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辉这家伙挺好的。周葵默默走进村子,边走边打电话,看到前方一大群人围在一间房子的围墙跟前,嚷嚷的不知道喊什么,周葵见对方没接就挂了,打算直接问路。
“快来快来。过来帮忙,人人有份。”
还没等周葵开声,走近就被一个汉子拉住,一个主管模样的人领着三个人在发红包,也不管什么样的人,大小老嫩一律每人两个红包。
周葵也被塞了两个,手掌长的大红包,捏了一下,应该是每个一百。最后,四十来个人一起站到这堵二十米长的围墙前,还能看到院子里面的几颗龙眼树生机怏然。
“来来来,大家别吵,听我喊一二三推墙,节奏晃起来,然后把墙推到,明白没有。那主管摆手吆喝着。”
这围墙看样子有二十多三十年了,推到应该不难,但为什么要推墙?收了红包,周葵没想那么多,糊里糊涂的就跟着一起推了起来。
“一,二,三!”
这是共振原理还是什么鬼的节奏原理已经想不懂了,反正四十几个人一起用力,节奏一起来墙就开始动摇了,最后人堆里有人又喊
“一二,三!用力!”
哗啦啦卟卟卟卟,围墙倒了下去,人挤人的有十几个人站不稳也跟着墙趴了下去,周葵也在其中,后面还有两个人压着他,他左手掌压进破败的墙砖里,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伤了,又好像摸到一颗圆润的珠子,又好像不是,右手撑着稳住身体。
人群四散,一个头发花白稀疏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应该六十好几了,腰腿挺直,带头走进院子后面跟着五个中年男人,六个妇女和十几个男女青年,看样子是一个家族。
周葵没空管人家的闲事,还有个病号等着他。这时院子围墙倒塌的宅子里突然冲出来十几个身体肥胖长发披乱的怪人,速度极快,面目狰狞像是什么怪兽一样见人就咬。
别人在那里施展拳脚打得有来有往,周葵瞬间就被逮住,全身动弹不得,只有心脏感觉被捶打一样咚咚咚咚咚。
“完了。”周葵最后的叹息。
头痛,灵魂仿佛被束缚在恐惧里,周葵感觉挣扎力度已经到了极点,终于醒了。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周葵感觉全身放松下来,全身已经被汗出湿透了。
又是这个鬼梦,红包又没拿得出来,亏大发了。尚英村,我记得上次是开电瓶车过去的,两家人还打出了公路。
梦还很清晰,跟上次有点相似,周葵慢慢的回想一些细节,多了王明辉,三个儿子,老婆爱打麻将,谢成英,癌症挂了,这些信息。明天去查查是不是真的,要是我能梦见未来那岂不是大有作为?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摸手机看时间三点四十八,干脆不用睡了,起来装满一个一千多毫升水瓶,喝了一大半又装满,提着水瓶出门了。
福记点心,关展福在辛勤的工作,为即将天亮到来的客人准备着各种包点蛋糕。
“福哥伯伯,我想吃包。”
“哈哈,想吃你吃咯,怎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睡眼不着想来看看你。”
“有这种事?我又不是美女,你怕不是想老婆睡不着的吧?你也不小了,该找一个了。”
“放心啦,明年过年之前一定有。”
“可以,你说的,你记得。现在面包还没开始炊,只有蛋糕,你要多少自己装。”
和王明辉不同,关展福和周葵学前班就是同学了,一直到初中才分的班,他们的情谊已经不能用穿同一条裤来形容了。
关展福小时候一根冰棒都分一半给周葵,还有一起打街机一起去游泳,有什么意外和快乐都是一起过的,两人既是君子之交,又是过命兄弟,人活一辈子得一知己不容易,有情有义又知书识礼通情达理,还勤劳工作生活在相近的伙计能有几个?
周葵也不套路了,直接说,
“我刚才睡梦梦见我班的王明辉了,他说他生了三个儿子,还开着一辆夏利,说请我喝茶,顺便让我帮他看看身体。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他了,居然突然就梦见,觉得好神奇,他是不是生了三个,你知道吗?”
“前几年去吃黄日强喜酒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时候听说他已经结婚生了个儿子,现在有没有三个不清楚,他在江城做海鲜,应该过得不错。”
“我班的谢成英你知道吧?”
“知道,他第一次开诊所还是在我档口对面街,我老婆带小孩去看过一次,收费比人家贵一大半,我小孩有点温温,去打一枚辟股针,几颗药丸,人家诊所都是收三十,多多四十,他敢喊七十,都把人当傻子宰了。”
“估计是自持去北京读过几年书吧。”
“去北京读书有本事也不用回来乡下地方捞啦。”
“他现在搬去哪里开了?”
“你不知道吗?”
周葵心想,我知道还会问?但感觉味道不对,嘴上却说,“知道什么?”
“人家说他肝癌晚期,前段时间在市场都传得声震震了,在人民医院住院看情况,还花了几十万争取一下,阴公,捞了五六年的钱瞬间就没了,还好前两年盖好了房子,最后他老婆看到快不行了,赶紧办理出院回来,熬了几天就去了。”
看来这个梦的事情有点古怪。周葵心想。
“唉,这种病都是常年累月饮食休息不健康熬下来的的,平时不注意身体健康,到头了花多少钱又有什么用。”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啊,领国家工资,无忧无愁,朝九晚五,不用风吹日晒雨淋,都三十岁了跟十七八岁没两样,人家有老婆孩子要养的咯,不拼不熬吃泥巴啊?”
“我见你每夜都干通宵我也很难受的好不好?”
“那你赶紧发达带我飞啊。”
“会有机会的,现在先帮你顾好身体先,最近身体怎么?腰颈还好吧?哪天休息一下我再帮你护理护理。”
“现在暂时没觉得什么,不过小芳说肚子痛,痛到都看不了档,昨天请假睡了一天了。”
“痛经的吧?”
“应该是,但我又不懂这个,哪里好意思问她,叫她去看医生她说不用,习惯了,用热水袋敷两天就好了。”
“好吧我知道了,她现在睡醒没有?”
“平时这种时候她都起来帮忙了,不知道今天还来不来,我打电话问问她看看。”
小芳是帮工阿姨的女儿,两母女帮关展福打工,阿姨平时下午七点来上班,负责和面粉打蛋捏包子炒馅之类的,干到十一点多十二点基本完成工作回去睡觉。
小芳就四点起来开始工作,炊包卖包做到十二点左右,吃完午饭就下班了,高峰期就早上这点时间。
小芳是挺柔美的一个女孩,比她妈还要漂亮几分,五官精致皮肤凝华,市场的人私下称她花旦,市场审美水平最高也就这样了,花旦就是最美的,那些三姑六婶隔三差五跑来拉关系做介绍,可惜不顶用。
小芳她妈在村里当年可是一等一的美丽姑娘,她爸当年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才娶了她妈,可惜染上了赌博,生意都不做了,虽不至于家破人亡,但也……后来就离婚了。唉,多少人栽在‘赌’字这上面,还前赴后继。
说句心里话,面对小芳这种姑娘,是个男人都免不了在内心波澜一下。那柔嫩冰凉的小手,慵懒优雅的脖子,肩背丰肌秀骨,脸庞白净滑溜,摸起来让人舍不得放开,扳扭这种这种颈椎简直是职业生涯里无上的享受。
能把这种良家女子娶回家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周葵觉得,如果他肯行动的话,小芳一定会接受他的,无他,直觉而已。
只是,他仍旧没有冲动的行动起来,仿佛初恋还没开始,就已死在心中。
“她说她今天好一点了,马上就到,你饿先吃个蛋糕先,我要干活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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