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 很棒呀，自然。

小贤’s

「呢，小慧，我的脸是不是很红？糟了，我觉得好像肿了似的！小慧，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小慧完全没有理会我并加快脚步。

「小慧，干麽走这麽快，等等我。」鱼蛋头也快步的跟上。

「滚！」

「係⋯⋯」鱼蛋头低下头跟在小慧的身后。

我们刚吃完午饭后就一起走路回运动场去。安安当然被Hinton掳走了，彬哥哥更不用多说，就剩下我们这些单身的⋯⋯

不，看来小慧己经不再单身了。

「我觉得鱼蛋头他真的很喜欢小慧。」子健说。

「依我看他是被虐狂就是了。」

「意想不到呢。」

「喂，子健，告诉我，我的脸是不是很红？是不是肿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让我看看。」子健用手抱着我的脸，然后用力的捏我的脸，痛得我哇哇大叫。「对呀，真的很丑。」

我用力的推开他，说：「臭健！呜，我下午要请病假！我要病足3天了！」

「我告发你。」

「吓？」

「你不过是想借机请假，不出那个开开心心快快乐乐4000米赛跑罢了。」

「你饶了我吧！」

子健露出温柔的笑容，说：「不行。」

总觉得他的这个脸容很可怕。

「贱人！」我拖着无奈的脚步，说：「那个婊子下手真的很重呢！害得我现在长得像个猪头的样子。喂，子健，你有镜子吗？」

子健摇摇头，说：「我怎麽会带镜子？笨。还有，你不是还击了吗？」

「哼！那是当然的！」

***

话说彬哥哥及子健回到餐桌时，我和八婆珍的战场由枱面到枱下去。她狠狠的踩着我的脚，痛得我有泪却开不得口，免得引起让彬哥哥知道我们不和，只好哑忍着。然后借机痛快地踢她的腿，痛得她大声地「哇」了一声出来。

「珍珍，发生甚麽事了？」智彬问。

「刚刚有蚊子咬我⋯⋯」八婆珍一边揉自己的腿，一边狠狠的盯着我。

「让我看看？」

「不，不用了，彬彬你快点吃。」同时她也回了一脚。

「嗷！」

「怎了小贤？」智彬问。

「没，没事，被蚊子咬了。」我也回她一个怒瞪。

然后那三八居然把脚收起来，欺负我脚短踢不到她，还给我一个得意的模样⋯⋯可恶！臭婊子！我要宰了你！

我拿起水杯，故意不小心手熘，把水洒到她的头上去。

「呀～！」八婆珍尖叫并瞬间站起来。

「对⋯⋯对不起呀珍姐姐。」

「没关係。」八婆珍拿起手帕把水吸乾，智彬也连忙拿出纸巾帮忙。

「抱歉呀～」我故意说得有点浮夸，意思是，我，故，意，的。

「傻孩子来的，我说没关係就没，关，係。」

我最喜欢她这种皮笑肉不笑，青筋乍现，表裡不一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要不到洗手间去？」智彬问。

「好的。」

她在智彬不为意时，赏了我一个鬼脸及口型。我不用学过读唇也大概知道她在说『走着瞧』。

***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走着瞧』会怎样。」我接着说。

「那就等着瞧吧。」

「喂，欧阳子健，我在帮你对付八婆珍！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吓，我该表示甚麽？」

「我，在，帮，你，对，负，你，的，情，敌，呀！！！」

「小贤，别这麽幼稚。」

「幼稚！？」我内心莫明的一股怒火。

居然说我幼稚？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和八婆珍搞对抗，还要搞得脸肿肿的，连脚也肿了起来！

子健的手绕过我的身后，放在我的肩上，说：「谢谢你，小贤。其实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要跟他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有时我会觉得，我们现在就这样下去不就好了吗？跟一个女生在一起，总好比和我这个男生在一起。我没有Hinton他这麽有勇气，可以不理世人的眼光，若无其事般地跟安安在一起。而且，只要能能够有机会待在他的身旁，我就己经很心满意足了。」

