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这邦人，真的，非常的，吵得很。

「今天很开心呀！能够和彬哥哥约会！过着二人世界！」即使子健只是透过电话和我倾谈，我也能听得出他有多高兴。「你哥他真的是一个百分百的暖男呢！」

「他暖了你甚麽？」听到朋友这麽高兴，我也为他感到高兴呢。

「他时不时的问我，『子健，你累吗？』，『子健，你肚子饿吗？』，『子健，你口渴吗？』对了！我们今天还买了一支水一起喝！这不就算是间接接吻吗！？我的初吻呀！！！！！」

「很恶心呀你！」

「换作是Anson的话你会说呕心吗？」

那倒是，换作Anson的话一点也不恶心。其实就算是彬哥哥也不错。

子健接着说：「今天真的要谢谢你！Nice助攻！」

「我当然要帮你。你可是我很重要的助攻喔。」

「噢，今天很抱歉⋯⋯」

「傻的，我怎会记在心上呢？」我语中带话的说。「但想不到Anson原来是这麽凶的。」

「哎呀！还有这一件事！？抱歉呀！我之后有跟Anson解释过，是我硬拉你进来的。抱歉⋯⋯」

「欧阳子健！你说！到底你还做了些甚麽对不起我的事！？」

难道今天他还有做了些甚麽吗？我想不起了。

「就⋯⋯原来⋯⋯呀⋯⋯就⋯⋯」子健吞呑吐吐的。

「你到底说不说？」

「就是，Hinton学长他⋯⋯」

「你说话能不能快一点？」

「就是⋯⋯Hinton学长他本来是想使走我跟智彬，和你单独约会的。怎料你自己把我和智彬使走了，还硬拉走Hinton学长⋯⋯」

我本来打算让子健爽的，但原来我才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去！你是知道的？」我气愤地说。

「是彬哥哥他告诉我的。叫我代他向你说抱歉呢⋯⋯因为他输了今天的篮球甚麽的。」

怪不得智彬今早会忽然找我！

子健接着说：「他有没有⋯⋯那个⋯⋯」

「甚麽？」

「对你做些羞羞的事？你不会让他⋯⋯上了⋯⋯」

「臭子健，我是这麽随便的人吗？」

「对手是Anson的话你绝对是这一种婊子。」

「看我明天怎样痛宰你。」

「那麽你㥃现在怎麽样？」

「朋友呀，他刚刚送我回家的⋯⋯真的奇怪，我这样子也会有人喜欢吗⋯⋯这麽丑。」

「你自己原来不知道？你初中的时候是普通了一点，但自从那天暑假起⋯⋯呀，该说自从你不戴眼镜起，你脱变很大。」

***

「怎了，一大清早就唉声叹气。」小慧说。

我和小慧及子健坐在操场边，看着左边的篮球场。Hinton正在和其他的学长打波。

「他昨天被告Hinton学长告白了。」子健看着左边的排球场，说：「你有看那边的学姐，很大呀！」

「我说你呀，到底是喜欢我哥的，还是女的？」我大力的拍打他的头。「你这样子我很难把彬哥哥交给你。」

「我自己也不知道。」

「小贤，我觉得你跟Hinton学长也不错⋯⋯」小慧又开始沉醉她的幻想。

我没有理会她：「臭健，你们班校运会选材了吗？」

「万大事有Anson在。你们呢？」

小慧双手抱头发出悲呜。不用看就知道她仍在烦恼。先不说选歌了，就连人选也是一个问题。才刚开学不久一班裡的人也不太认识，而且大家都在避开这些麻烦事。班裡佷需要一个灵魂人物去带动大家，子健的班有Anson，而我们⋯⋯同志仍需努力。

我安慰她说：「没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突然，一罐冷𣲙𣲙的可乐贴在我的脸上，吓得我整个人弹起。

