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知足
小贤
致小贤
有在想我吗？当你收到这明信片的时候，表示时间已经过了一半，而我的工作也快要完成，开始步入倒数的阶段。在写这张明信片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快点见到你。开始有点后悔选择了到这来，要和你分开。
你有好好的练习做蛋糕吗？当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弄一个好吃的蛋糕给我！很期待呢！！！
祝身体健康
邢康
***
事情都过了这麽多天了，邢康的明信片还是每一天都到来，让人有一种他依然健在的错觉。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邮递慢的关係，还是邢康准备得太好，事前写得太多……但无论怎样都好，这样的错觉也不错，就当作自我欺骗又好，怎麽都好，我依然不愿相信他真的离开了。
邢康，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话，能不能把告别做好才离开？那一天你走得这麽仓促，留下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让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当天的离开。
「小贤？怎麽又看着明信片发呆了？」子健从我的浴室走出来，紧随着阵阵的蒸气。都已经夏天了，还能洗这麽热的澡，可见他的抗热性到底有多高。「换你了，快点，一会儿幸琳和辉哥要在这进行拍摄，到时候你别怨不能洗澡。」
「为甚麽要到我房间来了，去我哥的房间不行吗？还有，你明天不是要进行签唱会吗？怎麽还能无所事事的在我家拍摄？你不用练习吗？」
子健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随即让我勾起了今天的一段可怕回忆。
话说今天一大清早他就跑来我家，把我弄醒，然后拉着我跑到全市最高的那个公园像个疯子一样左挖右挖，为的就是找一个不知道是谁收藏了起来的糖果盒。它真的有这麽重要吗？
那时正烈日当空，身子虚弱的我都快要中暑了，结果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本以为这样就了事，怎料他居然还闹着要到我家来……真的不知道他还想搞甚麽花样。
子健拿走我手上的明信片，并把我推到洗手间去，说：「别唠唠叨叨的，给我快点！」
『啪』的一声，他就把门带上了。
唉，我上一辈子到底做了甚麽错事，竟然会跟这个疯子当朋友？要我跟他疯了一整个上午我不计较，但还要无理占用我的房间……孽缘……孽缘呀！
***
「哗！好多人呀！」安安环顾演唱会场的四周，说：「我还以为卖门票的情况不理想，子健才送我们门票呢！」
Hinton赶紧把快要跑远的安安拉回来，紧紧的搂住，说：「别乱走，免得一会儿走散了又要我到处找你。」
「没关係。你总会找到我的。」
Hinton对着安安微笑，并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呀！很有爱呀！！！」小慧用力的拍打鱼蛋头的手臂，说：「鱼蛋，不如你也快点找一个男伴爱爱吧！」
「不太好吧，你不是说过只许我疼你一个，爱你，宠你——」
「呀！！！不许说！」小慧再一记大力拍打鱼蛋头的背，然后红着脸低声说：「要说也不要这麽大声说……我淮许你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跟着这一团人，我的眼快要被闪得睁不开了。看着别人一相一对，剩下我和彬哥哥傻呼呼的跟在后面，快要受不了。
不过，别说安安，就连我跟子健这麽要好，也没有想过像子健这种刚刚新掘起的小明星，居然会有这麽多的粉丝，能把这个会场的座位都填满，可真的不简单。看来我这个当朋友的实在太低估他了，该好好的反省反省。
「彬哥哥～～～」不知从那冒出来的智聪忽然出现，跑到我们这边来，并紧紧的抱着彬哥哥的脚，说：「找到你了！」
「智聪？」我问：「谁带你来了？」
「妈妈带我来的！」智聪指着远处慢慢地走过来的细妈。
她今天穿得特别的美艳，像是去晚宴一样盛妆打扮。深紫色的晚礼服勾划出她玲珑浮凸的身材，非常惹火，跟她平日的衣着形成一大对比，让我和彬哥哥都愣了下来，下巴快要掉到地上拾不回。
她今天到底想跟谁拼了？
细妈优雅地走过来，把手放到彬哥哥的胸膛前，说：「亲爱的，你们别用这种不要不要的眼神看我好吗？」
彬哥哥回神过来，说：「细妈，你怎麽来了？」
细妈的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笑容，说：「当然是来支持我家智彬的情人呀，不然呢？」
你觉得我们会被说服吗？像你这样子说话，怎麽也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现场的灯光开始慢慢地暗下来。观众们都很快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静待演出。
舞臺上并没有华丽的装潢，就只是很简单的黑色背景，以及一个大大的银幕。
