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第三次来查房了。”我合上了日记本,精神病院换了个新的小医生,长得秀气又好说话,这个日记本也是我跟他讨来的,他每天都要来检查我的精神状况,负责的我都想笑,在这个不正规的精神病院,你认真了反而成了真的精神病。
“来了?”我懒散的瘫在床上他不苟言笑,但这扫不了我的兴致,他问着一些乏味又死板的问题,幸亏他的声音磁性又好听,我才忍住了翻桌子的念头,他在本子上记录着,我想他的字一定很好看,和他人一样。
“我相信你不是神经病”良久,他抬起清冷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和他对视着,“噗”一声就笑了“怎么?你还想放我出去?疯子杀人可不犯法哦。”我挑衅般凑近他的脸,手摸拟成刀,在脖子上虚晃晃的划过”咔嚓!”
其实不是我不想出去,我很清楚我是个疯子,我要是出去犯事了,这个死脑筋……会失望吧?我恶劣的笑了一下。
“他太好了,就像六月里的光,好亮好亮。但我怎么能囚禁光呢?”
他没动,定定的看着我,许久,嘴唇才蠕动道“我走了……我晚上再来。”
“我倒宁愿我是个真的疯子,罔顾理智道德法律,永远让光照在我身上。”
我疯狂的大笑着,门关上的一瞬间,嘴角垮了下来。这傻子,这么认真干嘛?自从我进了这个昏暗密闭的屋子,我就知道,我出不去了,这里不是乌托邦,永远不会有光照进来。
青年抿着唇,点了点头。
哦,那个疯子死了也好。
啊……是死了也好。
这里的院长不是东西,不把神经病当人看,贪污,走私一样也没落。最近倒不见那个死老头子过来,不来也好,我摊开笔记本,本子的扉页突然掉出一张记者证。
断线的泪珠不断滑落,那些回忆闪在眼前,黄昏的白山茶,下雨时的毛衣。
陈医生想啊,好像和疯子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太迟了。
我捡起来,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灿烂,我轻轻的“啊”了一声然后“吭哧吭哧”的笑起来“这谁啊?笑得呆死了”照片上的笑容太干净了,晃疼了我的眼。
“我可是个疯子啊……”我喃喃自语道,晚上他来了,又是一个新的记录本,他坐在我的身边,腰板挺直,我突然就动了坏心思。
我黏黏糊糊的靠在他身上,故意的朝他耳边吹气,他回过头,眼里穿过一瞬间的惊愕后便迷离了,突然按住我的脑袋,我脑子一片混乱,那一刻我想的只是:啊,他的嘴唇不是冰凉的呢。
我再醒来时,床边还残留着余温,我依稀记得,他在与我缠绵时,附在我耳边,嗓音沙哑的:“我知道你不是疯子,我会救你出去的。”
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记者证,盯着那张与我分毫不差的脸,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却湿润了。
我下了床,莫名觉得今天是个好天气呢于是,我心情不错的从床底拖出一个人,不,那团支离破碎的烂肉已经不能算人了。
我哼着歌,从那团“烂肉”里面翻找出一把刀,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我手下发狠,刺着那具尸体,突然,顿掉了的刀咯到一个硬硬的小物块。
我“啧”一声,把小物块随手一扔,那是一个精致的名牌,上面写着“xx精神病院院长……”
隐约间,我好像听见了警笛和走廊里急迅的脚步声,脚步声止于我的房门前,他破门而入,看到屋内一片狼藉,激动的表情僵在脸上,我抬起脸,如果我有一面镜子的话,我应该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是病而狠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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