后来又撕破脸皮了,这事其实我也有错,只是我不后悔,你们爸随我,做了事就绝不后悔。”
“扯到你们三爷爷那是因为后来有天我和你们三爷爷四爷爷一起拿货,他们问起你爸怎么没做那边那个铺子,怎么又重新找了一个门面卖菜。”
“然后就出事了?”傅深雪不太确定地问道。
“不是,我当时就和他们说了那铺子为什么我们做不了,然后我又给他们说不要计较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免得五妹夹在中间为难,一边是大哥一边是丈夫,她不好做人,但是没想到三弟当天就在我们这个大家子的微信群里发了语音骂赵景云。”
傅深雪作为大学生十分清楚自家爷爷的顾虑,五妹也就是大姑婆,一边是爷爷,一边是赵爷爷,但凡有了矛盾她才是最不好做人那个。
这就好比夹在中间的一家之主,一边是自己的妈,一边是自己女人,有一点点把握不好分寸就会两头得罪。
“三爷爷也是一时忍不过,这种心情很能理解的,假如姐姐被人欺负了我也肯定是要为她出头的,爷爷,你就不要太自责了,这事也过去这么久了。”
傅深舟眼见自家爷爷抽烟越来越猛,知道他老人家心里苦,却也说不出其他什么话来,想姐姐比他年长几岁都还保持沉默,他也怕多说多错,一不小心又伤了爷爷的心。
“我为什么会打赵景云这件事就是后来我们去给妈做生,就是一家人摊平伙,也就是你们年轻人现在说的AA制。
当晚老三把赵景云拉到和我们一桌子上来,要他讲出个一二三,不然就不让他下桌子。
他自知理亏,讲出来的那个理由能叫理由吗,无非是为了多赚点钱找的借口罢了。
这些事我早就看透了,只是不想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觉得就能靠这些蒙混过关,后来我一语道破,他就走到面前做打我状,也确实打了,只不过力度比较轻,我气不过就直接扇了他一耳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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