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些人,生来就和别人不同。黑瞎子能在失明状态中在地宫里精准避开机关靠的除了无关紧要的运气,就是能耐了。
其实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而且在他眼睛又流了几次血后竟然慢慢开始恢复了一些视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眼前难得的模糊赶紧找到想要的东西。
谁也不知道那鬼东西放在哪儿,因为没人进入过这里,所有的都是道听途说,黑瞎子就根据着仅有的线索寻摸到了这里,虫盘的存在更是从未有人验证过。
眼眶又渗出了血,黑瞎子已经走到甬道中庭,这些年时瞎时不瞎的状态训练处他异于常人的耳力,拐弯处的耳室里正有什么东西暗潮涌动随时等待破门而出。就在迟疑时脚下一个没留神踩到了一根铁线,随之眼前的耳室门大开,在他失明前看到一群黑压压的虫子朝他的位置飞了过来。
暗骂一声不好,他娘的关键时刻又什么也看不到了。转向另外一条路狂奔,那虫子数量惊人且速度极快,重点是能穿破人的衣服,用独有的刺吸式口器深深扎进皮肉里,黑瞎子看不到,只觉得自己腿上一定落满了虫子,后背有背包挡着,皮衣的厚度口器应该穿不透。
他边跑边卸下背包从里掏出火油和防火布,凭借感觉洒满后掏出打火机,脸前的高温让他耐着烫把布披在了身上。那些虫子没再咬他而是撞上了防火布,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瘆人,黑瞎子想都没想丢下了火布。这种情况下他才知道为什么刚刚虫子会向他扑过来,这种虫子应该是喜高温,遇热就会冲上去。
解决了后面源源不断的虫子,身上吸着的这些才让他犯难,只能用刀尖烫了火,凭着感觉一个一个从肉里剜出来。
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接下来的路就难走了,黑瞎子寻了块安全地带坐下休息,算着日子已经下来一天了,还是一无所获。
可能是虫子身体里的毒素排进了他体内,竟然觉得头疼欲裂,眼睛也不舒服,说不出来又痒又疼,有好几次黑瞎子都起了抠掉眼球的冲动。
走进了一间墓室,从回声和气味判断应该是殉葬坑,门刚推开就是一股子真空的死人味儿。
尸体没有一百也得有七十具,早变成了干尸横七竖八堆着,应该是负责修葺的工人,陵墓完成后直接灭了口。
黑瞎子懒得去碰干尸,随便踢了踢发现这些尸体中间好像压着什么,乍看毫无章法其实暗藏玄机。他钻进死人堆里把干尸扒拉到一边,手刚想伸过去摸索中间巨大磨盘状的东西,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听声音能感觉到那个盘子一定是在缓缓升高,在装置停止后黑瞎子凑到洞边丢了个干尸下去,听着不太高,可能是通道。
顺了根绳子方便原路返回后飞身跃了下去正立在干尸上,尸体被他这一下踩的稀碎,不知道从里面爬出了什么东西,窸窸窣窣一晃而过,没去过多理会,继续探索这条无意中发掘的新天地。
下面的甬道材质都发生了变化,脚下的地砖格外光滑,一不留神就容易摔跟头,黑瞎子的军靴虽然防滑但在这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踉跄了好几次后牵扯到了后面被张起灵搞坏的伤口,一时间腰都僵住了,心里咒骂了好几句这股子异样才算消除。
这段路越走越冷,黑瞎子觉得离主墓室应该很近了,丈量着大概离下来的地方已经走出了三四百米,甬道四周墙壁似乎是贴满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很是光滑又均匀的突起,一个紧挨一个,最大的人头左右,最小的只有普通鹅卵石大小。有的地方还黏糊糊的,这让黑瞎子不禁觉得这墓主人可能是有什么奇怪的“爱好”。
又前进了一段他就觉得不对劲,人在看不见东西时感知能力是很强的,微微一点变化都能发现,脚下的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呈下坡状了,又湿又滑的甬道一不留神就会摔倒,他只好手指用力抠住墙壁上的凸起,小心前进。随着坡度越来越大,任他再优越的身体素质也扛不住了,毕竟三天前刚被张起灵卸了膀子又装了回去,力气还没复原。
脚上稳健地一步步蹭过去,右手在墙壁上扣到一块正好掌心那么大的石头,不知怎么那块石头已经松动,受力不均使他瞬间身子向前顺着甬道滚了下去,手里还攥着那块浑圆的石头。
滚落的速度极快,在湿滑的地面上更是给他的动作加了速,还没来得及反应黑瞎子只觉身体失重坠了下去,狠狠地砸在距离上面十来米、更深一层的地面上。
痛的闷哼一声,这附近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上面还有什么东西蠕动,手掌撑地时压死了几只,黏黏糊糊的很是恶心。左臂下坠过程中直接接触地面,又脱臼了,黑瞎子当机立断右手攥住左大臂往上用巧劲儿一推装了回去,活动了一下筋骨没有大碍。
屁股上的伤显然没那么幸运,他能感觉到伤口撕裂出血,强撑着身子站起迈开沉重的腿,又被脚下的一块大石头绊倒了。这里地上的石头和上面墙壁上的是一样的,都是表面光滑鹅卵石状,只是下面的更大,还附着一层恶心的蠕虫。
这样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可算是给黑瞎子刷新了三观。因为他在短暂恢复视觉的时候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自己深处的地方很像是昆虫的巢穴,就像自然节目里讲的成虫将猎物携回巢内封贮,供子代幼虫食用的地方。
眼睛又流血了,在漆黑前他看到石缝中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子,而且它们正铺天盖地向自己涌来。
这他妈哪里是主墓室,明摆着是《昆虫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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