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个姓枯的,和新老师走的好近啊。”
“新老师居然会喜欢这样的怪胎,一定是这个怪胎做了什么。”
重重谣言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夸大其词,甚至还来了“新老师爱上枯月严”这样的谣言。
原因的由来,仅仅只是因为这半个月以来,花晓玲非常耐心的辅导枯月严。
这明明是老师应该要做的,怎么反而受人唾弃呢?
每次那些人讲花晓玲老师坏话时,枯月严都是第一时间去反驳,所以,有关于枯月严爱打架的事顺势漫开。
花晓玲总是一脸微笑,从来不在乎他人的想法,面对同事的质问,她总能一笑而过。不带个人情感工作,这也是成为优秀教师的前提。
直到六年级的某一天,欺凌者从对枯月严人身攻击,变本加厉后,已经发展到了威胁尊严和生命的存在。
昏暗的环境,湿臭的五感,伴随着水龙头嘀嗒的响声,颇有一种恐怖片既视感。
但此时在枯月严眼里,这就是恐怖片,而自己就是恐怖片里被害的主角。
五六个人把枯月严围在厕所里,两三个人按住枯月严的头,强迫他去吃排泄物。为了防止枯月严动的厉害,还“特意”拳打脚踢枯月严的双腿。
枯月严再也忍无可忍,他选择大声呼叫,选择救命,他自己一个人无法反抗那么多个人,大声呼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此时正值放学中旬,又有谁愿意放学来厕所看一眼呢?
尽管如此,面对这尊严的问题,枯月严还是寄托希望。
可欺凌者是什么人?能把阴险和险恶发挥到极致的人,他们可是为了欺凌某一个人得到快感,什么事都会做。
于是,为首的人,从那垃圾袋里拿出一张已经用过的纸巾,上面还沾染了一些排泄物,看起来恶心至极。
他们威胁道:“再叫喊!就喂你吃了!你只要乖乖的往脸上抹一抹,就完事了。”
一点点的绝望开始衍生,就在这时,厕所外面传来教师的声音。
“住手!”严厉,迅速,这向来是花晓玲的作风。
眼看到老师来了,欺凌者们顿时乱成一锅粥,你推我搡,还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花晓玲心中已经记住这些人,快速来到枯月严身旁,安慰道:“没事吧,不用怕,不用怕。”说完,花晓玲将其抱在胸怀。
一瞬间,枯月严顿时忍不住了,他在花晓玲怀里,哭了起来。
伤心,悲催,绝望,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
“不用怕,我在呢,不用怕。”花晓玲拍着枯月严的背,不断的安慰。
带着枯月严离开了厕所,花晓玲很仔细的检查枯月严有没有受伤,之后便松下口气。
“以前他们欺凌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可能就如欺凌者所愿了!”花晓玲一边用手帕抹枯月严的眼泪,一边责怪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枯月严声音带些抽搐,看来刚才的事对他影响非常大。
“不用怕他们,该报告的时候就该报告,你要相信你自己!”花晓玲带枯月严走进一家冰淇淋店。经过长时间的安抚,枯月严情绪才逐渐平缓,他向花晓玲说出今天的事。
原来,欺凌者因为枯月严这次带来的钱不满足他们的需求,于是对他做出那样的事。
欺凌者并不知道,枯月严的家庭收入情况很堪忧,能够填饱肚子,外加一些补贴家用,已经很不错了。
枯月严的妈妈很疼爱他,今天也是破列给他多一些生活费。
听完枯月严的故事,花晓玲略感心酸,眼前的孩子,是多么悲惨。
因为这件事,学校紧急召开集会,公开批评了参与欺凌的人。
但是,却没有给他们处罚!也就是说,学校方做的仅仅只是给予处分,像回家反思教育,或者叫警察过来拘留啥的,一样也没做。
忘了说明,欺凌者之中,有多位学习成绩,是属于中上游水平。
花晓玲却不像学校方客气,她狠狠的数落参与欺凌的几个人,并处罚一些任务给予他们,使得他们敢怒不敢言。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欺凌者也会收敛一点,怎知......
“那个是花老师!出来!”原本是平静的下午,但却被突入起来的叫骂声打破,语气稍有尖锐。
“我就是。”花晓玲站了起来。
“你叫我来的是吧,那我就有话说了,我家孩子将来要考大学,你给他安排什么任务,你这是害死孩子你知道吗!你是畜牲吗!他平常上学已经很辛苦了!就因为不小心欺负别人就惩罚他那么重吗!”一上来,这个女人像泼妇一样叫骂,句句不讲理,却又以为句句在理。
“那好,您家孩子这么聪明,那为什么做实验不自己做,反而‘委屈’别人帮忙做呢?既然您家孩子聪明,这点小事难道就不会做吗?”花晓玲也是不虚这个不讲理的女人。
即便如此,这个女人还是能找到理由,“你以为你自己是父母?你只是负责教书而已,而我是负责养啊!别把自己看作高大尚!你以为自己是谁?!就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做题效率变低了!”
花晓玲表示无语,真不愧是“看狗还得看主人”。
“您说的对啊,我只是负责教书的,所以我辅导一下也没错啊,所以给他加点作业,怎么啦。”最后“啦”字特意加长音。
女人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理,语言变得混乱,指着花晓玲说一些奇怪的话。
花晓玲,也很自然的“搭话”。
一唱一和,很快就把女人给气走了。
把麻烦的人物“请”出去后,办公室顿时变得清静许多,很多看热闹的老师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多少都能猜对一些。
“小家伙,现在是上课时间,还不快回去?”花晓玲叉着腰,歪着头,微笑道。
门口,一双小手抓住门框,一个怯生生的脸蛋忽然出现,正是枯月严。
“对......对不起。”这可能是枯月严习惯语句了。
“哎呀哎呀,不应该说‘谢谢你’吗?”花晓玲揉了揉枯月严的头。
“嗯,谢……谢谢……你。”枯月严傻笑起来,在他眼中,花晓玲就是他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人。
“你来找我,指定有什么好事吧。”花晓玲机智的转移话题。
枯月严前来,确实是为了某些事,他举起成绩单,并指了指自己的名字。
“枯月严,班排第二十一名,大进步啊,真厉害。”花晓玲都有些惊讶了,毕竟在她刚来之前,枯月严可是垫底成绩的。
枯月严嘿嘿傻笑,在几年里,这是除他妈妈以外,第二个愿意夸自己的人。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也更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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