银幕渐渐亮起，开始播放一段影片。影片一开始便见到子健很家居地在床上对着镜头自拍……其实这影片不用看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正是他昨天还未得我同意“借”用我的房间装作自己的房间进行的拍摄！
贪慕虚荣！
「哈囉！大家好，我是欧阳子健呀！」银幕上的子健说：「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做好久了，而现在我终于可以有这个机会了！」
子健拿起电话开始拨号，说：「就是作弄粉丝！！！」
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子健立刻把自己的声音提高八度，并带有乡音，说：「嗨，小姐你好呀，我是票务公司打电话过来的，想做一个关于欧阳子健签唱会的问卷调查，请问你现在方不方便，阻你几分钟时间呢？」
「可以呀，问吧。」
「请问你的这张门票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和朋友一起买的。」
「为甚麽你会买欧阳子健签唱会的门票？」
「因为喜欢呀。」
「那麽你喜欢他甚麽？」
「他……帅呀。」
子健在镜头脸前沾沾自喜，说：「这麽肤浅的。」
「吓？」
「没有！我想说你很有品味呢。」
「谢谢。」
「那麽你喜希望他在演唱会唱甚麽歌？」
「他的歌本来就不多呀，没甚麽好选的。不过我最喜欢他那首《伊卡洛斯的翅膀》。」
「《伊卡洛斯的翅膀》？是甚麽歌来的？怎麽我好像没听过的？你能唱出来给我听听吗？」
那个女孩子好像有点惊讶，但还是乖乖地唱了几句。她的声音是不错，但音准很有问题，使子健努力地压抑着不笑出声。然后说：「呀！！！我好像有点印象！你听听是不是这一首？」
子健用回自己真实的声音，认真地唱了几句。
电话传来了一阵的沉默。
「喂？有没有人呀？」子健再一次用回那高八度的乡音，说。
「你……的声音跟他很像……」
子健用自己真实的声音，说：「因为我就是他本人呀。」
又一阵的沉默……
然后传来了超高频的尖叫声，使到子健立刻摀着耳朵。「小姐，你没有事吧？要不要帮你召一辆救护车？」
如是这样，播放了好几个他作弄别人的影片，直到第三次电话𥚃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坐在我身旁的彬哥哥立刻红了脸起来。
「喂，先生你好呀，我是票务公司打电话过来的，想做一个关于欧阳子健签唱会的问卷调查，请问你现在方不方便，阻你几分钟时间呢？」
「可以。」
「请问你的票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
「哗，看来你跟你的朋友感情很好呢，你的座位是最贵的VIP座！」
「还好吧……」
「你跟他是甚麽关係？为甚麽会对你这麽好？」
「……」
「情人？」
「……这个……我不知道……」
「噢，还不算是情人……那麽，如果那个人跟你示爱的话，你会接受吗？」
「你这到底是甚麽问卷，为什麽会问这些？」
「先生，帮帮忙吧，做这工作也很苦恼呢。」子健吃力地忍笑。
彬哥哥叹了一口气，说：「我想……可能……吧。」
「哎呀，先生，别难为我吧，问卷上没有可能这个选项。只有会，或不会。」
「那麽……会。」
「哗！很好，谢谢先生的帮忙。祝我们，不，是你们幸福喔。」
画面一转，立刻成了一封字迹清秀的信，上面写着
致未来的我
这一刻，我的心真的很痛，很难受。感觉我的命运好像早就被编好了一样，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被束缚着一样，任由我怎麽努力也没用，很无力，甚至有种灵魂被抽干的感觉。我也有梦想，也有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希望可以有一天可以抱着结他，到世界不同的国家旅行，在街边弹奏赚旅费，过着流浪的生活，多自在……但是，在这个早就被编下来的命运中，并没有这一项记录，那麽我还发甚麽梦，努力些甚麽？
但是，这表示我要放弃了吗？不，我还要跟命运对抗，一直的挣扎。十年后我要给自己一个回复，告诉十年前的自己，我的努力有没有白费。
从前的我
这一封信，正是昨天子健和我辛辛苦苦地找了大半天才找回来的信，一封彬哥哥想要提醒未来自己的信。根据子健说，如果时间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那正是上一年，也就是彬哥哥刚刚十五岁时，因为成绩不好，和大妈吵了一架，差点儿要退出剧社的那一天写的。
不一会儿，舞臺的射灯亮了起来，照射着舞臺中间的子健。
他抱着结他，开始了一段前奏，然后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演唱会。
《手纸 ～拝啓 十五の君へ》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iQJhIp-UTU
这正是彬哥哥最喜欢的一首歌，而且子健在唱的还要是日文原版！也就是说，子健在用日语唱歌，用日语！？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唱甚麽吗？他真的不是随便的找几个音在唱吧！？
银幕上的信件变淡了，并贴心地附上《手纸 ～拝啓 十五の君へ》的中日翻译。
敬启者：此刻 读着这封信的你
现在在哪裡 做些什麽呢？
