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心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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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刚把剧本交给潇潇不久，电影还没有开拍的时候，某天，我在街上看到闫诺和一个美女走在一起，那女人很漂亮，而且我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停下车，和闫诺打了个招呼“哇，谈恋爱呀，还真以为你不近女色了呢，小嫂子真漂亮，介绍下呗”

闫诺没说话，旁边的美女开口说“成大作家，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前几天刘总的酒局上我们还见过呢”

我定睛一看，这不上次老王带来的女优么，尴尬一笑“哎呀，姑娘越来越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闫诺抬手叫了辆车，对姑娘说“你先回去吧，有空电话”

美女上车前在闫诺的脸上亲了一口“回见宝贝”上车后又冲我挥了挥手“成大作家，我先回去了，有空一起喝茶啊”

我摆摆手“好嘞，回见”

闫诺上了车，我问“唉，你说你贱不贱，人家当时送上门你不要，现在偷偷勾搭，有意思么”

闫诺认真的点点头“有”这个字说的字正腔圆，一点不像开玩笑。

我说“有啥意思，这不有病么”

闫诺说“这你就不懂了，那天的确是送上门的，如果我上了，就和人家请客嫖娼一样，那才没意思，给钱脱裤子的，最没成就感了，那样我都不如用手”

“你这逻辑…我没法反驳，咱们回去？”我问。

“嗯，回去吧，最讨厌逛街了”

我开着车，向闫诺的办公楼驶去“上了么”我问。

闫诺白了我一眼“你猜呢”

我笑了笑“这话我不该问啊，等于废话”

闫诺笑了笑“看你最近有点发骚，向女人了吧”

我说“能不能看透别说透，继续做朋友，啥事都说的那么准，容易没朋友的”

闫诺不屑的笑了笑“除了你，你认为我还有朋友么”

我说“好吧，一会我也约个去，网上美女多又好，万一桃花运来了，还能约个双飞呢”我得意的说道。

很快到了终点，开门后闫诺习惯性的给我倒了杯茶“上网有风险，约炮需谨慎，小心没吃到狐狸，惹的一身骚”

“这么多年我都这么过的，凭兄弟这长相，约个妹子还不分分钟钟的事”

闫诺“呵呵”笑了下“以后还是谨慎点好，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说“以后戴套就是了”

闫诺摇摇头“你就不怕遇到仙人跳的”

“都一个山里的狐狸，谁算计谁呀”我不屑的说。

“你要这么想，还不如花点钱了”

我说“那不没成就感么，刚才谁说的，给钱脱裤子的最没意思了”

闫诺喝了口茶“给你普个法吧，我问你，如果你的炮友，完事之后，跟你要钱你给不给”

我说“没遇过这种事，不都是先吃吃喝喝，然后对对方不反感，直接开房去么，哪有完事还要钱的，那不成卖的了么”

闫诺说“如果呢，如果她觉得你没侍候好她，和你要钱你给不给”

“女人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啊，要个三五百，给她就是了，就他妈当自己嫖娼了”我说。

“如果三五千呢”闫诺看着我问。

“那肯定不给啊，我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赚多少”

“你就不怕她告你强奸？”

我说“我肯定不怕啊，咱们聊天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寂寞了，出来见个面，然后咋咋地对吧，这都有聊天记录的，我怕啥”

闫诺笑了“你是真没遇上过，真遇见了，你早进去了，我记得之前干酒托的时候给你提过，和咱们差不多的就有仙人跳，遇到了先给钱，给完钱你可以报警说敲诈，不给钱你就是强奸，有聊天记录也没用”

我说“那警察也不能不讲道理啊，一个女的，说的就是开房啥的，跟你吃了，跟你喝了，还跟你去宾馆了，回头说强奸，谁信啊”

“人家可以说自己确实寂寞了，也想找个了，但没看上你，她又后悔了，这时候你把她硬上了，人家这么说，你怎么解释？”闫诺看着我问。

“那要…那要这么说，我好像还真无话可说了”

闫诺点了一支烟“别说网上约的了，就连上门小姐都能告你强奸，反正在咱们这，强奸这种事，只要女的告，男的准没跑”

“小姐能告客人强奸？你这是给我普法呢，还是和我开玩笑呢”这话我肯定不相信。

“如果小姐突然身体不舒服，不想做了呢，人家说你硬上了，这不就是强奸么？别忘了，这种事一般可是事后付钱的，就算先付了，人家只要说了这句话，你怎么能解释的清楚”

我想了下“好吧，不过这种事毕竟是少数，咱们就别抬这个杠了，弄的我都没心情约了”

“该怎么着，怎么着，以后注意点就是，多学点，没坏处”

我说“知道，遇见仙人跳肯定先给钱，这个我早就懂了，就是你刚才说我约的也要的话，觉得心里不舒服，感觉自己被当傻逼了”

闫诺看了看表“行了，在过十分钟有个客人，你要么出去溜达下，要么进里屋休息会”

187

我说“我进屋待会吧”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少妇，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少妇肤白貌美，穿了一身白色小西服，十分有气质，而小男孩低着头，很瘦弱，双手在裤子前，十指交叉，一副无怯生生的样子。

“陈太太？”闫诺问。

“嗯，是我，我带孩子过来了，您给看看，之前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药吃了一大堆，也不见好”少妇一脸焦急。