「小贤，给你的。」是Hinton哥哥。他那坏坏的笑容，真的⋯⋯很帅。「奬励你来看我打球。」

我才不是来看你的，只是刚好坐在这。其实，我该不该告诉他我有心上人呢？

「呀！我尿急！」子健站起来，向小慧打个眼色。

「对了！师奶（我们的班主任梁思兰）要找我！」小慧说：「我有点事，这个小不点交给你了。」

他们真的有够朋友呢！

「呀！小贤，今天下午参加的英文话剧我要迟一点到，要找师奶，你自己先到，等等我们。」

然后他们就一起离开了，剩下我及Hinton。

「原来你也参加了英文话剧？太好了，我们昨了就是为了英文话剧组的活动做准备呢。」Hinton说。

为甚麽麻烦事总有一大堆的。事实上，昨天被Anson骂过后，我真的不多想参加英文话剧。我不是生他的气，只是怕尴尬。但我又报名了，不得不去。今天还要我一个人先到。然后是Hinton哥哥的攻势，我实在不知如何拒绝。啦啦队方面我是知道小慧想我帮忙，但我这麽怕羞怎麽去表现？

「呀！！！！！」糟了，我连内心的咆哮也叫了出来。

「小贤，你还好吧？」Hinton一脸关心的看着我。他抓住我的手，说： 「怎麽了，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早上来载你的时候也是，会不会是哪裡不舒服了？」

Hinton把手轻轻的放到我的额头上。

要死了。要知道Hinton他这种篮球帅哥，到那裡都能吸引一堆女生的目光，尤其在打球的时候！现在他刚刚打完球过来的时候，我己经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炽热目光。我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加上Hinton现在跟我贴得这麽近⋯⋯如果那些视线真的有热量的话，我应该死了千百万次。

我推开Hinton，说：「我没事。」

Hinton用研究的眼神看着我：「但你额头真的有点热。」

那是害羞呀笨！我低下头，不想让他见到我脸红。

他定睛的看着我：「你害羞？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呢。」

天呀，你能不能这麽帅的看着我！

「才⋯⋯才不是！」我把目光转移到篮球场上。

Hinton把他的脸贴得更近，在我耳边细声地说：「我会多努力一点使你脸红的。」

⋯⋯天呀，这到底是甚麽剧情呀！

就在我不知所惜的时候，球场的对面出现了子健及小慧的兴奋的身影。子健在傻笑，小慧用不着说一定爽得很。小健更不时做样叫我亲下去。

臭健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好看的。

「Hinton哥哥⋯⋯」

「？」

「你其实用不着每天都来载我上学的，我家有司机嘛，不用麻烦你了。」

「把他们都炒掉，都已经高中生了，还要司机载？而且我也住得很近麻，就让我来照顾你。」

到底你是白痴还是太会死缠烂打！我在婉拒你的好意呀！这麽好的下台阶也不要！

「不用了，Hinton哥哥⋯⋯」我实在想不到对应的话了。幸好救命的上课钟声响起了。

「Hinton哥哥，我先去上课了。」

「下午见。」Hinton用他迷人的小酒窝送别我。

***

这是我第一次到我校的音乐室。原来音乐室挺大的。课室的后面是一个五的臺阶，应该用作合唱团或集诵排练。中间排好了一排又一排的椅子。课室的前面有一个两级的楼梯，上面是一个小小的舞臺。左右两边各放着一部黑色的三角钢琴。

其实我纠结了该不该来⋯⋯Anson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小慧被老师拉走了，子健还未下课⋯⋯结果得我⋯⋯而我还要早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我坐在其中的一个钢琴前，没错，我是会弹琴的，而且已经有8级了。然而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我不会在人多的面前弹奏⋯⋯原因嘛⋯⋯也是太怕羞了。人多，我会怕羞，然后慌乱起来⋯⋯

反正没有人嘛⋯⋯弹奏甚麽好呢？

有了！我最爱的《神隐少女》的主题曲，《总是一次又一次》。

才开始不久，我便开始陶醉了起来。还未到忘我的⋯⋯就只是很享受。毕竟我真的很喜欢它。

然而，有一隻手突然的加入来。这刻我没有惊讶，而且一点也不默生。因为我的钢琴老师她就是这样，忽然的加入，然后跟四手联弹。

我立刻用高音的那边，而那人也绝不是错普通的人呢。他秒懂我的意思，用低音的那边，充分地填满了整首歌。很好听，真的很好听。尽管这只是即兴，也非常好听，没有那一个音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他甚至演绎得很细腻，极力的填满整首歌。这时，外来的甚麽声音我不管了。我也想尽力的把这首歌演凑得完美。而且，最紧要的，是他能够把结尾也做得很完美，很舒服，一点也不兀突。