十五岁的我 有着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烦恼
如果是写给未来的自己
想必一定能坦率的说出口吧
此刻 快要认输 快要掉下泪来
彷彿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我
该相信谁的话继续往前走呢？
只有一颗心
不断的破碎、崩坏
在痛苦之中 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
敬启者：谢谢你的信
我也有话 想告诉十五岁的你
自己究竟是谁 该朝何处前进
只要不断追问 就能找到答案
波澜万丈的青春之海虽然险恶
将梦之舟朝着明日的岸边前进吧
此刻 不要放弃 不要流泪
彷彿下一秒就要消失之时
只要相信自己的声音 昂首阔步向前走就好
未来的我 也曾受过伤
而难以成眠的夜晚
苦中带甜 活在当下
人生的一切 都有意义
所以不要害怕 让你的梦想成长茁壮吧
不论何时 面对悲伤 只会逃避的话是行不通的
展露笑容 努力活下去吧
努力活下去吧
敬启者：我祈祷现在读着这封信的你
能过得幸福
我很明白每一个人对不同的事，会有不一样的解读。就在子健一直的唱着唱着，坐在身旁的彬哥哥红透了眼睛，滑下了一行又一行感动的眼泪。对于彬哥哥来说，他的那一年真的很痛苦，那一个梦想与现实的挣扎，直到现在，一路路走过来的艰辛……而和他一起走过来的，正是站在舞台上表现的子健，一个和他一起奋斗过来的人。
随着一首又一首的曲目表演，不得不承认子健的嗓子真的很好听，而且相当稳定，绝对是实力派的。不单能歌，还善舞，能填词，能写曲，能弹奏，可见他的潜力无限，再加上他在表演上投放出来的热情让人非常鼓舞，感觉上他选的这一条路完全没有错。只可惜才刚出道不久，作品不多，得翻唱其他人的作品。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的把别人的东西完完全全一模一样地般过来，而是经过改良，一首首很有子健风格的歌。而且所有的曲目都安排得很有心思，全都是绕着梦想和奋斗。更不时和其他的明星合唱演出，可谓功架十足，完全没有被其他明星压下的迹象，和其他的歌手一样，像星空中的星星闪耀着炽热的光芒。
不知不觉，就到达尾声了。子健抱着结他，站在舞臺的中间，说：「终于来到今晚最后最后的一首歌。很多谢大家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我。虽然，我这个签唱会，说小也不小，说大也还没比得上那些超级大巨星一样的四面大舞臺，而且还只限一场，但我觉得在我的成长历程中，能有一个这样的经验已经不错了。然而，在这𥚃，有一个人我需要特别多谢。因为他，我才会在那一个满是白兰花香味的花园拿起结他，开始学结他，还有这支他送我的结他。没有他，我就不会有第一次曝光的机会，更没有我的第一首成名曲，《伊卡洛斯的翅膀》，更别说有机会站上这个舞臺了。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把最后的一首歌，送给他。感觉上，这一首歌跟我俩的故事不谋而合。曾经，我也有失去过他，甚至祝福过他……这都是题外话了。不过，这首歌的结尾我不太喜欢，所以把结局改了，希望他会成为我们之间的结局。能够有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我已经很知足了。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五月天的《知足》。」
这时，Stella和Anson从后臺走出来，一个坐在钢琴上，另一个拿着小提琴。
怪不得！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为什麽Anson会不在？他不是很支持这个学生吗？原来，答案就在这。
子健跟Anson及Stella打了个眼色，然后就开始前奏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e_bEeKW_Ag
他的歌，并不是只在音乐和歌词这表面的意义，而是在用灵魂在唱歌，带出了他真实想要表示出心中的话，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我不知道在彬哥哥的脑海会出现些甚麽，但即使我是外人，只知道一点事，也都被那些片段打动了。
怎麽去拥有一道彩虹（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想拥有的彩虹）
怎麽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像是一手抓不住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也许我真的很傻）
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居然贪心想要占有你）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你的笑容真的很甜）
