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梦识人难处

一览成夜，等雨尚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公园里。

“啊，看样子大叔还挺累的，直接坐这里睡着了。”雨尚看了看手，发现手上长满老茧。

“而且还是没人来往的时间段。”雨涵补充道。

雨尚摸了摸口袋，一包烟，几张卷起来的启事，一串钥匙，以及一部手机。

还好，手机还有些电量，而且也没锁。手机里传来了多次的未接电话。

“是大叔的老婆吧。”雨尚看着电话上的备注名字说道。

“喂！你干什么的！不能睡这里！”这时，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人拿着手电筒照着雨尚，并用及其不满的语气说道。

“好好，现在离开。”雨尚赔笑道。

经过保安，还能听到保安的小声嘀咕：“哪来的臭乞丐，多少天没洗澡了。”

看样子大叔为了家庭，已经顾不上洗澡了啊。

雨尚通过手机上的信息，找到了大叔家的地址。

令雨尚意外的是，大叔家并没有想象中的破烂不堪，无论是房屋外还是房屋内，都显得非常干净。

悄悄的打开门，里面的布置很有小家庭的感觉，氛围好又不显得拥挤。

直走是厕所，中途左拐就是客厅，右拐是二楼楼梯。

客厅里又有三个门，雨尚尝试打开，都是显示上锁。

“我要不要象征性的喊一嗓子？不然大叔家里人可能会误会我是贼。”雨尚询问道。

“不用，这么晚应该睡着了。”雨涵回应道，“而且你也不用试了，你现在这个门是厨房，进去也找不到线索。”

虽然没有开灯，但不妨碍雨尚行动，接着柚子的猫眼能力，看什么都像戴上夜视仪一样。

这时，雨尚注意到沙发上有一串字条，上面写着。

“如果回来了，就去厨房热一热晚饭，不用太担心我们，我们已经睡了。”

“果然大叔的命好啊。”雨尚感慨道。

一家人都是喜欢将苦埋进心里，将甜释放出来，这也许就是大叔命好的原因吧。

翻来找去，也找不到自己需要的线索。

雨尚灵机一动，问雨涵道：“你能通过手的模样判断大叔做什么工作不？”

“大叔双手长满老茧，而且在掌心出尤为的多，他大概是做拉车活或一些体力活。”

看样子一家人生活并不富裕。

“我记得启事说他家孩子患有心脏病，想着求人帮助，会不会有计划性筹集呢？”

雨尚小心翼翼的翻找，还真找到了一个计划表。

雨尚看了一会儿后，问道：“计划这么周全，但为什么不执行？执行不就有好心人士帮忙了吗？”

“你看一下他一些社交平台就知道了。”雨涵道。

雨尚看了一眼，也明白事情缘由，大叔人缘太差，他已经在网上发过视频求助，但播放量少之甚少，而且评论区还有人以为他在以惨卖惨。

实际情况下，大叔非常的善良，也在孩子患有心脏病前求助过别人。

现在自己困难反而得不到帮助，会是怎样的体验呢？

“我明白了，大叔打算这么做过，但现在又把他打回原形。但孩子的病不容长留，时间一久，必定会有隐患。所以他才想跳过筹集，先想办法找志愿者。”雨尚分析道，雨涵暗之感叹。

“没错，问题在于，即使有人愿意付出心脏，他们也担任不起手术费。本来就穷了，指不定后面更加穷了，甚至……”雨涵顿了顿，“可能会和他说的梦里的一样，打劫银行。”

“啊，原来那时候你在偷听啊。”

“这不是重点。”雨涵立马换个话题，“重点是我们该怎么防止这件事发生。”

雨尚苦笑道：“我们总不能直接给钱吧，虽然是直接的方法，可这不利于大叔与我们的交往关系，更何况还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雨涵回答道：“当然不可能给钱啦，你本来就穷了。”雨涵在“穷”字特意加重音，“我们只要帮他宣传，做视频也好，发帖子也罢，总会有人愿意的。”

雨涵声音忽然变得沉重：“我想，不出两天，大叔就开始行动了。”这个行动自然是指劫银行。

“怎么见得？”雨尚问道。

“我们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身上的最后二十块已经给你了，说明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你刚进入梦里时被保安那么呵斥，说明他尝受唾弃，饱受磨难。物质方面和精神方面的双重压迫，很容易让他走入歧途，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雨涵有理有据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雨尚问道，他现在真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第一，等他开始有这个倾向时，你在通过精神洗脑给予其一些支撑，但这治标不治本；第二，就是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快速挣钱的东西，建议就是去赌博，赌博失去的快，得到的也快，风险极大。”雨涵列举两个方法，但无非就是一个慢性死亡，一个快速死亡。

听雨涵分析的功夫，雨尚已经搜索完整个客厅了，大多都是筹集计划，以及求助启事。

“真的没办法了吗？”雨尚还不想放弃希望。

无论那个时代，都离不开钱的问题。

“后者可以赌一赌，前者只能让他有个心里安慰，延长犯罪时间。”雨涵补充道。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走到这一步算是连尊严都不要了。

雨尚注意到一个合照，合照上是一个小男孩拿着棒球棍，一脸傻笑的看向镜头；旁边分别就是大叔和他老婆。

“拍摄的人会是谁呢？”雨尚不经意间问了个问题。

“管这个干嘛？等等……”雨涵注意到什么。

雨尚拿起合照，说道：“以这家人性格，是不可能花钱找摄影师帮忙拍照，除非现实中他们有这个朋友。”

“如果指望他能帮忙的话，还不一定，大叔手机里从来都只有家里人的关心。”雨涵说道。“而且，你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电话号码是哪位。”

雨尚失望道：“是啊，找不到这个人，看样子只能帮忙宣传和筹集了。”凭编织房的人脉，应该可以帮助大叔。

在困难之际，朋友显得多么无力，虽然雨尚并不觉得是摄影师的错。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雨尚防止吵到大叔家里人，匆匆的跑了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喂，哪位？”雨尚问道。

因为来电是未知电话，所以雨尚肯定不是大叔熟人打来的。

“我看了你启事上的难处，愿意成为志愿者。”电话那头如是说道。

“真的？”事情来的太突然，导致雨尚觉得有诈。

“真的，要是不信，明天可以去网上比较火的梦的编织房汇合，你跟里面老板打交道。”

“喂？有在听吗？信我的话明天中午集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哪怕是挂了电话，雨尚的手也尚未移动。

这人是谁？声音没有听过，记忆中顾客的模样完全不匹配。（为了更好和顾客打交道，雨尚叫过雨涵帮忙找到一些人的爱好，久而久之就记住了每一位顾客的样子）

语言上没什么漏洞，就是网上看到的最新饮品店，但听语气，又好像和自己很熟一样。

“走一步看一步。”雨涵说道。

雨尚也只能这么做，在离开这具身体前，雨尚给大叔留了一份字条，以及自己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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