这首歌并不长，很快就完结了。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四个空拍后，他给了我一个前奏，《不能说的秘密》。还要跟电影一样的开头。差在没有那一句『因为这样我另一隻手可以牵着你呀。』

《不能说的秘密》是一首有名的四手联弹曲目之一，我怎麽不会？要玩这麽大？这是挑战吗？好！谁怕谁？

开始不久后，我故意的的跟电影一样，一隻手用高音那边，一隻手用低音。对方很聪明，不是秒懂，是瞬懂了。他填补了所有的空位，形成我俩交叉手的弹奏着。除了我的钢琴老师外，从没有一个人曾和我这样的玩。我们专心致致的，完全懒理身边的一切，心中只有琴。

给予了最后完美的修饰作结尾后，臺下一连串的掌声，吓得本来要站起来的我也站不稳。是甚麽时候这麽多人而我不知道？在那麽多人的面前表现，我 实在害羞得无地自容。我差点儿倒下了。这时，一双手扶着我，抬头一看，是Anson。

「你弹得很好。」Anson说。

刚才一直和我坐在那麽细小的钢椅上，和我身贴身，交叉手的合奏着那两首曲的人，是Anson！

我吓得慌串大乱，立刻跑了出门口。

我一直的跑，一直的跑，跑到了洗手间去，用水洗脸。

刚刚的那个人是Anson！我的脑海裡不断的回想刚刚的细节。在害羞的同时，却又难以按捺内心兴奋的心情。我双手摀脸，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

「小贤！」彬哥哥跑到我的身边抱着我，说：「没事的，傻孩子。」

我怎会有事？我开心也来不及！

「小贤！」x3

Hinton，小慧及子健气来气喘的跑到洗手间来。

到底怎麽了⋯⋯呀！我懂了！我是很怕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一般这情况下我一定会哭坏的，他们一定误以为我⋯⋯等等！为甚麽我这一次会完全没事的！？没有哭不单止，还⋯⋯很开心，很高兴⋯⋯高兴得尖叫出来⋯⋯

每当我哭，彬哥哥也会这样的抱着我，保护我⋯⋯然而这次我不是在哭呢，还要一村人的跑过来！

彬哥哥一边抱着我，一边说：「没事的，你们先去上课吧。」

「小贤。」Hinton有点担心地说。

「没事的，我处理得了。」

Hinton，小慧及子健依依不捨地走。

对，走吧，不然被你们发现我可尴尬了。更有可能被子健嘲笑一辈子呢。

***

过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我和智彬慢慢的回去教室。他们会不会再一次投射众多的目光来？要是这样的话就糟了。我很怕其他人这样看我呢。

然而，当我回到去的时候，我很明显的多想了⋯⋯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听到很多同学开心的尖叫声。他们完全的投入游戏，完全没空理会我。彬哥哥努力的在我耳边慢慢解释这个游戏的玩法。它没有准确的名称，原理像捉依因一样⋯⋯

「你回来了？同学你叫甚麽名字？」Anson走过来说。

要不是他穿着其他衣服，真的能和其他同学溷在一起而不被发觉呢。还有，你不就问过了我的名字了吗！？笨蛋！

「洛智贤⋯⋯」

他那阳光的笑容快要把我溶化了。「呀！对！你叫自然。那麽自然你会玩这游戏吗？」

怎麽又是那个花名旳？你不是忘了吗？

「嗯，刚刚彬哥哥他解释过了。」

「喂！Ant-Man，你快点！」安安大声的叫道。

「行了。」Anson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炯炯有神的看着我，说：「那麽自然当猫吧！」

然后跑掉了。

咦？

「自然，你光站在那边是进行不了游戏的！」Anson站在另一个角落大叫。

就这样，我开始了加入这个大家庭。这邦人，真的，非常的，吵得很。但是，我很喜爱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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