我完全意想不到子健会说出这番话。这样也好，可以省下那天彬哥哥跟我说的那些说话，不用跟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说。而且我也明白，有时，只要待在那个人的身旁就己经是一件幸褔的事了。题难道就只能一直地原地踏步，不能更进一步吗？

「你不希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吗？」

「笨贤。」子健赏了我一个白眼，说：「你觉得我不想吗？但你猜如果我拉近距离会怎样？你哥哥他会怎样？不，该说是我会怎样。要知道你哥哥他是喜欢女生的，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与其大家不开心，不如就让他们幸褔好过。再者，一直的跟他这样斗缠下去真的有够受伤。有一段的距离就好了。我知道如果拉近距离的话，受伤的都总是自己。就好像火炉一样，它是暖的，但如果贴得太近就会烫伤。适当的保持距离就好了。这样大家也好过。」

感觉子健他好像长大了似的，变得好像很成熟。然而，在我的眼中，他所说的『安全距离』也不过是逃避。所以，我依然也是不会放过八婆珍的！

「Anson！！！」走在前面的鱼蛋头大声喊道。

不不不不是吧！怎麽在脸肿肿的时候才遇到Anson！！！！

我爽快的躲到子健身后，说：「挡着我。」

「呵，是鱼蛋及小慧？你俩在一起了？」Anson的身旁站着另一个高高大大的老师，Calvin。

记得不久前我才用剔除法把他除去。他应该也只是Anson的朋友罢了。但心裡还是酸酸的，是吃醋吧⋯⋯总之见到他跟任何人一起也不爽就是了。

「噁心。」小慧给鱼蛋一个白眼就走了。

「小⋯⋯小慧，等我！」

那笨蛋，还是算，我猜小慧不可能喜欢他的。

「哟，子健，自然～」

我直接拉着子健走，不让他见到我的脸，说：「Anson再见。」

***

三天的校运会说长不长，短也不短。子健他们在子健的斯巴达式训练之下，感觉比之前好很多了。正因为鱼蛋头完全地被小慧给收服了，结果成了C班的大姐头，人人都听教听话的。

另一方面，因为终点站的人手太多了，我便和安安躲在他们这儿一边玩电话，一边看他们排练。

「呢，小贤，你有没有习惯找那一个髪型师剪髪？」

「没有呀，一直都是我细妈叫我试这个试那个的。」

「你家有很多妈妈呢。」

「还好。」

「我想转髮型师呢。」

「那就去呀。 」

「那个髮型师超师的说！！！胸肌超大！大得快要把衣服迫爆了！」

「然后呢？」

「你试幻想一下，那髮型师在帮你剪流海的时候，他那强而有力的臂弯环抱着你，用他的胸肌顶着你的头，噢～」

「淫妇。」

「哎呀，小贤，我们不如一起去吧。」

「你找Hinton和你一起去吧。」

「他一定会吃醋，吱吱吖吖的。」安安搂着我的手，说：「小～贤～」

「可以找子健呀。」

「不要，那人又帅又高的，甚麽风头也被他抢了。」

我怒瞪着安安，说：「所以你要找一个一点也不起眼的我是不是？」

「不，不是～！我只是想找一个人陪我一下。」

「考虑一下。」

「小～贤～」

我斜睨着安安，见到他那水汪汪的眼珠⋯⋯这招对我没用的。

『男子4000米乙组及丙组，第一次召集。』

丧钟响起了，那表示我们的死期到了。

「走吧。」子健说。

我们把身后事⋯⋯不是随身物都交给小慧后，我们便步上战场了。要跑4000米可不是一件说笑的事。像我这种十年也不会运动一次的文弱书生，跑完会不会因此而挂掉⋯⋯实在不敢想像。（我真的是会读书的书生，只是不合格而言！）