“坐吧”说着拿了个耳机“小朋友，这个你带上”

小男孩抓着少妇的手，看着她，好似在询问，少妇摸了下小男孩的头“童童乖，带上，来”说着给小男孩带上了耳机。

闫诺把椅子向前滑了下“如果我没猜错，陈太太应该不是家庭主妇吧”

“嗯，我和老公都是做化妆品生意的”

闫诺点了点头“看你穿着气质，一定是家境雄厚了”

陈太太面露不悦“给孩子看病，你总问我干嘛呀”

闫诺直直的盯着陈太太“你是不是以为孩子有问题，就一定是出现在孩子身上”口气咄咄逼人。

陈太太有些不适应，稍微靠后了点“那不是出现在孩子身上，还能是谁身上”

从孩子进门到现在“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只是抑郁症这么简单，再发展下去就是自闭症，知道自闭症严重了会是什么情况么？”

“不…不知道”

“是不会说话，不会走路”闫诺的声音很大，就像在训斥她一样，接着又说“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你之前找的什么大夫，竟然给开药，你知道治疗抑郁症的药里都什么成分么？这么大点了孩子，好人都能吃傻了”

闫诺的话把陈太太吓的一愣一愣的“可…可是治病不就得吃药么”

闫诺摇了摇头“你知道孩子的病因么”

陈太太说“这孩子也不爱说话，我们哪里知道啊，这不得靠你们医生么”

“之前的医生怎么说”

“就是说孩子得了抑郁症，吃药，然后叫我们家长多陪陪他，我们一天这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呀”

闫诺“嗯”了声“不急，等以后孩子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你们有的是时间陪他”

“你可别吓我呀，会这么严重么”陈太太焦急的说。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觉得，孩子得了抑郁症，病因就一定在孩子身上。”

“那…那要不然呢”陈太太的气势明显被闫诺压到了极点，连着说几句话都磕磕巴巴。

“来，给孩子治疗前，我先给你治治吧”

“我又没病”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心理疾病，我不收你费用，不先治了你，治不了孩子”

“那你非要给我治，你就治吧，不过我时间很紧的”

闫诺笑了下“不会浪费你时间的，二十分钟够把眼睛闭上”

陈太太立刻闭上了眼睛。

“放松”然后放起了轻音乐。

过了大约一分多钟后“你现在想像一下，你就是你儿子，从小你的父母每天都在忙，忙什么你都不知道，总之你一天看不到他们几回，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照顾你，学校里的同学也看不到你父母几回，他们都说你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他们欺负你，孤立你，甚至打你，来，你慢慢想像一下”接着轻音乐的节奏突然的紧张急促。

连我都沉浸在闫诺的话里，甚至想起了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情形，想起了被其他高个子男同学欺辱…

闫诺的话说的很慢，而陈太太刚开始的放松表情荡然无存，脸上的神色开始焦急。

“你的男同学尿尿的时候往你身上尿，就因为你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尽管你知道自己不是，但他们都说你是，你气不过，你想打他们，但是有一群人打你，你回家想和父母诉苦，却发现等到你睡着了，他们还没回家，第二天，你终于看到他们了，但是他们很忙，没时间听你说话，他们忙什么呢？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们忙什么都比你重要，你就是这个家里最可有可无的人，来，陈太太，好好想想这个画面…到了学校，你就会听到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闫诺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太太终于坐不住了，捂着脸哭了出来“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闫诺给陈太太递了张纸巾“现在知道孩子的痛苦了么，而你能体会的只是你儿子承受的十分之一而已”

陈太太哭着说“闫大夫，我孩子真的在学校被欺负了么”

“你说呢”闫诺盯着她反问。

“可是你还什么都没问过孩子呀，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家孩子是保姆带”

“一个留学海外的高级心理医生，这点都推断不了，你还有继续看的必要么，至于我说他是保姆带的，你就说是不是”

“是，我和他爸都太忙了，你知道我们是做国际化妆品中国区域代理的，平时应酬好多，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孩子确实是保姆带的”

“所以我说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自闭症，然后就是不会说话，不是不爱说，是不会说，然后你就有时间陪他一辈子了，行了，你们回去吧”

“什么？回去，你不给我家童童治了么，大夫我求求你，听你几句话我就知道，你比之前那些心理医生强太多了，你救救我们孩子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女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抓住了闫诺的手。

闫诺轻轻挣脱开“你的孩子不是没有救，太难了，而且他太严重了，如果你之前没找别人的时候找我，还好一点，现在有点晚了，我也保证不了，你还是回去吧”

陈太太又抓住了闫诺的手“别，别，大夫我知道你医者仁心，一定有办法，我们不差钱，咨询费400一个小时，给你双倍，不，十倍都行，你千万别不管啊”

闫诺还是摇摇头“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很长的疗程，而且连我也不敢保证，因为孩子不能轻易用药，这么点的孩子吃那种药吃多了，回头病好了，也差不多成傻子了，所以，抱歉，我不能接这单子，之前的订金，我会退给你。”

陈太太死抓着闫诺的手不放，就好像一放开，她孩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没了一样“不，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你愿意给我们家孩子治病，我们什么都肯做，我们可就这一个孩子呀，求求你了”陈太太哭的梨花带雨，就差给闫诺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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