要怎麽收藏要怎麽拥有（我真的很想可以拥有你）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然而，当那天珍学长说喜欢你时）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我忽然在想，你和她一起是不是才叫幸福？）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那刻，你有如断了弦的风争从我心飞走了）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而我居然还傻呼呼的在原地笑着向你祝福）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默默地感受到你在我的人生中消失）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那一刻的微笑，真的很痛。）
那天你和我那个山丘（那一年，我们一起在全市最高的公园上）
那样的唱着那一年的歌（那一年，你教我唱《手纸 ～拝啓 十五の君へ》）
那样的回忆那麽足够（这麽多开心的回忆）
足够我天天都品嚐着寂寞（是痛苦的同时，也很甜美）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第二次，我跟你们大吵架了一场架）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那时见到你和珍学长一起的笑容）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感觉我们之间愈来愈远了）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那时候面对着任何人表面在笑，心却在淌血）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第三次，听到你给我的歌后，眼白白看着你被你奶奶的人抓回家）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那刻我很感动的同时，也很希望你会没事）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从那刻起，我不想再失去你。）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那种日子，无论我怎麽笑也都只会痛）
子健一步步的走下舞臺，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一些现场的保安和幸琳也立刻上前，并递给子健一束鲜花。他无视周边的人，一路地走向彬哥哥，在他的眼中，就只有彬哥哥一个人。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麽收藏要怎麽拥有
如果你快乐全都是为我
会不会握紧其实才是拥有（所以我决定，不再放手了）
知足的快乐叫我忘掉心痛（能和你在一起，那些痛都不再痛了）
知足的快乐这才叫作幸福（我要求不多，能在一起，就知足了）
子健在彬哥哥的脸前单膝跪下，说：「洛智彬，你不许食言呀。我不介意其他人会怎样看待我，别人怎麽想我不在意，我在乎的，就只有你。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不会怎样，也可能要让你吃苦。但是，我会努力的让你过得开心，幸福，让你每天都可以展示出你那甜蜜的笑容。智彬，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彬哥哥早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说：「你这溷蛋，怎麽会有人把别人弄哭，然后示爱的？」
「但你也在笑。」
「笨蛋。」
「那麽，你会答应我吗？」
「你都做到这一步了，这麽多双眼看着我，我还可要怎麽回答？要是我拒绝了，我怕我会没命走出这个门口。你这是迫婚！」
「对，我是在迫你，而且我还要告诉全世界人知道，你是我的。」
就他的这句话，现场的气氛更为高涨，不少观众都大声欢呼，叫智彬答应。
彬哥哥红着脸，微微地低下头，并轻轻地点了一下。
子健的眼瞪得大大的，开心得立刻弹起，然后一手搂着智彬，当众深深地吻了一下，那一吻，可说是世纪的一吻。一个正式开始了他们二人故事的一吻。
子健微笑说：「由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
***
由于子健的这个是签唱会，表演后就要进行签售CD。子健本人是非常高兴，但从我的角度来看，那根本就是罚写自己的名字。见到那长长的人龙，真的不敢想像签售CD完结后，他的手还能不能写字。
为了等待子健一会儿一起去庆功，我们被带到了后台的休息室等候……其实我不知道为甚麽他庆功会关我们的事，之不过有人请客就没所谓了。
而最令我费解的，是为甚麽细妈也会在！？
「喂，小贤，你怎麽用这种眼神看我？」细妈翘起二郎腿，拿着别人送给子健作演出礼物的高价果汁，优雅地啜了几口，说：「唔！很不错！聪聪要试下吗？」
「不要。」聪聪非常难得的安静，拿着手机玩。话说这小子刚刚差不多睡足了全场，还要占了一个贵宾坐，真是浪费。
「对了，细妈。」彬哥哥问：「你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兴功吗？」
「不了，其实我是来看戏的，一会儿便要带着这隻小魔怪回家。对不对？聪聪？」