「怎麽安安也来了？」我问。

安安怒瞪着子吃吃傻笑的子健，说：「还不是那边的疯子害的！」

***

我校一直以来也有一个传统，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那就是高三的学长们一般都会全员参加4000米，人数过多的关係，迫得甲组的学长们要分开赛。也正因为这样子，乙组及丙组的我们得一起赛。（因为人数不多，以及奬项会分开就是了。）另外，只要有十名内就可以有机会有奬排了！我知道我跟奬牌无缘，但也让我发一下白日梦也可以吧。

「彬哥哥！？」我惊讶地说：「怎麽你也会在这？」

Hinton搂着智彬的颈，说：「他说他不想见到我这好兄弟一单打独斗的，就喊着要来。」

智彬无奈地说：「看我甚麽时候耐不住宰了你！」

「安安！？」Hinton另一隻手搂着安安，说：「怎麽你也来了？是要来给我打气的吗？我很开心呀！」

「都说你应该要来的。」子健彷佛做了亏心事似的眼睛漂到一边去。

安安盯着子健，说：「看来我们身边都有一位好得要很的好朋友呢。」

***

比赛的枪声响起。子健及Hinton很快就已经抛下我们跑到最前面去了。渐渐地，就连智彬也抛下我们。我和安安因为不会跑长途赛的关係，一开始就跟着别人跑，很快就没力气跑下去了。才仅仅一个圈，就差不多要了我的小命。肚内的肠都搅在一起似的，右下腹痛得不得了。大汗叠细汗的，感觉很辛苦。

我已经萌生了放弃的念头了。

「「「加油！！！」」」 x N

师奶（我的班主任）及其他的同学们到跑道旁给打气。 还有⋯⋯Anson。

他没有打气，就只是站着，默默的看着我们。

这我就己经很足够了。从他温柔的视线中，我再一次感受到胸前吊坠的炽热。

「自然⋯⋯还有⋯⋯那个⋯总而言之，凡事也给我拼命的把它做好吧。」

当天晚上的话忽然在脑子𥚃迴盪起来。那片星空下的背影，那阵阵的白兰花香⋯⋯怎麽会忽然想起这些情景？

我曾经答应过他，凡事也要努力，拼命的去⋯⋯

我才没那麽容易放弃！

我不理会安安，继续的跑。正腹愈来愈痛。他妈的这些痛算甚麽！Anson他的脚这麽疼也是依然的跑，我这点小事，算甚麽！

喉咙开始愈来愈乾，心脏跳得非常之快⋯⋯

但我依然的跑，没有停下来。是放慢了脚步，被不知多少个人超前了，但我依然的跑⋯⋯

完成了五个圈了！还有五个！

喉咙实在乾得可怕，有种焯热的感觉。有一次本想吞一点口水，却反而更不舒服咳了好几声。

绝不能放弃呀！！！

还有四个！

我知道跑步的姿势在外面看来一定很奇怪，鬆鬆散散的，一点也不像样。但我那有空馀的气力理这麽多？

还有三个！

身体的所有痛楚都感觉不到了⋯⋯是麻木了吗？

还有二个！！

我给我自己打气，就只是差一点点！

最后一个！！！

我拼命的跑，咬紧牙关⋯⋯

十！！！！！！

在冲线的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居然⋯⋯

我居然跑完了4000米！！！！！

那种全然一新的感觉！！！！

不行！要呼吸！！！！

我像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地吸。甚至弓下身子⋯⋯呼⋯⋯呼⋯⋯

子健及智彬早己经到了终点，躺了在跑道旁边的草地上相视而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谈了些甚麽？其实他们现在保持这距离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

「「「哗！！！」」」 x N

一大群女生的尖叫。其中最大声的我可以听得出是小慧。望过去可以见到鱼蛋头那不悦的表情。

原来，Hinton他背着安安，跑完了全程到终点了。

真的很惹人妒忌呢。他那种不在乎世族的眼光，反而得到了欢呼。如果我当初是选了Hinton的话，故事会不会一样的幸福呢？

「很棒呀，自然。」

一隻暖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

会称呼我这名字的人还会有谁？我抬头看他。在灿烂的阳光下，他的微笑是多麽的迷人。他妈的，为甚麽你能长这麽帅。

然后⋯⋯

天旋地转的？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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