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6

酒喝完之后，胖子说完去找灵感，而胖子所说的灵感就是去找女人。

地方很近，我们楼下，就是一条红灯区，一到晚上，各种打扮妖艳，花枝招展的年轻的不年轻的女人就开始在路边拉生意。

而据说我们伟大的人民公仆，会在严打的时候，义正言辞的通知老板， “这两天不要做了。 ”

老板就会带上“烟”，亲自去向请警察说明 “我们只是洗头而已 。”然后停一段时间，充分的体现出警民的合作精神 ，等到风头过了 再继续自己为人民服务的行业 。

以上为了不承担法律责任，我只承认是道听途说，并且是在我当地而已 。

但我只是想不通 ，我曾听胖子说 “你信不信，我到任何一个没去过的地儿，都会立刻找到这样的地方，只要你叫个出租，说去找小妹，师傅立刻就会把你带到地方。”

我当时还不信，说“那怎么可能，司机都能知道 那不，早上警察端了 。”

胖子只是笑笑 并没有说话 。结果有一次我去舒城出差 ，突然想起了胖子说过的话叫了个车问 “师傅知道哪有小妹儿吗。 ”

司机热情地把我拉到一个洗头房门口 “里面就是你看看不满意 再拉你去别的地方 。”

17

我们楼下的街道是一条老旧的区域 ，街道两旁满是垃圾 ，并且路上还有积水 ，好像我们这些行走在这里的人 ，也是这个城市的垃圾一样 ，无人问津 ，每个礼拜干净的时候不会超过两天 。这里唯一的色彩就是那些穿着妖艳的姑娘 。

看着他们的时候 我又想起了可儿 ，因为后来可儿也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姑娘 …

18

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大染缸 ，而我们这群初入社会的人 ，只是一张白纸 ，接触什么颜色 最后就会变成什么颜色 ，永远不可能再变回从前 。

在这里做事的姑娘 ，只要不是长得太难看 ，做几个月后 ，不是辞职 ，就是被那群高尚的包房小姐姐同化 ，没有第三种选择 。

而更讽刺的是，那时候可儿已经是我的女友。

这个地方太过阴暗，人性在这里会显得无比脆弱，我们不得不学会向这个世界低头。

人活着，看似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但其实每个人都只是固定在一个圈子，时间久了，就逃不出去。

我们这里有很多小姐姐，都有自己的男朋友，而他们的男朋友，也大都很支持她们高尚的职业，因为不被支持的，都辞职不做了。

那个时候店里有个外号叫“日本儿”的服务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也找个小姐姐做女朋友，这样不只有了女人，还会有钱花。

立下目标后，并以此为终生奋斗目标，只是他长的不好看，像日本人，所以奋斗的时间很长，才终于成功。

19

那时候可儿的收入已经是我的十倍以上，我辞掉了自己月薪高达400人民币的工资，心安理得的在家做家庭主男，每天接送可儿上下班，却再也没给她买过糖葫芦…

可儿说“等再过几年，我们有了钱，就不做这个了，我们换个城市，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买套房子，好好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我叼着烟，说“好。”

可儿说“你喜欢男孩女孩，我喜欢男孩，因为男孩强壮，不会被人欺负，你说我们将来要个男孩好不好”

我说“嗯。”

可儿说“你吃饭了么，怎么又是盒饭，你不喜欢做饭就不做，钱都给你了，你白天自己吃点好的，晚上回来我给你做。”

我说“你别管了，不爱动弹，盒饭打个电话就送来了。”

可儿说“你看这件衣服好看不，你穿身上特好看。”

我说“下次别喊我了，你自己买就完了。”

可儿问“老板，这衣服多少钱。”

老板说“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衣服是新款，刚到的，今年最流行的款式，988就卖，穿你男朋友身上比谢霆锋还帅。”

可儿开心的说“好是好，就是有点贵，咱们这地方哪有卖那么贵的，老板便宜点我就要了。”

老板一咬牙，好像自己肉被割下来一块似“好，看你诚心买的份上给个整数900吧。”

我说“500，不卖我走了。”说着抬脚就走。

老板喊“诶，别呀，你再加点550，不能再少了。”

于是可儿拿出了550快。

可儿又问“小陌，你看这衣服我穿好看么。”

我扫了一眼说“好看。”

可儿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80。”

可儿邹了下眉“怎么这么贵，我身上这件和这差不多的才30。”

老板说“不能卖啊，姑娘，要亏本的，最少35你要不买，我就真没办法了。”

最后，可儿讲到了32…

21

两年后，我们敬爱的副县长老板，因为包三奶被二奶举报，同时牵扯出一些列贪污腐败的违法行为，被双规，而我们的酒店也从此停业。

酒店黄了之后这里的人各奔东西，而我也早就过够了这种每天待在家里靠女人养的生活，更是厌烦了可儿的样子。

这他妈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尽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我一个人带着部分钱去了西安，可儿不知去向。

而我们当初待过的那家酒店里的同事，混的最好的就是那个叫日本儿的人，但我总不记得他的名字。

听说他后来不只带了自己的女朋友，还把当时店里多数女孩带去了东莞。

没几年开始做各种正经生意，当然，也并没有放弃起家的老本行，听说最后都当上了renDa代表。

2014年，一则新闻报道，说东莞太子辉酒店被爆卖淫，老板外号太子辉，被抓。

看着那上面太子辉的照片，我感觉很眼熟，但一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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