「嗯。」聪聪根本无心在听，只是随便的敷衍一下。
细妈盯着Anson，说：「Anson，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艺人？你这麽有才华，不当实在有点浪费呢。」
Anson微笑，说：「不了，我也快要到英国谂书了。」
「硕士吗？打算俢甚麽？」
「Neuroscience（神经系统科学），然后可以的话会顺道修读博士，研究Neuroscience Therapy（神经系统科学治疗）。」
细妈听得一头雾水的，说：「所以你是想当大学教授？」
「不。」Anson显露出灿烂的笑容，说：「我是去找人。」
细妈点点头，明明不懂却又装懂。
另一方面，我真的很有兴趣想知道，到底他想找的是甚麽人……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的骚动。
一把怒气十足的女声说：「总而言之，你叫他尽快过来找我！」
「Mi，Mi姐，这间房……」辉哥极力地阻止，但还是阻不了这个叫Mi姐的女人推开我们这间房的门。
在她见到细妈的瞬间，所有的时间都彷佛静止了一样，大家都惊呆了。
然而，细妈还是悠哉悠哉地啜下一口果汁，说：「嗨，好久不见了。」
「你这个臭婊子，怎麽会在这！？」Mi姐一见到细妈就毫不客气地骂。
「大家一场相识了这麽久，也没有必要这样恶言相对吧？这儿还有小朋友在呢。还有，我来看我儿子情人的表演，有甚麽不妥？」
「你——」
「抱歉！Mi姐！」幸琳和子健及时赶回来，说：「因为刚刚出了些状况，所以才超了一点时间。不过，请问Mi姐你怎麽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Mi姐无视幸琳，一手推开她，对着子健说：「欧阳子健，你这算怎样？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甚麽男男的关係，更讨厌你跟那边洛家的臭婊子有任何瓜葛。你这样是严重违反合约，损害公司的利益，公司有权和你终止合约，并要求合理的赔偿！」
「所以我公开向洛智彬示爱是有损公司名誉吗？」子健问。
「对！」
「所以我要进行处分吗？」
「对！」
「所以公司要跟我解除合约吗？」
「对！」Mi姐在一股怒气之下连续答下几个“对”。然而，在冲口而出说出第三个“对”字后，却突然发现刚刚好像口快，说错了话：「呀，不，不是这样的——」
「那好吧。」子健说：「那麽我们就解除合约就是了。同时，我愿意赔偿所有的金钱损失。」
「不，我刚刚只是口快说错，我不是这个意思。」Mi姐开始慌乱了起来。很明显她不是真的想放过子健，跟他解约。
「你刚刚不是说了，你不喜欢我搞男男关係，更讨厌我跟姓洛家人有任何瓜葛。还说我严重违反合约，损害公司的利益，公司有权和我终止合约，并要求合理的赔偿吗？而且刚刚还一口答应了要解除和我之间的合约，我的话有错吗？」
「是……没错……但——」
「这就行了，你也亲口说出了，而我也答应了，有甚麽不妥？」子健拿出了一张支票，以及一张细明表，说：「这是幸琳根据合约的内容而计算我该赔偿的金额，相信不会有错了。Mi姐，实在抱歉。」
「你这——」
「Mi姐。」幸琳也交出一封信，说：「这是我的辞职信。」
「你——」
「Mi姐！」辉哥说。
「你又怎了！？」
辉哥同样拿出辞职信，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教诲！」
「你们作反了！？」Mi姐怒吼，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干甚麽吗？你——」
「哎呀，别人都辞职了，你还骂人家干嘛？」细妈把玩着手中的高价果汁，说：「若果我是你，就会不失霸气地拿走她们的辞职信，扔一下句随你们喜欢就走。你不觉得你现在还跟他们吵，很很掉价吗？」
「你！一定是你在背后指示的！你这臭婆娘！」
细妈微微一笑，还是依然的优雅而又不失霸气，说：「话别这麽说得难听。你看，啧，啧，啧，现在的你这样子有多难看，多狼狈？」
「你根本就是在报仇！你这臭不要脸的小三！」
细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相当凌厉，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人家小三，而且现在我很明显地是在报仇！说到底我当初到底是被谁害的，才会掉成这样子？不过，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宝贝儿子，有这麽幸福的家。」
细妈初初嫁进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印象有点模煳。只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很高兴……而现在看来，事情可不简单，甚至还远远超符我的想像……
彬哥哥呆呆地看着我，而我也呆呆地看着彬哥哥……
我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们还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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