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哥，哥哥呀！”

朴叔抱着老者泣不成声，已成泪人。

老者哄小孩儿一样，拍了拍朴叔的后背，但张浩看到了这位老者昏浊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寒光。

“对不起呀，哥哥。是我没有看好妹妹呀！”

张浩听张军说，这位老者叫金学峰，是朴叔，姜炮手，还有张军父亲的老领导。

转业后在省公安厅任职，一直到退休。

他曾经是让黑道闻风丧胆的“金阎王”，威震一时。

他虽然疾恶如仇，性格刚毅，业绩突出，但为人不计个人得失，又不会人情世故，始终职位停在了副处级。

曾经的老部下的级别与他平级或高出他，那时他都真心替他们高兴，还主动找他们祝贺并让他们放下负担。

有些人替他抱不平，他就不以为然。

“我们干革命可不是升官发财，都是为了咱老百姓啊！老百姓！知道吗？他们比我年轻，正是多为老百姓服务时候！”

“金副处，他们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呀！”

那他会呵呵笑。

“当然了，我本来毛病多，又是火爆脾气。他们不敢当着面说，这也是我的不对。在部队我当营长的时候那几个连长总是给团长打小报告，用团长来给我施压，这就是迂回战术！你们懂吗？”

但是每当他的小兵们走散了，他身上全无刚才的豪气，喝着凉透了的茶水望着窗外面露失意苦涩地叹息道：

“咱不都是为了老百姓吗！”

己过七旬的金学峰老人用惊人的毅力主持完了丧事，把镇派出所和县公安局的人全叫过去，听了案情汇报。

边听着老人的眼睛紧盯着公安局许副局长，老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且充满着倦怠。但他不仅坚持着，且一丝不拘。

当他听说前天二道河站，也就是前天那趟上哈尔滨的班车二道河站没人上车，他“噢！”了一声，站了起来认真问道：

“那最近的站离二道河站有多远？”

“按距离来说，最近的就是民主村站了。”

“有人上没？”

老人问。

许副局长点了头，又摇头：

“有三个人上了，但这三人身份已确定，并无金哲。”

老人缓缓坐下，舒了舒口气。

“哈尔滨方面怎样了？”

“并没有找到金哲的踪迹，但二道河屯有人见过事发当日他匆匆离开屯子了。”

“谁看见？”

许副局长翻了翻手中材料，慌忙答道：

“有个叫许有福的人，此人是位道士，屯子人叫他许道士。”

老人说：

“二道河那地方，我熟悉！以前我与日本鬼子好长时间玩耍了的，一草一木都……，！那个屯子的入口就南边一条呀！”

“是的。”……

听完汇报他毅然决然地要上二道河屯，事发第一现场。

县局负责此案的许副局劝道：

“老领导，您老放心歇歇。我们……”

“放你娘的屁！我还没老到歇歇的地步！”

老者腾身而起，向张军挥挥手。

“张军！你小子带路，向那山沟沟出发！”

民主村离二道河屯是十几公里不说，昨晚还下了场初雪。今年的初雪下得还挺大，那道上泥泞一片，汽车是根本开不进去的。

“好，好！金大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叫人备马车了，只有马车能……”

没等张军说完，老人已推门而出了。

许副局不敢冒然向前劝阻，一个劲地向张军使眼色让他劝劝。

张军急步跟了出来。

但眼前的景象愕然了，

此时

朴叔领着三位村里的老人背着猎枪，绑完腿已齐刷刷立门口，大门外还候着一辆马车。

见状金学峰老人突然大声喊号令。

“立正！”

包括朴叔几位老人训练有素地随声立正向前看齐。

“朴班长！出列！”

朴叔认真向老人行了军礼。

“报告团长，一营一连一班班长朴成斌报到，请指示！”

“目标！二道河屯！急速前进！”

“遵命！”

朴叔转身向三位老人传达命令。

“听令！向二道河屯进军！快上马车！”

“首长，坐这干净的垫子上，您坐好了。”

朴叔给金学峰老人披上了一件羊皮大衣，丝毫都不犹豫直接拿起鞭子赶起了马车。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欣赏他这个老部下雷励风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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