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用红砖砌起的破旧仓库,在远处看还像模像样,近处一看,已经是千枪万孔的破屋子了。
却这破屋子里边儿,两行人脸上紧张兮兮的,互相对峙着。一行人各十几个,中间一张破桌子上,各放着一个破皮包和几个破布袋。
桌子里边儿坐的是曹老板,外边的是穿着皮夹克的一帮北方人。徐老板先打开了破皮箱,里边儿是装满了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他对面坐着的被这头穿着油光铮亮的皮夹克的中年人也打开了破布袋,都是些瓷器,书画之类的古董。
一边是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一边是古色古香的古董,交易成交的砝码就是公平和等价。看来这两个人都颇有不满,曹老板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我这可是30万人民币呀!你那个不够这价吧?”
对面的中年人翘起了二郎腿,面带愠色,“我这里随便弄两个就够那个价了,你也太瞧不起我们东北人了,别把我们当成山狍(乡巴佬)。”
“这他妈凳子也太破了!”
曹老板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中年人也站起来,做了一个恭敬送客的姿势,客气的向曹老板让了道。曹老板路过中年人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笑哈哈说道。“曲老板,咱们买卖不成,人情在啊!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好,好的,曹老板,您慢走。”
看似一场交易成了泡影,但这位中年人毫不在意,嘴角还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此人就是曲长凯的长兄,也是青山林业局的副局长。
此人在大青林业局是出了名的大好人,也是善于沽名钓誉之人。被姜炮手打死的他弟弟长凯是个直来直去的直肠子,与姜炮手,那头领他们非常对脾气,和那些人称兄道弟。但是此人,曲永凯是个有心计的人,他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是带些礼品到民主村的老孔家拜年,感谢她对自己父亲的栽培和关怀,总是跟他说,多亏了孔大爷的照顾,才有了他们家今天的发达。信誓旦旦的表白,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喝井水不忘挖井人。他用这些伎俩赢得了老百姓很高的评价,说他是平易近人,与老百姓同甘苦的好干部。
他这种旁敲侧击的战术,终于获得了老孔的战友,省林业厅的一位高官的赏识,在仕途上轻摇直上。
在他眼里,老孔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他尊敬的,甚至非常的鄙视这样只会栽树,不会乘凉的窝囊之辈。他的字典里只有乘凉,没有栽树这个字。
他们一行人也挪了地方,来到了一个城隍庙里。那里已经有一个香港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等他们。这位商人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崭新的大皮箱,他直接打开大皮箱,让曲永胜他们看。
这可是100面额的美元呀!一大沓崭新的美元装满了一大皮箱,相比曹老板的皮箱还大一倍。齐永生他们咽了咽口水,也打开了破布袋。
香港商人的那伙人过来仔细查验了一番,开始了鉴定。
“曲老板,你可是个精明的商人呐。”
“哪里,哪里。”
“我这是100万美元,但愿你那个货对得起我的价钱。”
“您说笑了,这批货我们在北京鉴定过了,值300万美无。”
“那又怎么样呢?据我所知,买家只有两家啊,曹老板和我。”
曲永凯站起来,吩咐手下人。“把那些货装起来吧,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个破东西了。”
香港商人做出了随意,你爱咋地就咋地的的姿势,还嘲笑起来。“曲老板,你可认清了,我可是给你最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儿啦。”
“说好的300万美无,是你没守信用。”
“曹老板也不是吗?可你跟他要价是300万人民币,是吧?”
曲永凯眉宇坚了竖,这个香港佬掌握了本地的曹老板的情报?那么他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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